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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大同是九边的军事重镇,大同总兵掌管着八万大军,号称大乾第一总兵。近些年,边境比较稳定,大同这边吃空饷的情况非常严重。八万大军实际人数不足六万,这其中还有许多老弱士卒充数。此次草原大乱,九边将领胆战心惊。既担心草原上的乱军会南下劫掠,又担心朝廷趁机出兵平定草原。如果大乾灭了鞑靼和瓦剌,九边就不再重要,朝廷肯定会裁撤大部分兵力,他们这帮将领极有可能会被秋后算账,身家性命不保。
九边将领不甘心束手就擒,相互联络寻求解决办法。有人提出阻挠朝廷平定草原,保持九边的重要性。众人颇为心动,却在讨论之后放弃了这个打算。这样做就等于是背叛朝廷是一方面,关键是朝廷这次是下定了决心要平定草原。穆松等人率领的三个团营都装备了新式火器,足以荡平草原。东北方向,牛奇率领数万边军枕戈以待。西北方向,西域军也对草原虎视眈眈。朝廷调动这么多兵力,明显是在防备突发情况的出现,以备不测。驻守九边的军队胆敢有异动,必定会遭到朝廷大军的雷霆打击。
九边将领享受惯了富贵,大多失去了血性,根本没有对抗朝廷大军的勇气。即便他们有这个胆量,下面被他们苛待的士卒也不愿意追随他们与朝廷为敌。锦衣卫的存在也让九边将领颇为忌惮,如今不知道有多少密谍潜藏在军中,时时刻刻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神京城,鸿胪寺。
雅若公主日夜兼程,用最短的时间赶到神京城。她虽然想要第一时间去见贾琅,但是也只能按照规矩先到鸿胪寺报道,请求觐见崇安帝。她是鞑靼公主,如果私自与大乾国公会面,影响会很恶劣。
鸿胪寺少卿安排好雅若公主的食宿,让她耐心等候。朝廷方面有什么指示,会及时通知她。如果雅若公主要出门,需要有鸿胪寺的官员陪同。鸿胪寺少卿离开后,雅若公主在侍女的服饰下,沐浴更衣。吃完鸿胪寺安排的饭菜,雅若公主坐在居住的院子里来回踱步,思考怎么说服大乾朝廷出兵相助。
崇安帝没有召见雅若公主,而是由萱柔公主出面处置此事。躲在家里偷懒的贾琅接到了萱柔公主的召唤,陪同她一起接见雅若公主。萱柔公主将会见地点安排在自己的公主府,这样也能减少朝廷官员对此事的关注。月柔公主对雅若公主很好奇,便跟着一起过来了。
萱柔公主的府邸修好后,她只来过一次,倒是月柔公主时不时的溜出宫,在两座公主府里玩耍,还会邀请贾家的姐妹们来做客。贾琅从后门进入公主府,边走边欣赏公主府的精美景观。论建筑之美,还得是华夏的古典园林。山水相宜,雕梁画栋,美不胜收。
两座公主府规制相同,前面的建筑都一样,区别就在于后花园。萱柔公主府多了一个演武场,月柔公主府多了一个游乐园,这也体现出了两位公主的不同性格。
雅若公主在鸿胪寺少卿的陪同下进入萱柔公主府,立刻就被府里的辉煌气派震撼到了。自从进入大乾,雅若公主就被一座座雄伟的城池给惊到了。尤其是神京城,雅若公主见到那巍峨耸立的城墙,才明白大乾是多么的强大。今天到了公主府,她又见识到了大乾皇族的奢华。一座公主府就有如此气派,那大乾皇城该是何等的规模。
鸿胪寺少卿把雅若公主送到正殿门口,便停下脚步。雅若公主在一名女官的带领下,进入正殿。举目望去,见一位头戴九凤金冠,身穿绣凤凰袍服,面带英气的美貌少女居中端坐。在她的左边,坐着一個年龄稍小一些,衣着打扮相似,眉目灵动的少女。在她的右边,坐着一个头戴紫金冠,身穿紫色绣五爪金龙袍服的英俊少年。
雅若公主行至大殿中央,按照大乾的规矩福身行礼。看着她穿着草原服饰,略显僵硬的福身动作,月柔公主差点就笑出了声。萱柔公主瞪了月柔公主一眼,提醒她不要在外人面前失了礼节。
雅若公主行完礼,萱柔公主赐了座,让侍女送上茶水,给雅若公主介绍了月柔公主和贾琅。
“这位是本宫的妹妹月柔,这位是贾国公。贾国公熟悉草原情况,本宫请他来以备咨询。”
雅若公主起身与月柔公主和贾琅见礼。月柔公主学着姐姐的样子颔首,贾琅则是起身还礼。
萱柔公主没有过多寒暄,开门见山的队雅若公主说道:“你请求大乾出兵帮助鞑靼评定叛乱,此事在朝廷中引起很大争议。大部分官员认为这是鞑靼内部的事情,大乾不应该干涉。父皇念及鞑靼曾经出兵协助大乾抵御罗刹人,便命本宫与商谈此事,寻个解决办法。”
雅若公主说道:“公主殿下,鞑靼向来与大乾交好,还曾派出数万骑兵协助大乾抵御罗刹人。如今鞑靼有难,还请大乾能伸出援手。如果能够度过这次劫难,鞑靼愿意倾尽所有,以回报大乾的恩德。”
萱柔公主转头对贾琅说道:“贾国公,你觉得该如何处置此事?”
贾琅说道:“鞑靼目前的情况很复杂。据我得到的消息,鞑靼前任大汗的亡故有很多疑点,而鞑靼新汗也并未得到大多数部落首领的认可。鞑靼内部的动乱,其实是为了争夺汗位。这是鞑靼自己的事情,大乾原本不应该插手,不过雅若公主的话也有道理,鞑靼协助过大乾抵御罗刹人,咱们确实不能袖手旁观。我认为大乾可以派出使团前往鞑靼,调解各双方之间的纷争,争取用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
雅若公主说道:“如今叛军的势大,一心想要抢夺汗位。贾国公的好意,他们未必愿意领。”
贾琅淡淡说道:“没关系,大乾的军队会帮他们认清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