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迎春嫁妆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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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牛夫人吃过早饭，就去了理国公府。说明来意后，柳夫人立刻就答应下来。柳芳兵败被削爵罢官后，理国公府在武勋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如果不是贾琅拉了理国公府一把，让柳辉继承了爵位，理国公府就要被除名了。柳夫人虽然不是柳辉的亲生母亲，但是也明白如今柳辉才是理国公府的排面。对于柳辉娶贾家二姑娘，柳家人举双手赞成。虽然这位二姑娘是庶出，但是人家娘家兄弟厉害啊。理国公府想要恢复祖宗荣光，就离不开贾家尤其是贾琅的支持。

牛夫人做事向来风风火火，连午饭都没有在理国公府吃，就赶往荣国府府去拜访贾母，想要尽快敲定柳辉和迎春的亲事。

荣国府，荣庆堂。

贾母热情接待了牛夫人，邢夫人和王夫人做陪。一番寒暄之后，牛夫人说明了来意。这件事儿贾母和邢夫人早就知晓，王夫人也有所耳闻，故而都不觉得意外。

贾母说道：“柳辉这个孩子我见过，是个不错的哥儿。听说他是在海军做事，如今怎么样了？”

牛夫人说道：“柳辉现在是海军东洋舰队的提督，前不久刚立下大功，被朝廷封了三等子爵。”

邢夫人高兴的说道：“这么快就升子爵了，这孩子真有出息。”

她是真的高兴，这可是她未来的女婿呀。迎春性子软，又是个没有心计的。邢夫人对她好，她就对这个嫡母更好，这就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邢夫人对迎春的亲事很上心，特意打听了柳辉的情况。她知道柳辉是贾琅的好兄弟，原来的爵位是男爵，没想到这么快就升子爵了，这确实是一件大好事儿。

牛夫人提出想见见府上的几位姑娘，贾母便让鸳鸯去叫人。贾母与牛夫人聊了一些勋贵之间的家长里短，吃了两盏茶，贾家的莺莺燕燕便依次进入荣庆堂。除了四春，宝钗，黛玉，湘云，岫烟，宝琴，李玟，李琦，甄家姐妹都来了。牛夫人都有些看呆了，贾家什么时候有积攒了这么多姑娘。

贾母笑道：“今天是给二丫头说亲，你们来凑什么热闹？”

湘云说道：“老祖宗，我们是来给爱姐姐把关的。”

众人一阵大笑，迎春羞的满面通红，捂着脸躲在元春身后。

牛夫人把姑娘们打量了一遍，在探春身上略做停留，便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心中暗道：果然是個英气的姑娘，就她了。

邢夫人心情极好，热情的给牛夫人做介绍。牛夫人很快就弄清楚了姑娘们的身份，除了四春，这些姑娘基本上都会成为贾琅，贾琮和贾环三兄弟的妻妾。唯独湘云有些特殊，这个姑娘似乎哪边都不靠。

牛夫人和迎春聊了几句，发现这个姑娘并不像传闻中那样木讷。性子确实柔弱，说话慢声细语，不过条理分明，头脑并不愚钝。她也和探春聊了几句，越发对这个爽利干练的姑娘满意了。

探春想起了贾宝玉的请求，便对牛夫人说道：“我想请程家姐姐来家里做客，只是不方便联络她，伯母可否代我转达一下。”

牛夫人笑道：“你们姐妹间理应多走动，我回去就只会她。她早就想见识一下大观园的美景，肯定会迫不及待的来寻你。”

堂上众人瞬间就明白了探春是在替谁邀请程盈，除了那位衔玉而生的宝玉公子，不做他想。

贾母设宴款待牛夫人，还让人去雍国府请了清姨过来。席间，牛夫人探了探贾母和王夫人的口风，贾母默许，王夫人也不反对。贾宝玉要娶牛夫人的侄女，探春再嫁入镇国公府，这对大家都是一件好事儿。而最看重家里姐妹的贾琅，本身也是想要促成这门亲事。牛夫人得到了想要的回应，便见好就收，把话题又转回到迎春的亲事上。

大户人家的亲事，过程非常繁琐，完全按照三书六礼的规矩。三书包括聘书，礼书和迎书。六礼分别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大乾太祖开国后，觉得六礼太过繁琐，于是改为三礼。问名并入纳采，请期并入纳征，取消了纳吉。隆兴帝登基后，大乾国力强盛，权贵们人家为了彰显身份地位，纷纷恢复了六礼。当初二代荣国公贾代善嫁爱女于四世列侯出身的探花郎林如海，十里红妆轰动神京城，成为一个经久不衰的传说。

如今贾家繁盛不亚于当年，贾家姑娘出嫁，该走的程序肯定不会少。贾母明确表示会完全按照元春的标准，置办迎春的嫁妆。以后府里姑娘出嫁，都以此为例。

邢夫人对此开心不已，王夫人则是有些心疼。贾家有四个姑娘，这得出去多少银子啊。在王夫人心中，这些都是要留给贾宝玉的。

贾母活了七十多年，从侯府千金到国公府太夫人，经历了贾家的兴衰，早就看透了一切。贾家当初在皇位之争中站错了队，因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贾敬中了进士，却被逼出家避祸。贾赦沉迷于酒色，彻底颓废。贾政喜爱读书，却被贾代善临终之前的一道求官奏折断了科举之路。贾家是想用一代人的前程，来消除帝王心中的芥蒂。

贾母为了延续贾家的富贵，也曾做了不少尝试。送元春入宫，让贾珠走科举的路子，扶植贾家的姻亲王子腾和连宗的贾雨村。对于读书不行的贾琏，则是被培养成处理庶务的管家型人物。而衔玉而生的贾宝玉，贾母是想让他做个富贵闲人。毕竟天生异象，在这个时代，是一件非常犯忌讳的事儿。加上受到朝廷重用的女婿林如海，贾母对贾家的布局不能说不周全。

可惜天意弄人，贾珠早逝，元春在宫斗中失败。在原著中，林如海病亡，王子腾在巡边途中离奇暴毙，贾母在无力回天的情况下，心灰意冷的选择了躺平。而这一世，贾琅的突然崛起，让贾母换了一种躺平方式。她看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一心只顾着自己高乐，却从来没有拖过贾琅的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