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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定说道:“伯爷,要多弄几个过来,咱们也建个豆腐作坊,让兄弟们也能改善一下伙食。”
贾环想了想,说道:“也行,不过不能强求,要别人自愿才可以。这次多带一些兄弟,顺便打探一下大同城的布防情况,有备无患。”
王子腾动作很快,贾环的豆腐作坊还没有建起来,他就在酒宴之上一举拿下大同主要将领,强势接管大同兵权。水溶代表朝廷给军中士卒补发饷银,安抚军心。贾环在大同城外进行实弹操演,隆隆的枪炮声让大同军民胆战心惊。
大同总兵被拿下的消息迅速传开,其他九边将领人人自危。驻守在偏头关的太原总兵不甘心坐以待毙,鼓动士卒暴动,结果被贾琮一顿炮火打得溃不成军。太原总兵在逃亡途中,被手下的士卒割了脑袋向贾琮邀功请赏。追随太原总兵造反的将领或死于乱军之中,或被下面的士卒拿来换取功劳。
太原兵变被迅速扑灭,给了其他九边将领极大的震慑。部分将领选择听候朝廷的发落,还有一些将领被迫选择了弃官逃亡。水溶与王子腾坐镇大同,协调霍纲率领的西域军,牛奇率领的辽东军,贾琮率领的立威营,贾环率领的奋武营,穆松率领的勇武营以及离京北上的四个团营,全面整顿九边驻军。
神京城。
锦衣卫出动大批缇骑,查抄九边有罪将领在京城的府邸。与这些将领有勾连的朝廷官员也被悉数拿下,锦衣卫大牢一时间人满为患。被卷入的武勋也有不少,开国一脉和太宗一脉都有。贾琅在此事上态度明确,此事无论涉及到谁,都依法处置。已经腐朽堕落的武勋,没有资格在海外裂土封疆。
醉仙楼。
三楼雅间,吏部尚书杨晋与刑部尚书田文远这两位吴党大佬儿就整顿九边之事交流了意见。
田文远忧心忡忡的说道:“九边将领被大量调换,接替者全都是与贾琅相关的人。贾琅在军中的势力扩张的太快了,这绝非好事。”
杨晋叹息道:“当今对此子无比宠信,吾等徒之奈何。”
田文远说道:“当今并非昏庸之君,如何就对贾琅另眼相待。贾琅掌控京营,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左右京城安危,却丝毫不被当今猜忌。帝王本性多疑,如此宠信一个臣子,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杨晋饮下一杯酒,夹了一个虾仁放进嘴里压了压酒味,慢条斯理的说道:“贾钰琨此子非常人,他奉行外王内圣之道,取蛮夷之利养大乾百姓。他这些年一直没有停止过对外征伐,退罗刹,灭浩罕,收高丽,平倭国,将弗朗机赶出南洋,如今又意欲对鞑靼和瓦剌下手,彻底消除北方草原上的威胁。这一仗接一仗的打下来,大乾的版图近乎扩张了一倍,而国库里的银子不但没有减少,还增加了许多。”
“当今是個志向远大的帝王,心心念念想要超越先辈帝王的功绩。贾琅既能开疆拓土,又能给大乾带来大量的财富,这样的臣子,受到当今的宠信也不奇怪。贾琅一心想要出海,去和西夷番鬼争夺所谓的气运。当今不仅不担心贾琅会威胁到皇权,还要想办法羁绊住贾琅,不让他脱离大乾。皇室与贾家的联姻,就是要达到这种目的。”
田文远幽幽说道:“两位公主,两位郡主,皇室真是舍得下本钱,这得是有多看重贾家。将来如果是萱柔公主坐了那个位子,贾琅估计会成为摄政王,独揽朝廷大权。此子蔑视名教子弟,肯定会尽力打压文人,损害圣人传下的道统。”
杨晋说道:“自从圣人后裔被除爵后,名教就失去了领袖。如今圣人家族世修降表的说法在民间广为流传,更有甚者说圣人后裔的膝盖比舞姬的腰肢还要软。那些说书先生先生也在推波助澜,大肆败坏圣人家族的名声。这股风潮的背后,是有人想要动摇名教的根基。”
田文远忿忿的说道:“这事儿肯定与贾琅脱不了干系。他提议废除官吏之别,还说所有官员都要从小吏做起,简直是荒唐之极。自古官是官,吏是吏,不能混淆。如果小吏都能做官,那朝廷科举取仕还有什么意义。士子们寒窗苦读多年,考中科举本就是为了出人头地。让他们去做小吏,就是对士子们极大的羞辱,这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贾琅推崇奇技淫巧,对工匠许以重利,提拔这些粗鄙之辈做官。他还开设学堂,找来一帮旁门左道之徒,教授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听说里面有教人种地的,有教人养牲畜的,有教人盖房子的,竟然还有教人煮饭的,简直可笑至极。贾琅说什么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还说只会读圣贤书的人都是一无是处的书呆子。让这些人去做官,就是对百姓的不负责任。读圣贤书,代天子牧民,治国安邦,这本就是名教子弟的毕生追求,岂是他一个黄口小儿能诋毁的。”
杨晋刚要说话,忽然房门被人敲响,便说道:“进来!”
一个家丁走了进来,行礼后对田文远说道:“老爷,顺天府派衙役上门,要带公子回去问话。夫人让小的来寻老爷,让您回府。”
田文远皱眉问道:“可知道顺天府为了何事要带公子去衙门?”
家丁说道:“衙役说昨天夜里有人当街行凶,想要杀死一对父女,结果被巡夜的五城兵马司兵卒当场拿下。凶手供述幕后指使是大同府舅老爷家的公子,杀人的目的是为了阻止那对父女去大理寺告状。凶手进京后见过公子,因此顺天府才会派衙役带公子去衙门问话。”
田文远说道:“回去告诉夫人,让公子先随衙役去顺天府衙门,我随后就到。让公子什么都不要说,一切等我到了再处置。”
家丁行礼告退,出了雅间,关好房门,急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