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万寿宫。
萱柔公主跟贾琅说了两件重要事情。第一件事儿,崇安帝准备搬出乾清宫,移居修葺一新的大明宫养心殿。乾清宫经过修缮后,由萱柔公主入住,以便处理朝政。这个变动,意味着崇安帝进一步放权,萱柔公主将会拥有更大的权利。第二件事儿,内阁次辅,礼部尚书徐贡年老体弱,数次上书请求致仕,已经得到崇安帝批准。这样一来,内阁大臣空缺一人,礼部尚书的位置也空了出来。崇安帝把任命权交给了萱柔公主,由她来决定人选。
萱柔公主对贾琅说道:“朝廷即将全面推行新政,西南地区要实施改土归流,新的土地也需要治理。内阁事务繁忙,我认为阁老不宜再兼任六部尚书,你有何见解?”
贾琅点头,说道:“内阁总览朝政,六部各司其职,这样处理事情的效率会更高,殿下高明!”
萱柔公主笑道:“如此恭维我,肯定是居心不良。你的心思我很清楚,放心吧,不是重大事情,我不会麻烦你。说说吧,这次内阁大臣和六部尚书该如何调整?”
贾琅思虑片刻,提议道:“卢升刚正不阿,不喜结党,可为次辅。吏部尚书杨晋资历和名望都足以入阁,吏部尚书可以让刑部尚书田文远转任。户部左侍郎林如海可升任户部尚书,工部左侍郎贾雨村可升任工部尚书。刑部尚书可以由顺天府尹张邈接任,礼部尚书可以由孔家南宗的家主孔彦哲接任。”
萱柔公主问道:“这个孔彦哲是个什么样的人?”
贾琅说道:“孔家少有的品行端正的人。此人学识渊博,有操守,通庶务,颇有名望。由他来掌管礼部,有利于朝廷推行新政。”
萱柔公主点头,又问道:“顺天府尹由何人接任?”
贾琅说道:“前副都御史耿修丁忧期满,可以让他出任顺天府尹。”
萱柔公主说道:“你把人选名单交给李儒,由他召集朝廷三品以上官员进行廷推。你和忠顺王叔,北静郡王都要到场坐镇,务必要保证这次廷推能够顺利通过。”
贾琅说道:“放心吧,李儒会把这件事情办好。还有一件事,我认为四位辅政大臣也应该明确分工,忠顺亲王负责宗室事务,水溶负责番邦异族事务,李儒负责朝廷内部政务,我负责军队事务。”
萱柔公主说道:“水溶缺少与异族打交道的经验,他能做好吗?”
贾琅解释道:“水溶长袖善舞,礼仪周全,地位又尊贵,由他出面与异族交往,身份上很合适。缺少经验不是问题,锦衣卫有的是这方面的人才,调一些给他就好了。水溶不是草包,他知道该什么做。”
月柔公主蹦蹦跳跳的回来,见到贾琅也在,欢喜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让人告诉我。”
贾琅说道:“才来不久,正与你姐姐商量事情。你这个去哪儿了?”
月柔公主挨着萱柔公主身边坐下,说道:“我去西苑看动物了,还骑了马,划了船,玩的可开心了。”
萱柔公主说道:“你还说要好好学习处理朝政,结果只坚持了不到半个月就放弃了。你这个样子,以后怎么能管理好一个国家。”
月柔公主辩解道:“贾琅说要实行君主立宪制,管理国家是内阁的的事情,我就是个摆设而已。既然如此,我还学那么多做什么?”
萱柔公主敲了一下月柔公主的头,说道:“不需要你管理国家和你没有能力管理国家能一样吗?你这样不思进取,有你后悔的一天。”
月柔公主说道:“这不是有姐姐在嘛,我才不用操那么多心。”
贾琅不参与姐妹俩儿的事儿,起身走到窗前往外看。出于安全考虑,皇宫里很少种植树木,也就少了几分生气。万寿宫也是如此,宽敞的院子里只有一些小型的绿植,视野倒是开阔。贾琅看到几个小宫女靠在廊下的柱子上偷偷打瞌睡,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萱柔公主不是个苛刻的人,很少惩罚宫里的宫女太监。这些年龄较小的宫女,都是刚入宫的新人,在宫里属于最底层的存在,被人欺负是家常便饭。万寿宫的情况不太一样,萱柔公主极其厌恶老人欺负新人的把戏,月柔公主又喜欢打抱不平,故而这里的小宫女活得要轻松许多。
一个二十多岁的丰满女官出现在廊下,轻咳了一声,几个打瞌睡的小宫女立刻清醒过来,连忙站直了身体。女官轻声训斥了几句,小宫女们连连点头。女官也没有再继续追究,吩咐小宫女们认真值守,便将双手拢在衣袖中,昂首挺胸的离开了。贾琅的目光在女官高耸的胸部停留片刻,然后不动声色的移开。在这个女子普遍束胸的时代,这个女官称得上是巨乳了。贾琅就是单纯欣赏,没有想对人家做些什么。他觉得这样的女子很可怜,大好年华就在幽深的宫中消耗了。
贾琅赶在宫门落锁之前出了皇城,在亲兵的护卫下回府。街道上依然人头攒动,非常热闹,这是只有盛世才能出现的景象。得益于海运的快速发展,南粮北运的成本大为降低,京城粮价维持在一个较低的水平。大量工坊的建立,让普通百姓多了赚钱渠道的同时,也提供了大量廉价的日常用品。朝廷也一再减免赋税,百姓的负担减轻了许多,日子也慢慢好过了起来。
遍布酒楼茶馆的说书先生通过编撰故事,向普通百姓传遍崇安帝是爱民如子的有道明君,萱柔公主是心怀天下的社稷继承人,贾家儿郎是大乾江山的忠实守护者。这些说书先生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给普通百姓宣读朝廷发行的官报,打破士绅阶层对信息的垄断。贾琅非常重视宣传工作,除了利用说书先生引导舆论导向外,还建立大量的私塾,让穷苦百姓家的孩子也能读书识字,打破士绅阶层对知识的垄断,顺便也给自己捞些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