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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这个主意不错,老杨刚才说的,我全部同意。”刘书记环顾一下其它厂领导和几位车间主任,一槌定音。
老夏看了一眼杨厂长,他能理解老杨的让步,按说生产管理老杨才最有发言权,但轧钢厂领导层的情景现在很微妙,尤其是书记和谷副书记能统一意见的情况下,老杨除了选择退让,别无他法。
姜副厂长都不发言,刘副厂长也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老杨既然这么说,各车间主任也只好默不出声,见没有人再提建议,刘书记接着开口。
“好,现在关于卡车生产任务的协调会就开到着,请谷副书记和老夏下去组织落实,现在咱们进行今天会议的第二项,除了厂领导,其它同志请退场。”
看着人员陆续离场,小马关上会议室大门,刘书记喝了口茶水,坐的更笔直一些,清了清嗓子。
“下面我们讨论一下老杨关于改组研发中心的建议…。”
九十五号大院里,中院的正房,傻柱正向朱雪峰敬酒,娄晓娥和何雨水在一边陪着,傻柱说什么也要为兄弟留学庆贺一番,才有了这顿酒。
“我说,兄弟,你就是牛啊,才上了三年大学,我们家雨水还没毕业呢,你这家伙可好,一竿子要跑外国去了,来来来,再来一个。”
“柱子哥,别的不说,到时候我家小妹你可得多关照点,老二这次发挥不错,不出意外,得去外地上学,小梅可是我们家最宝贝的,到时候你得帮我看紧点。”
“多大个事,小梅就交在我身上,谁不知道小梅就是我小妹子,哈哈,别废话,走一个。”
两人一口闷完,“你这一去,我媳妇他们直接被那个许教授收编了,挺好,哈哈,小娥,你得和你们组长也来一个,没他,你还没法落在车辆厂呢。”
现在轧钢厂福利极好,车辆厂更是又高出一筹,眼热的不少,想进去可不容易,这次朱雪峰直接开口,娄晓娥和周文文直接进了许教授团队。
娄晓娥替朱雪峰满上,自己也是爽快的倒上一杯,主动举杯。
“组长,这几年多谢关照,临了了还推荐我和文文留在车辆厂,就为这个,我也得敬您一杯。”说着就站了起来,朱雪峰只好跟着起身。
“嫂子,不值当的,不都说了不算个啥事吗,还是我来敬您,以后我们家小妹多担待点。”
“就这几个人,坐着喝,坐着喝。”傻柱连忙劝阻,娄晓娥看了自家男人一眼,伸手推开。
“小梅的事你别操心,这丫头我看着就喜欢,组长你把我们从技术处弄过来就是帮了大忙,现在又留在车辆厂,这杯,怎么也得我来敬。”
两人站着喝完落座,何雨水连忙给两人夹菜,“赶紧吃菜,嫂子,这一大杯你一口就闷啊,赶紧吃点菜压压。”
“雨水姐,你实习是哪天走?”
朱雪峰连着干了两杯,也是抓紧磕了几颗花生米,见何雨水忙着张罗,开口问道。
“我呀,明天傍晚7:48的火车,咋的,你想送我啊。”何雨水看着朱雪峰浅笑盈盈。
“行啊,我骑个车,送你过去也就一会的事,这次你们几个人一起走啊?”
“就我一个,除我外,没人报名。”何雨水显得有些落寞,当时鼓励她的同学居然都没报名,京城就她一个。
“一个人走,我听说这趟车可是有点乱,你这一个伴都没有,成吗?”
“应该没事吧,再乱能乱到哪去,又不是没乘警,没事的,我又不是第一次出远门,知道该怎么办。”何雨水甩开心里的一丝不痛快,强作笑颜。
“妹子,你真没伴,要不我请几天假送你过去吧?”傻柱似乎看出妹子有一丝不自在,想了想,主动表态。
“真没事,才不到五百公里,睡一觉就到了,没事的,其实都不用送,有公交过去,几站路的事。”
“雨水,还是让我们组长送送你吧,我听说西直门火车站那边不太安宁。”傻柱似乎想要说话,被娄晓娥瞪了一眼,有些莫明其妙的,但还是闭嘴。
“就是,我骑车带你过去,比公汽方便,直接送到站台,哈哈,就这么说了。”
朱雪峰也听说那边车站不太安宁,西直门站是国内第一条自主设计建造的干线铁路――京张铁路的重要车站,是京包铁路和京通铁路的始发、从草原来往的人流在这里汇集,车站附近没有进行新的规划,延绵几十年,附近的确是龙蛇混杂有些乱。
见朱雪峰坚持,何雨水也不再拒绝,也满上一杯,举了起来。
“要说我也得谢谢你,要没有你的提醒,我就和于海棠一样,来,咱们也喝一个,愿你鹏程万里。”
“对了,我同学进了你们厂,现在怎么样,这都有段日子见不到她了。”
何雨水放下酒杯,随口问道,朱雪峰指指傻柱。“这得问你哥,我和你嫂子都在车辆厂那边。”
“她呀,挺好的吧,我也就打菜见过两次,倒是广播站老有她播音,听说稿子也是她写的,应该挺受重视吧。”
傻柱抓了把花生,娄晓娥对这个动作很是不满,用筷子敲打傻柱手背,不满的瞪了一眼。
“得,下次改。”傻柱倒是认错很快。
“不过我说妹子,有个事我一直不明白,你说说,你同学都知道轧钢厂好,知道托小峰弄到轧钢厂来,你倒是咋想的,非跑草原去。”
傻柱劝了好几次,何雨水也没回头,这会借着酒意再次开口,何雨水心里叹了口气。
“哥,咱们别说这事成吗,我也是成年人了,嫂子,你管管我哥,让他少喝点。”
“得得得,我不说了还不成,这世道也不知道咋地,还别说,还真有人和你一样,你放着好端端的纺织厂不去实习,非跑什么草原毛纺厂,人家是好端端的车辆厂不待,想着来我们食堂,我也是服了。”
“谁呀?车辆厂不待?去你们食堂?”
“嗯。”傻柱指指贾家的方向,一脸古怪,“还有谁,秦姐呗,也不知道她咋想的,车辆厂福利这么好,轧钢厂这边好多人都想去车辆厂,她倒好,想来我们食堂帮厨。”
原来秦淮茹找到张主任,提出想回轧钢厂,进第一食堂,说是朱雪峰和傻柱的邻居,张主任才询问傻柱的意思。
“她这是啥意思?”娄晓娥心里觉得有些古怪,审视着傻柱,傻柱一摊手。
“这跟我可没关系,你要有疑问,自己去问她,我可真不清楚。”
见自家男人眼神清澈,娄晓娥也不再追问。
估计又是因为生产任务压力,秦淮茹再次选择了逃避,这种事朱雪峰已经劝过一次,人家既然有自己的想法,他也懒得管,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朱雪峰没兴趣替秦淮茹着想,自己待她们家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贾家的灯光下,秦淮茹正听着正房里隐隐约约传来的笑声,她今天找了张主任,张主任本来不想管,可秦淮茹灵机一动,说了自己和傻柱是邻居,张主任才和她聊了一会,聊着聊着她又不小心说出了朱雪峰替她妹妹找工作的事。
这招果然见效,本来搬出了傻柱,张主任才勉强好转的态度,一听朱雪峰替她妹妹找活干,这态度果然变了,主动去一食堂询问了傻柱的意见。
傻柱虽然不理解秦淮茹的想法,倒是也无所谓,谁来都一样,这段日子,厂里的任务再次吃紧,工人们对食堂也提了不少建议,食堂活也更多了,加个人也很正常。
秦淮茹不清楚傻柱怎么表的态,就等着回家好问问,结果他们一家子还喝上了,喝个没完没了,听着还没有收手的意思,秦淮茹只好叹口气,准备洗洗休息。
“妈,你干嘛老看着傻叔家?是眼馋他们家吃好的吗?”
棒梗在炕上看着他娘,探着小脑袋问道。
“瞎说啥,娘是有点事想问问你傻叔,看来一时半会的他们完不了,明儿再说吧。”
一转身见儿子拿着个纸飞机,上面一个字也没有,秦淮茹直接拿走棒梗才叠好的纸飞机,没好气的训道。
“你这孩子,练习本不要钱啊,你又撕了叠飞机,你再这样,下次买练习本,娘不给你钱了。”
“娘,给我,这不是我练习本上的,快给我。”
秦淮茹铺开了仔细查看。“明明是练习本,你别欺负你娘没上过学,这还是认识的,你看看这一个个田格,你还蒙你娘。”
棒梗一把夺过,“我说不是就不是,这不是我练习本的纸,娘,你不是想找傻叔吗,我这就去帮你叫他。”
棒梗怕老娘追问纸张来源,跳下床,踩着鞋就跑,秦淮茹一个没留神,眼睁睁的见棒梗溜了出去,这才赶紧起身追了出去。
傻柱看着面前的秦淮茹,一头雾水,好端端的被棒梗叫出来,还被娄晓娥剜了一眼。
“秦姐,啥事怎么着急不进去说,还让孩子叫我。”
秦淮茹看着溜走的儿子,无可奈何,挤出个笑脸,翻着看了傻柱一眼,傻柱没来由的一个激灵,又来了,又来了,连忙回头看了看自己门口,好在没人。
“啥事能倒是说啊,我这还有事呢。”
秦淮茹心里叹了口气,百试不爽的眼神似乎不好用了。
“也没啥大事,今天下午张主任找你没有?你咋答复的?”
傻柱一拍大腿,“就这事啊,有啥好着急的,张主任是找过我,我说无所谓啊,这事得领导操心,让他自己看着办,你要来食堂,这我哪有资格拦着,您说是不是。”
“你就不会说你们食堂缺人啊,前天回家路上,你不还说现在食堂人员紧张,活干不过来吗。”
“我说秦姐哟,这食堂再紧张能有车间紧张?我们也就是到饭点了忙不过来,我倒是好奇,秦姐,现在说是你们那边要加卡车生产线,要从这边抽人,不少人都在打听怎么才能过去,你这好端端的,为啥要调到食堂来?这边可比你现在挣得少。”
“姐自然是有自己的难处,谁不想多挣点,可姐实在是吃不消,也不怕你笑话…。”
原来车辆厂组建新生产线,原摩托车生产线人员自然也得抽调一部分,这下子,秦淮茹的劳动强度再次提升,好不容易鼓足了劲才跟上节奏的秦淮茹彻底崩溃了,看着同事很快适应了新的节奏,她却一直跟不上,一着急,犯错的机会也是大增,这次彻底是陷入了恶性循环。
“姐就不是干工人的料,想来想去也就能在食堂帮帮忙,柱子,这事你得帮姐,那边姐实在是吃不消。”
傻柱挠挠头,他还真不知道是这么回事。“秦姐,帮你说几句好话这很简单,但你想来食堂,我觉得不靠谱,现在厂子里生产任务这么紧张,你又是摩托车生产线的骨干,厂子里肯定不会同意的,这事啊,我看张处长也做不了主,你还是想想其它辙吧。”
“我算哪门子骨干,这事真不靠谱?柱子,你给姐支个招,这事找谁管事?现在李副厂长不在,后勤不就是张处长主持工作吗?他说话不好使?”
傻柱哪知道这事谁管,他只是上次和张处长聊天,说是厂招待所的一位女工和招待所领导闹别扭,想转到食堂来,找到张处长帮忙,张处长就没办成。
“秦姐,我就这么一说,这工人调动谁说话好使我不知道,要不你就先试试吧,我也是瞎猜,你但我没说。”
好不容易送走半信半疑的秦淮茹,傻柱转身进门,这事整的,这要是秦淮茹真进一食堂,回家估计少不了吃老婆白眼,两人对了两次面后,这娄晓娥已经明显对秦淮茹有了提防。傻柱也想不明白,两个女人到底闹哪门子。
“哥,啥事啊?让儿子巴巴的上门来叫,自己又不进来,你俩还聊这么久。”
傻柱陪笑着拉过娄晓娥,“没啥,就是咱们刚才说的,她打听一下来我们一食堂有没有戏?”
“那你咋说的?”娄晓娥盯着傻柱,开口问道。
“还能咋说,这种事哪是我一个炒菜的操得了心的,让她该找谁就去找谁,爷们没这能耐,赶紧的吧,再把酒满上,喝个酒都不得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