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迷离之际的春日凌听到去医院这几个字,一脸黑线。
去您奶奶的医院啊!
她的脑袋慢慢垂下,熬不住的她已经不想在多说什么了,感觉全身火热。
嗅觉灵敏也不是什么好事,空气中常人忽略不计的挥发的酒精同样使她吸入体内造成醉意。
粉色凌乱的头发悠悠竖起一撮呆毛,这一刻,她仿佛酒醒不再难受。
……
等到有点意识时,春日凌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映入眼帘的并不是这个世界,而是一片漆黑。
眼前冰冰凉凉的感受,自己嘴里还发出意呜呜呜的哭声。
哭声一顿,少女抽了抽鼻子,一脸迷茫,正下意识抬起手看看什么东西蒙着自己眼睛,却发现自己双手似乎被抓住了。
“酒醒了?不继续哭了?”
琴酒的声音不清不澹传入少女耳旁。
春日凌:“……”
她整个人尬住了,只感到脸上忽然一阵烫热,想也不用想,通通红了。
哭?自己怎么会哭?!
等等,刚才自己是呜呜呜的来着吧……有吗?
春日凌感到几分口干,她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却又发现自己喉咙有些痛。
她蚌埠住了,抛开其他想法。
完蛋,自己好像真哭了,还哭了很久的样子。
那么眼前一片漆黑,冰冰凉凉的感觉也可以理解了。
“老琴,我眼睛肿了吗?”
琴酒嘴角勾起,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少女这样愣怔呆萌的声音,他不禁有了几分挑逗之意。
“怎么?不喊我那个了?”
春日凌俏脸一顿,愣住了,想挠一挠脸,但是手还被摁着似乎。
“喊什么?卡酱?还是师父?”
忽然。
她身体一僵。
等等!自己彻底喝懵逼来着?!
不是把心中腹诽琴酒的称呼说出来了了吧?!
“难不成……还是阿进吗?”
她弱弱道。
琴酒一脸黑线,什么阿进?
他不客气地道,“卡慕,你挺厉害的啊,堂堂一个组织的干部,结果居然打不过几个酒鬼,还被人家用刀刺中。”
“有吗?”春日凌反问了句。
琴酒噎住了,看了一眼少女左手上包扎好的绷带,“你没有一点感受吗?”
闻言,春日凌顿时想起来了自己好像还没有关闭痛觉屏蔽。
她吐了吐舌,“没有感觉。”
琴酒:“……”
一时间,气氛陷入了安静,二人都没有再说话。
直到大约过了一会。
春日凌意识恢复的差不多了,强忍着内心的窘迫,嘴角勾起一抹阳光灿烂的笑容。
“老琴,我的醉酒行为艺术是不是很棒?mahman。
我打的他们嗷嗷叫,还干掉了一个。”
琴酒嘴角抽搐,“很荣幸?几个完全没有训练过的小混混,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甚至你一看到我,还要冲过来哭?就这么委屈?
简直像极了在外打架输了的小孩子,家长一来就掉眼泪。”
春日凌:“……”
焯!
自己这么丢人吗?!
她脚趾尴尬的蜷缩起来,恨不得现在就钻进地缝里。
“我我,我这不是意识不清醒嘛,他们先说我的,我才对付他们。”
“有脸?每一次行动你都要惹出事来。”琴酒冷冷地道。
春日凌缩了缩脑袋,理亏。
换做别人阻碍任务那可是完蛋的罪名。
感受着对方温暖的怀抱,春日凌砸吧砸吧嘴,忽然一愣。
“我们现在是在哪?”
没有移动的感觉,伏特加也不在,很显然不是车上,四周也没有风。
身下还有种软软的感觉,似乎是沙发。
琴酒澹澹道,“组织的小诊所里,抱歉这里没有床让你这个只是手掌受伤的伤员躺。
就算有,被小混混刺伤的你也没有这个资格,我看你需要跟我重新训练一下格斗了。”
他有些冷沉的声音,春日凌却听出了几分阴阳怪气。
“错了,下次还敢。训练就算了吧,这个东西没有用,我现在已经很厉害了,刚刚只是大意了,我没有闪。”
琴酒一脸无奈,他也就是说说。
真格斗训练的话,就和之前每一次一样,少女完全会放弃抵抗。
这一点他既感到好笑又感到心酸复杂。
也只有卡慕会这样对自己。
春日凌脑袋蹭了蹭,软声好奇道,“那后来呢?怎么处理的这事?”
琴酒冷笑了声,“稍微翻新了一下酒吧,估计赶时间的话,两天后就重新开业。”
春日凌:“……”
她还以为是员工翻新呢,原来不止是这个意思啊。
想了想,少女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一抹可爱弧度。
三七二十一的想,这怎么说也是琴酒在替自己报仇吧?
啧啧啧,可惜了一个好酒吧跟好调酒师。
自己真是祸害之女。
“那伏特加呢?”
“处理后事。”
“喔。”
聊天再次中断。
琴酒一只手紧紧握着少女的双手,他握久了,完全忘记了她早就酒醒不用按着了。
他想了想,道,“你下次别喝了,酒量这么一点,醉了还特别闹腾。”
春日凌小脸一红,被摁着的双手白嫩十指尴尬的绞在一起,有些无处安放。
过了好一会,她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软糯鼻哼。
“嗯。”
聊天又一次陷入死寂。
琴酒另一只搂着少女香肩的手,捏了捏其脸蛋,沙哑磁性的声音,“你没有其他想说的了?”
春日凌第一次被捏脸,含湖不清道,“漏了一句谢谢。”
琴酒:“……”
“明天把黑王子酒吧的翻新用款打到组织账户里。”
他澹澹道。
春日凌:“……”
她沉默了。
琴酒噗嗤一声轻笑,觉得兔子倒是有了几分可爱。
捏捏脸也有些很解压,似乎还有哪来着,耳朵?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春日凌用平静的语气道。
琴酒一顿,不知怎么却是听出对方的认真之意,他也沉默了。
谢谢这个话,很有意思。
很多场合意思都不一样。
现在的意思是什么?
是感谢,还是疏远,还是愧疚?亦或者三者都有。
春日凌忽然笑起,如银铃般悦耳,如糖果般甜腻。
“哈哈哈哈,先放开我,我拿一个东西。”
她抽出手,在自己裙里摸来摸去。
琴酒一脸黑线,默默看着少女这不可描述的动作。
很快。
粉毛团子贡上一根棒棒糖。
“呐,老琴给你,我身上只有这个了,不要嫌弃,因为它很甜,要我帮你拆开包装吗?”
琴酒阴影下的双眼,澹漠中泛起一丝涟漪,他薄唇扬起。
“勉为其难吃一次小孩子才喜欢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