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弗立即抬手,示意两人退到门外。
“苏棠,你想清楚。如果你真对我动手,你一辈子就毁了,想想你妈该怎么办?”
珍妮弗试图安抚苏棠。
“你做坏事的时候,想不想这些?”苏棠讥笑反问。
珍妮弗嘴唇微微颤抖,无言以对。
苏棠冷笑一声,继续说:
“你可以为所欲为,找人绑架我,找人闯进重症监护室,让我给你下跪……
我为什么不能?说到底,不就是一命换一命的事吗?
再说,我的贱命,哪有你的千金之躯值钱。怎么算,我也值。”
苏棠笑得柔和甜美,说的话却让珍妮弗心惊胆跳。
苏棠的狠,她早就领教过。
只是以前,碍于柳英,她一直装柔顺。
现在她好像完全放飞自我了。
珍妮弗是真的害怕了:“你要怎么样,才能放了我?”
“急什么?你刚才不是说,诛人要诛心?我想看看你的心,在哪。”说话的同时,苏棠掸了掸架在珍妮弗脖子上的水果刀。
“苏棠,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以前都是我不对,我给你下跪。”珍妮弗吓得两眼一黑,大哭了起来。
苏棠看她情绪已经接近崩溃,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那就看看你的诚意。你先告诉我,是谁帮你绑架我,帮你把视频和谐了?”
珍妮弗睁开眼,看着苏棠抽泣,就是不开口。
“这就是你求我的态度?”苏棠的目光冷冷扫向珍妮弗的脸颊:“我看这脸蛋保养得不错,不知道划上一刀会怎样。”
“不要!我说……”珍妮弗大叫。
在她心中,任何人也没有她的脸重要。
此时,苏棠的手机响了,是柳英的主治医生打来的。
苏棠伸手滑动屏幕,放了外音。
“苏小姐,柳女士离世了。”
“你说什么?”苏棠全身发抖,耳朵里响起嗡鸣声。
随后她胃部开始翻滚,险些站立不住。
“刚才有人强行闯入柳女士的病房,导致柳女士缺氧晕厥,我们发现后,立即抢救,可是柳女士完全没有求生意识……她在十分钟前,离世了。”
苏棠再也站不住,两腿一软,倒向沙发。
珍妮弗找准机会,立即往外跑。
苏棠回过神,眼中的恨意犹如烈火,要把屋子里的一切烧成灰烬。
她大步向前,握紧手里的水果刀,刺向珍妮弗的后背。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冲了过来,长臂一抬,拦住了苏棠的刀。
“苏棠,冷静点。”
来人是容墨白。
他回来了,可是一切都迟了。
他的手臂流出汩汩鲜血,他为珍妮弗挡了一刀。
“墨白,救我。”珍妮弗躲在容墨白的身后,哭得伤心欲绝。
容墨白深邃的眸子里带着忧伤,他紧紧盯着眼前的苏棠,冷漠地推了推身后的珍妮弗:
“你先回去。”
一直站在门外守候的西服保镖,立即上前把珍妮弗搀扶离开。
苏棠阴恻地盯着珍妮弗,直到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沾满鲜血的水果刀掉落在地,苏棠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苏棠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
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听着外面的争吵声。
“墨白,我不同意。为什么柳英死了,苏棠就要留在张家,成为张家的千金?”
尖锐的女声,是珍妮弗。
没等容墨白说话,张大诚压抑着怒火呵斥:“你别说了。英英是怎么死的,你不清楚吗?你想让警察深入调查一下吗?”
珍妮弗不说话。
张大诚缓了缓语气,继续说:“我跟她妈妈是领了结婚证的。现在人没了,苏棠是她的法定继承人。按法律,她要分走张氏至少百分之二十五的财产。现在我们公司这个情况,你能让她变现拿走吗?”
言下之意,把苏棠留在张家,一方面可以牵制她报复,另一方面可以不让她申请财产变现。
“那她会同意吗?”珍妮弗想起苏棠的狠劲,心有余悸。
“她现在孤身一人,唯一的亲人,就是她妈妈留下来的弟弟,她是个重感情的孩子,会选择同意的。”张大诚对苏棠倒是拿捏得清楚。
容墨白全程一言不发。
苏棠躺在床上,心如死灰,连眼皮都没有眨动。
容墨白进屋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苏棠。
“醒了。”容墨白修长的身影站在床头。
他的声音很低,仿佛怕惊到床上的人。
苏棠没有反应。
容墨白从床头柜的保温罐里,盛出一碗热粥:“吃点东西。”
苏棠依然没有反应。
容墨白俯身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你把这碗粥喝了,我带你去看柳姨和弟弟。”
苏棠的眼睛终于动了动。
容墨白伸手握住苏棠的肩膀,帮她坐起身。
苏棠却躲开他的触碰,自己吃力地坐起来。
容墨白顿了顿,没有说话。
他舀起一勺粥,轻轻吹了吹,递到苏棠的嘴边。
“我自己来。”苏棠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嗓子低哑无声。
想抬手接粥,手臂完全抬不起来。
“你两天没吃东西。”容墨白解释了她的症状。
说完,他继续把粥勺往她嘴边递。
苏棠没再反抗,乖巧地一口一口喝粥。
过程中,她看到容墨白的右手臂绑着绷带。
她记得当时,水果刀完全没入了他的手臂。
这道伤口一定很深,它将成为,容墨白对珍妮弗爱的印记。
病房门外。
“为什么墨白要照顾她?”珍妮弗满脸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透过玻璃窗,她把里面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他不去,你去?”同样站在玻璃窗前的张大诚,反问。
“可以随便找个人照顾,为什么非要我们亲自照顾?”珍妮弗一边抠着门把手,一边撅着嘴。
“现在是她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最容易感动的时候。墨白也是为了你好。”
张大诚轻叹一声,自我解读了容墨白照顾苏棠的缘由。
“怎么还抱上了?”珍妮弗瞪着大眼睛,愤怒地推开了病房门。
苏棠勾着容墨白的脖子,窝在他怀里,虚弱无力。
“墨白,你手臂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抱得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