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准备就绪

三天的时间虽短，但也足够姜瑜和陆今野准备了。

趁着夜色，两人赶回了宅子里，却发现谢婉儿和姜棠早就起来等着他们了。

“回来了？”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啥？”

即使知道女儿手中有个空间手镯，不愁吃喝，可毕竟在外面，谢婉儿还是担心女儿饿着了，姜棠也挽着袖子看着姜瑜，仿佛只要她一句话，她就能马上去准备吃的。

两人都默契地没问姜瑜和陆今野出去干了什么，只是一脸担忧地看着姜瑜。

姜瑜耸了耸肩，突然觉得鼻头有点酸。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按照自己的想法走，确实是有些忽略家里人了，想到这，姜瑜赶紧将内城的事告诉了谢婉儿和姜棠。

“什么！还有这种事！”

谢婉儿猛的一拍桌，一双眼睛瞪得齁圆，一旁的姜棠也慢悠悠的朝怀里掏出一份毒药，似乎想把内城的男人都给毒死。

“娘，阿姐，如今我们所知道的不过是听人转述，实际内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残忍。”

谢婉儿边听边点头，平复了些情绪才开口道：“鱼儿，可是需要我和你阿姐做些什么？”

“不如你阿姐出去义诊，而我负责说书如何？”

“理由嘛，就说为了庆祝三天后的圣女选拔。”

姜榆还没开口，谢婉儿已经把计划都想好了，根本不要她操心。

“还是娘聪明，这办法特别好！”

姜榆冲过去抱着自己的娘亲，小嘴一叭就是猛猛夸。

“啧，小鱼儿，怎么不见你对我这样啊？”

陆今野抱着手臂，适时地发出了声，心里却是有些郁闷，怎么每次一遇到这娘三，他就活得跟隐形人似的？

这是？

谢婉儿和姜棠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打量，不明白怎么就一起出去了一晚，两人就这么熟了。

姜榆只得赶紧将自己拜师的事说了出来，女儿看中的人，谢婉儿自然是相信的。

不过......姓陆？

谢婉儿恍惚了一下，回过神来还是问道：“鱼儿的师傅可是陆国公之子？”

陆今野没想到在这种小地方还有人能认出自己的身份，微微震惊：“您是？”

“我是谢家人，与你母亲曾是闺中密友，在你小时候后还见过你一面呢，你叫我一声婉姨便是。”

“不过......这样你和鱼儿的辈分就有些乱了......”

遇到故人之子，谢婉儿心头难免有些热切，微微一笑，又伸手揉了揉姜榆和姜棠的脑袋：“若真算起来，鱼儿和棠儿应该叫你一声表哥的......”

“可惜......”

陆今野自然知道谢婉儿在可惜什么的，他不免想到逃出京城时母亲对自己的嘱咐“若是有幸遇到谢家人，记得搭一把手。”

想到这，陆今野当即恭敬地叫了一声婉姨。

一旁的姜榆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巧，自己刚拜的师傅竟是娘亲故人的儿子，不过，该报的仇还是得报！

姜榆大眼睛一眨，不动声色地捅了捅姜棠的胳膊肘，姜棠秒懂，乖巧地叫了一声：“表哥！”

话音刚落，姜榆立马紧跟着叫了一句：“野爹！”

嘻嘻，这才叫辈分乱了。

陆今野第一次感到了人生的无措，有些手忙脚乱地看向谢婉儿：“婉姨，您......您听我解释。”

哪知谢婉儿却是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你果然跟你母亲曾经说的一样，是个滑头。”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点没变。”

这一下，几人原本还生疏的氛围当即热络了起来。

第二日，谢婉儿和姜棠一早便出了门，开始摆摊。

世道乱起来后，看病的代价更高了，许多人身上有些毛病也大多是忍着，不然去医馆里瞧。

若是平常，姜棠这么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说自己会医术，自然是没人信的，可如今情况有变，姜棠又是义诊，不看病也可以在旁边听书找个乐子，自然吸引来了大把的人。

不过看病只是个吸引人来的由头，真正的大头却是在谢婉儿那。

谢婉儿讲的第一个故事，便是穆桂英挂帅。

她本就出自谢家，从而耳濡目染，是有名的才女，自然将故事讲得脍炙人口，淋漓尽致。

不需要点人，自然就有人自告奋勇的热络了起来。

“要是我有穆桂英这能耐，当年又怎么会遇到那些事后无力反抗？”

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始低声抽泣起来。

“啧，就你？细胳膊细腿的，还是得我这种干过粗活的，才称得上一句穆桂英！”

另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妇人举了举自己的胳膊，又粗又壮，以前觉得这模样不像女人，如今一看却又觉得帅极了。

谢婉儿微微一笑，又讲了许多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却不再是武将或是才女，而是千千万万人中普通的一员，普通的女子靠着求生的本能，或是靠着母亲的责任感，冲破重围，一步一步实现自己的梦想。

外城本就女子占大多数，越来越多的女人开始聚集在谢婉儿周围，他们没有姣好的容颜，也没有吸引人的身材，没日没夜地干着苦力活，手脚粗壮，脸蛋粗糙。

此刻，却全心全意地听着谢婉儿的故事，渴望成为故事的主人公。

见到这一幕，谢婉儿淡淡的点了点头，到时候了。

“各位，最后一个故事了。”

这次，故事的主人公变了，变成了男人。

主人公一出场，众人心中就开始不服了，就算这个男主人公在前期如何一览狂澜，大家还是不爽。

毕竟看爽文的时候，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爽，主人公的性别自然也要对位的。

谢婉儿却没管众人的意见，而是接着叙述着男主人公的故事。

“男人带领着大家脱离了苦海，但随着手中权力的增长，他的欲望也开始不断增长。”

“他想当皇帝了，不求当真正的皇帝，而是当当地的土皇帝。”

“虽没法后宫佳丽三千，可但凡是他看上的女人，他都会收入囊中，百姓的生活再次变得水深火热，可大部分百姓却还蒙在鼓里，觉得自己已经迎来了幸福的生活......”

故事说完，众人却没有起哄，而是沉默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又一句话都不说。

“你们觉不觉得这个故事，有些像圣主的故事？”

“那也只有前半段像！圣主大人如此英明神武，怎么会变得跟那狗县令一样猪狗不如？”

“你忘了是因为谁，我们才能过上如今的好日子？”

“是啊是啊！”

有人点头，有人却依旧沉默不语。

一旁观看的姜榆却明白，这把火已经烧起来了，只待三天后圣女选拔的仪式上看王十三媳妇的表现，这把火便会越烧越旺。

可姜榆没忘记，内城还是有不少男人的，且到时候若是那群山匪跑下来支援该如何是好？

她可没指望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打败那些野蛮的山匪。

想到这，姜榆只得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向陆今野：“野爹，你怎么看？”

“啧，小鱼儿，有事相求的时候就是野爹，没事的时候就是你是吧？”

陆今野用力揉了揉姜榆的小脸，见对方憋屈得不行才笑出声来：“放心，陆一和陆二已经去请援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