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恶毒

玛格莉雅含含糊糊的话实在让尼罗有些摸不着头脑，关于这个令人费解的诅咒，尼罗急切想要知道其中的真相。

不过，从金发少女清澈而蔚蓝的眼睛里，那种纯净的气息让尼罗已经确信，玛格莉雅并没有在开玩笑，除非她的演技已经至臻化境。关于这一点，尼罗倒没有否认玛格莉雅的演技的意思，他曾经认为，距离演员的巅峰境界，玛格莉雅还有一步之遥。

“尼罗公爵，这个诅咒你没有必要了解，不过还是要感谢你！”玛格莉雅脸色红润，显得极富光泽！

“玛格莉雅，作为一个你的同伴，你现任的老板，近十几年你最亲近的人，当然也是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男人！我想知道诅咒的真相！但如果你真的不想说的话，那我也不勉强你！”尼罗直视着玛格莉雅的眼睛说道。

金发的少女在尼罗将自己描绘成“世界上最愚蠢的人”时，她的肩膀微微抖动起来，不过玛格莉雅低垂的头，让尼罗无法看清她究竟是心情激动地在流泪，还是在用尽力气，拼命忍住自己的笑声。

可能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加高一些，所以尼罗双手抱肩的姿势一点都不过分，至少是他自己这么认为的，这种心理防御的姿势泄露了尼罗此刻的心态。

片刻的沉默，却仿佛像是世界末日般的死寂。

玛格莉雅忽然抬起了头，展颜一笑。

金发少女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一颗泪滴！

晨曦之下，这滴泪珠竟然像是一颗小小钻石般，晶莹剔透。

这一刻，尼罗知道，自己所有的心理防御，都已经轰然倒下，土萌瓦解！

笑容和泪滴，这两种截然不同宣泄方式，组合在一起的时候，玛格莉雅已经胜利了。

“尼罗，你真的想要知道？”玛格莉雅用手拭了拭自己的眼角，笑容却一刻也未停止。这是前所未见的，最有女人味的一刻！对于玛格莉雅来说，十余年来，绝无仅有。

尼罗迟疑了一下，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玛格莉雅叹了口气，“尼罗，我没想到你真的有这个想法，这个诅咒，我原本以为没有机会在破解了！”

在金发少女停顿的片刻，尼罗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因为此刻并不是插话的时候，玛格莉雅显然是想要告诉自己一个曲折离奇的故事。

“尼罗，我的这个诅咒，伴随着常春藤家族，已经很久的时间。这是一个匪夷所思的人，施加在我身上的恶毒之咒，经过无数个轮回之后，我才发现，诅咒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

“尼罗你不知道，我的永生不死，有时候也是一种痛苦！一种可以折磨到心碎的痛苦！我可以看着自己的同伴从出生到死去，同样看着自己的敌人日益增多到渐渐寥落。所有的人都死了，唯独我活了下来！”

“一代又一代的权贵崛起，一茬又一茬的旧人消逝，这个世界唯独只有我得到永恒的生命，但是这个永恒生命的代价，却是要无数次感受亲人同伴离去的悲哀！就像是一个无限的轮回，痛苦而又持久！而这一切，都源于那个恶毒的诅咒！”

这个时候，晨曦已经破云而出，淡淡的金色洒在玛格莉雅和尼罗的身上。但是尼罗却一点都感受不到那阳光的温暖。

此刻的尼罗如同坠入了冰冷的深渊，虽然玛格莉雅的声音委婉动听，但是其中包含的辛酸和巨大的痛苦，让尼罗感同身受。

无数次的轮回中，是否会有相爱之人的无数次分别？是不是每当爱上一个人，就要目睹着这个人由年轻变得衰老而枯萎，最后的分别又是那么的凄婉！

这是恶毒的永生之咒！这是让玛格莉雅陷入无限痛苦的罪恶之源！

尼罗握紧了拳头，冰冷而又微微颤抖。

他不知道究竟是谁，在玛格莉雅身上施加了诅咒，他们之间又发生何等残酷的仇恨。但是这样的诅咒，绝对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不过此刻的尼罗，从心中却升起了一片希望的火苗。

这是因为玛格莉雅的那滴眼泪，枯萎的花朵总是能为下一季的绽放，奉献出自己的最后一丝的能量，而金发少女的那滴眼泪，就像是一朵希望之花，渐渐盛开在尼罗的心中。

“玛格莉雅，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拥有如此巨大的不幸和悲哀，但是你却让我充满了力量，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这个恶毒的诅咒是不是已经破除了？”尼罗静静地看着玛格莉雅，在等待她的答案。

玛格莉雅点了点头，“尼罗，破除这个诅咒的唯一钥匙就是：常春藤公爵的继承人，亲口说出那三个字，并且必须心口如一！”金发少女难得的羞涩，在早晨的阳光中绽放着。

尼罗忽然愣住了，玛格莉雅所说的那三个字，显然就是指自己之前的大胆之词，这三个字虽然是自己无奈中说出的，但却也是内心如实的想法。

可是，两个疑惑同样油然而生！

破除的诅咒，究竟是否意味着，金发少女玛格莉雅失去永生的能力，会变成一个正常的人类？

而玛格莉雅作为常春藤公爵的眷属，照顾并辅佐历代的家族族长常春藤公爵。难道在此期间，会没有一个公爵大人，爱上这个可爱的女人吗？

这似乎是难以想象的情况，尽管玛格莉雅有诸多的缺点，脾气暴躁，爱钱如命等等，但是这却是玛格莉雅让人喜爱的一个理由。尼罗有理由相信，和自己相同想法的历代常春藤公爵，应该不在少数。

也许是看到了尼罗的疑惑表情，玛格莉雅微微侧着头说道：“尼罗，你也许会有很多的疑问吧。”

尼罗点了点头，“玛格莉雅，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这么多的常春藤公爵，就没有人没有人对你”奇怪而又复杂的情绪，让尼罗无法说出下面的话，但是他的意思已经显而易见了。

玛格莉雅叹了一口气，“尼罗，你真是一个常春藤家族的异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这样一个长生不死的怪物，有那种想法！这一点，你和所有人都不同！”

她顿了一顿，随后继续说道：“也许作为，看着每一个人渐渐长大，但却不会老去的女人，是一个令人感到可怕的事实，而知道这个真相的所有人，都会失去兴趣！”

“难道我真的是一个异类？”尼罗有些发呆，他自言自语的样子，显然是不能认同玛格莉雅的观点。不过，这个大陆的观念，被神明的信仰占据了世界观的人们来说，永生不死确实非常妖孽。

玛格莉雅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尼罗，一点没错，你确实与众不同！”

尼罗看着眼前金发的少女，另一个疑问从他的脑海中升起。

“玛格莉雅，诅咒的破除，是不是意味着你已经失去了永生的能力？”尼罗似乎有些紧张地问道。

玛格莉雅点了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尼罗，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刚才的魔法阵确实将诅咒从我的身上祛除，但是实际情况也许也许真的要等到死了之后才知道。”金发少女平静的说道。

“这样也好，玛格莉雅！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就不用担心会为我的死而悲伤了。”尼罗的笑容非常自然，没有一点做作。

玛格莉雅似笑非笑地看着尼罗，却并没有说话。

这个表情让尼罗有些紧张。

“怎么了玛格莉雅？”尼罗略有忐忑地问道。

“尼罗，你说我应该奖赏你呢，还是应该惩戒你呢？”玛格莉雅的声音和说话的方式，似乎已经变得和平常一样。

尼罗摸了摸自己的头，“玛格莉雅，我认为是前者。”他有些心虚地说道。

玛格莉雅叹了口气，“对于我的爱慕者来说，你解除了我的诅咒，我的确应该奖赏你！不过，在我了解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之前，这个奖赏暂且保留着。”

尼罗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看来玛格莉雅已经紧紧握住了主动权，无论是两人的关系，还是地位。看来昨晚的失误，造成了自己一系列的错乱，并且这个局面已经无法扭转了。

“玛格莉雅，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尼罗只能期待自己的人格。

“是么，尼罗？”玛格莉雅闪动着眼神问道。

这明显是戏弄的眼神，让在内心一阵悲哀的尼罗认为，自己是完败了，不过有一个办法可以让自己解脱。

“玛格莉雅”

“嗯。”

“能告诉我你的答案么？”

“什么答案？”

“我已经说了，你就没有什么回应”

“你说什么了，尼罗”

“那三个字”

“哦，哪三个字？”

“我爱你！”

“恩，知道了！”

“”

“”

“知道了算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

“你！”

“我怎么了？”

“玛格莉雅，刚才我又说了一遍，你总要回答一句吧！”

“为什么要回答，我只是想再听一遍而已..”

“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