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夜思

夜色深沉，尼罗显然没有注意到，莉莉丝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那种害羞中带着恼怒，气愤中带着惊讶的眼神有些复杂。直到尼罗穿上了衣服，莉莉丝的脸还是红晕密布。

莉莉丝不知道为什么那股黑暗种族的气息，出人意料地消失了。随着尼罗的归来，那股神秘的气息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种情况让莉莉丝暗自思考着，神秘的黑暗种族的气息，无论是出现还是消失，似乎都与尼罗有着莫大的联系。

不过尼罗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动已经被莉莉丝所看到，他还在深深思考着拉菲罗杰斯特的那句话。

“任何的希望总是在绝望之中，才会迸发！正如你肩负的使命一般无二，无论你愿不愿意......”

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尼罗有些无法理解，所谓的使命究竟什么？是希望自己用剑扫平大陆，恢复黑暗种族陨落之神的地位？还是让自己延续黑暗种族所谓的血脉，让黑暗种族再次在大陆繁衍生息？

这个答案尼罗不得而知，不过尼罗并不打算和黑暗种族有任何的牵连，尽管他得到了魔纹殖装的力量，但是尼罗有着自己的目标和方向。

拥有了手中的剑，尼罗不会跟随别人的意志，而且尼罗也不会迂腐地如同大陆定义的骑士那样，去遵守任何的准则。尼罗要么就是眼光太低，要么就是眼光毒辣，那些准则都是为了统治阶级服务的工具而已。

就像对剑的理解，尼罗认为在帝国武士殿堂之中，那著名的《神圣约章》中，对于剑的阐述并不是正确的。

“剑拥有最高尚的灵魂，作用于有秩序的骑士风格，对抗背叛行为；为穷人伸张正义，维护地方的和平；为自己的同胞流血，必要时牺牲生命，这就是神圣之剑的含义。”

这是大陆的某一位大剑圣曾经写下的注解，对于剑的注解。

当然，这个高尚的理想，并在传世时被人们努力付诸行动。时至奥斯陆帝国的经久岁月里，在人类帝国的武者殿堂或是各种骑士团的传统里，还依稀可以见到这种理想的影子。对于每一个大陆拥有武者之梦的人来说，那位大剑圣对于剑的理解成为传承的经典，而且骑士不仅仅是个职业而已，而是一种在精神和道德要求上都有别于常人的生活方式。伟大的先知或者英雄总有不平凡的经历才会做出传世的人生总结。但是，尼罗并不认为这就是完全正确的。

甚至有时候，这种看似高尚的论调，是一种极其危险的，极其不负责任的理论。

尼罗认为，这种唯心的表述是某种利益驱动的结果，虽然高喊为自由而战是多么的鼓舞人心，是多么的令人向往，令人热血沸腾。但是尼罗随时都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他知道，人们不应该为着虚无的东西而战斗。

只有人们生而平等，这个吃人的世界才会消失，才会有真正的自由，真正的变得生机勃勃，变得心安理得。

所以，长剑的指向，应该是扫除任何的阶级，扫平原有的体系，破除大陆的体制，构建全新的制度，让象征共和的常春藤之花开遍大陆。

当然，在今夜里，尼罗有些想远了，也许是月亮的洁白和柔美让尼罗的思绪特别的扩散。另外一个方面的原因，他的身体得到了特殊的力量而让尼罗显得雄心勃勃。,

不过，在这月撒大地的时候，并非尼罗一个人无法入睡。那位骄傲的驭龙者同样也是小心翼翼地辗转难眠。

无论是心潮起伏的尼罗，还是心有旁骛的莉莉丝，都没有认真去考虑最迫在眉睫的问题。伊勾家族的圣路西法城就要到了，尼罗是不是要继续带着宫廷奥术师的莉莉丝，还是让她带着秘密，回到奥斯陆的帝都。

而作为被俘的人员莉莉丝，她似乎非常乐观自己，能够在尼罗到达圣路西法城之前，就摆脱禁锢，解开封印术，用强大的奥术突然袭击这个黑暗种族的遗留分子。

这两个问题，都是尼罗和莉莉即将要遇到的，在越过了这个硕大的星薇之湖后，伊勾家族的圣路西法城，就会展露在他们的面前。

尼罗虽然没有认真地考虑，但是这并不代表尼罗没有计划。事实上，尼罗没有认真的考虑莉莉丝的事情，完全是因为自己的计划已经有了详细的准备。

作为宫廷的奥术师，尼罗虽然还不能确定莉莉丝在那个层次中的地位，但是她绝对不可能是一个职位很低的人物。驭龙者和奥术师的双重身份，已经足以让很多人的眼睛充满了羡慕和谄媚。

那么，如果尼罗邀请莉莉斯一起参与到舞会中，并用某种手段来要挟她的话，那么四大贵族一定会大吃一惊。

尽管他们知道，常春藤公爵的爵位恢复和取回领地，都是皇帝陛下扶持的关系，但是如果一个宫廷奥术师出现在常春藤公爵身边的话，那么这些贵族又会怎么看呢？

对此，尼罗感到非常的好奇，对于那些贵族们丑恶的嘴脸，尼罗有种非常想要鉴赏一下的冲动。那些贵族们，他们一定会吃惊的。等他们看到了这个场景，他们一定会认为，皇帝陛下已经选择了常春藤公爵，已经和常春藤公爵完全形成了联盟吧。

这一定是出乎贵族们意料的事情，在尼罗注意到，很多贵族都保持着与皇帝陛下的联系，有些甚至是和皇族之间的联姻关系。这种政治婚姻并不少见。尼罗也知道这种情况，不过尼罗并不知道的是，皇族和这些贵族之间，究竟有着多少，或者说是多深的羁绊。这是衡量一个王朝战斗力强弱的标准之一。

但是皇帝陛下从来不会公开表态，他不会暴露自己对哪一个地区产生偏好的好感。他也不会理解人们正在做些什么，但是他唯一明白的是，这些花钱如流水的地方，绝不会出现一个真正的人才。所谓的花钱如流水，也指的是那些纨绔子弟们。

尼罗考虑的也正是这点，是不是有必要让莉莉丝假装一次。

不过，这样做的话会遇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莉莉丝作为一个驭龙者，强大的奥术师，在圣路西法城可以压制她的人太少了，如果要作为尼罗的女伴，莉莉丝显然不可能携带着封印术进入会场。至少要加权解除那些可恶的密码之后，并解除了威廉的奥术封印。

这样的话，无疑是一场赌博般的冒险，莉莉丝的力量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尼罗这样做的话，是有很大的风险。“莉莉丝，假如我们只是普通的敌人，一定是为了某种谈判的话，你绝对的会有一些恻隐之心吧。”尼罗暗中思考着。

不过，通过借着莉莉丝的手，引来天雷地火，消灭整个伊勾家族，这样的盘算倒显得有些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