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这狭窄的逃生通道中已经趴了很长时间了,四肢都有麻木的感觉。墩子见一时半会还想不出能出去的好办法,干脆就躺了下来。还随手从自己的防水袋中掏出一两件从墓室里摸来的明器,细细把玩起来。
当他拉开防水袋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自己的防水袋中装着的那颗古猿颅骨。于是我就把它从防水袋里拿了出来,仔细看了看,然后思索了一下,说到:“我总觉得这古猿颅骨可能和这群猿猴有什么联系。你们想过没有,为什么这群猿猴会乖乖得守在这宋代陵墓的周围心甘情愿地充当这陵墓的守陵人吗?”
大家听我这么一说,都一脸疑惑。珍妮问到:“难道你发现了什么?”“记得我在大学的一堂课上,有一位张教授在和讲解元史的时候曾和我们讲到一些古籍和史书上关于元朝陵墓的记载。其中讲到在《元史.国俗旧礼》中有这么两段话”我稍微停了停,回忆了一下说到:“至所葬陵地,其开穴所起之土成块,依次排列之。棺既下,复依次掩护之。其有剩土,则远置他所。不起坟垅,葬毕,以万马蹂之使平。杀骆驼子其上,以千骑守之,来岁草既生,则移帐散去,弥望平衍,人莫知之。欲祭时,则以所杀骆驼之母为导,视其踟躇悲鸣之处,则知墓所矣。”
“什么意思,这和那群猿猴有什么关系啊?”墩子更是听的摸不着头脑,疑惑不解的问。于是我就解释到:“其中的意思是,元朝的帝王陵墓是不起丘土的,帝王棺椁下葬后,上面就用原来挖墓穴所挖出来的土按原来的深浅次序依次回填然后用千军万马将其踩踏平整。然后在陵墓上当着母骆驼的面杀死一只小骆驼。然后方圆几百公里内由兵马把守不让人进入。直到第二年,地面上都长出了很长的茅草,才撤兵解禁。这个时候因为陵墓四周几百公里内都已经成了一片茫茫的大草原,没有任何标记,已经没人可以识别陵墓的所在了。等到先王后人要去祭拜时,就牵上那匹母骆驼,以它为向导在这片大草原上行走。等母骆驼到了一个地方,停了下来,并显得神情踟躇悲哀鸣叫的时候,那里就是陵墓所在了。”
经过我这么一说,其他人还是有点似懂非懂,只有珍妮反应比较快,好象明白了我的意思,连忙问到:“这么说来,你的意思是说,刚才墓室中那具古猿的骨架可能是这群猿猴中的一员?”我想了想说到:“也不一定就完全和那骆驼一样,都是用小骆驼来办事。因为这陵墓从建成至今怕是有近千年的历史了,猿猴不可能有这么长的寿命。我怀疑这具古猿骨架应该是这群猿猴的祖先。或者说是这猿猴群中最早的一位猿王。很有可能是陵墓的主人,也就是刚才那恐怖的铜甲尸王,在他生前让人将猿王捉住,锁进墓室,以此震慑这群猿猴,让他们世代为自己充当守陵人。”
听我这么一说,墩子似乎也看到了希望,急忙问我:“那么你现在是有办法出去了?”“还不一定,”我回答到:“我只是觉得动物们的感觉有些方面比人强多了,如果它们还能认的出这古猿颅骨是它们的先祖的话,或许我们可以拿它试试,看看能不能用这颅骨来震慑猿群,从而让我们能找机会出去。”听完我的话,大家已经非常清楚我的用意了。
但这毕竟只是猜想,能不能管用还不知道,所以如果要前去试探,自然还是得冒点风险的。阿豹自告奋勇,提议由他带着古猿颅骨,先下去试探一下猿群的动静。我知道他身手不凡,胆量也很大,只是关键时候可能不太擅于应变,所以考虑再三,最后决定由我和他一同前往,也好相互有个照应。而珍妮和墩子则居高临下地趴在逃生道口给我们充当侦察兵,有什么异常就会及时喊叫,提示我们。
准备部署完毕,我和阿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依次飞身跟着那巨大的瀑布一起跳入了那碧绿清澈的深潭。此时那白毛猿王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深潭的水面。好象自从我们四个水下进入陵墓后,他就一直在深潭旁的巨石上等着我们再次浮出水面。当我和阿豹突然从高空跳入水中,“哗哗”两声巨响,掀起两个巨大的浪花,着实把它吓了一跳。那些在一边玩耍嬉闹的猿猴也被这巨大的动静所惊,纷纷围上前来一看究竟。
当它们看清浮出水面的我和阿豹时,肯定是马上认出了我俩。立刻露出一副凶恶的神态,张牙舞爪地在岸边威吓着我们。我们知道,这群猿猴不通水性,只要我们不上岸去,隔着潭水我们还是很安全的。所以我们暂时也不理睬这些猿猴,迅速爬到深潭中间那块先前放我们的登山包等装备的突出水面的岩石上。我和阿豹相互使了个眼色,然后我就从防水袋中摸出那个乳白色的古猿颅骨,高高举过头顶。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先那群张牙舞爪,高声吼叫的猿猴们都渐渐安静了下来。那巨石之上的白毛猿王登大了眼睛,直直得看着我手上的古猿颅骨,半天没有任何动静,仿佛惊呆了一般。
同时它那巨大的眼眶也变得湿润起来。
大概四五秒后,在白毛猿王一声悲戚的长鸣之后,它爬下了巨石,缓缓地俯身趴在了深潭岸边。其它那上百只猿猴也随着白毛猿王的样子,俯身在地,一动不动。我们见计划已经成功,高兴的抬起头,并向瀑布上面的珍妮和墩子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先下来。而上面的珍妮和墩子则早就看到了这一切,高兴得立刻就纵身跳了下来。
我们先在深潭中的岩石上会合。把之前丢在上面的登山包查看并整理了一番。由于登山包的布料是有极好的进口防水材料制作,因此在这潮湿的瀑布附近虽然包外已经是非常湿了,但包内的物品则安然无样。我们把各自带的防水袋塞入登山背包,然后带着它一起从潭水中游到岸边,顺利地上了岸。墩子一边高举着从我这拿过去的古猿颅骨,一边得意得领着我们从那些俯身在地的高大猿猴身边走了过去。
等我们顺利地通过了猿群所在地的时候,大伙都回头看了看那身后那群猿猴。只见它们一个个都已经站起身来,眼巴巴地看着我们。从为首的白毛猿王眼中,我仿佛看到一丝乞求的眼神,仿佛向我们企求什么。当我看到墩子手上的古猿颅骨,我似乎明白了它们的意图,便问墩子要过了那颗颅骨,将其向着白毛猿王丢了过去。
白毛猿王见我把古猿颅骨抛了过去,原来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起身一越,伸手将那颅骨牢牢抓在手中。之后它面色祥和得看了看我们,算是表示感谢,随后就带着它身边的那上百只猿猴消失在了周边的密林中。
墩子见我把古猿颅骨还给了猿猴群,一个劲的埋怨,说有了这颅骨就可以控制这群猿猴,让它们为自己效力,是一个难得的宝贝,就这么丢了太可惜了。我说:“这群猿猴也怪可怜的了,它们已经被这陵墓中的铜甲尸王控制了近千年的时间,难道你还忍心再继续控制它们下去吗?”墩子听后,笑了笑,说:“兄弟,你可真是菩萨心肠,将来一定会有好报应的。”我笑了笑,算是回答。之后便沿着原路向林子外出发了。
这场惊心动魄的历险,现在总算是告一段落了。这是我们第一次进入一个幽深恐怖的墓穴,每个人都经历了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每个人的心中也都有许多感慨,但不管怎样我们总算都平安出来了,这就是我们最大的幸福和收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