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香菇跟木耳,个头比较小但味道挺不错的!”
张三拿着盛放着香菇木耳的盆子递了过去,“你那点鱼我可就不给你钱了,拿这玩意跟你换!”
“成成成!”
三大爷接过铝盆就笑了起来,“待会再拿过来跟你换盆子!”
“这香菇不小了,晒得也挺好的......”三大爷抓了两个香菇闻了闻,“要是还想着跟慧琴好的话,待会再给送送!过日子嘛,磕磕碰碰难免的......”
“我俩这都离了,还说啥磕磕碰碰呢!”张三摇了摇头,把三大爷那小铁桶里头的小鱼小虾倒在了桶里,一边洗着桶一边说道,“不要就算了,懒得热脸贴她冷屁股!”
“你说这算什么事呀!”
三大爷摇了摇头,“你这性子也不对,她嘴上说不要就真不要了?”
“算了算了!”张三把桶里的水倒掉,随后把桶递了过去,“爱要不要,不要我还能吃多点!这两三岁的小公鸡最合适了......”
“唉!”三大爷摇了摇头,看着边上那半只鸡就疑惑地看着张三,“你这鸡为啥有脖子却没头呀,你这分成两半,要么带脖子带头,要么都不要。你这只有脖子......”
“我不吃鸡头,但我喜欢吃鸡脖子!”
三大爷摇了摇头,“行了,反正事情也跟你说了。你记得明儿到街道找那主任一趟,也不知道你啥时候傍上这么厉害的大人物......”
“走了,待会把盆子拿回来给你!”
“好嘞!”
张三擦了擦手,随后就转身进屋把麻袋里头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
二十个鸡蛋,几大把黄花菜还有已经拿了出来的木耳香菇,一一都给放到了门后的柜子里头去。而那个大麻袋里头还有土豆跟番薯,这些都是张大彪送给自己的。
面袋子里头还有几斤刚磨好的棒子面,其余的全部都是上个月刚收上来碾好的大米......
张三把东西都归置好以后才坐下来喝了杯水,这一趟回去把身上的钱都给花光了,包括之前还留在张大彪家里的那十几块钱。好在这关晴估计又要给自己下任务了!
这全部家当就柜子里头三十三块钱了,不过这翻过月去还得还给杨慧琴一些......
“呼!”
张三点了根烟,看着刚刚被自己丢在地上的衣服就转头看了眼书桌上面的时钟,现在还不到五点半呢。
想了想,索性站起来把衣服给收了,然后提上铁皮水桶跟肥皂朝着外面走去......
......
“秦姐!秦姐......”
秦淮茹听到外头傻柱的声音忙应了一声,“在呢!”
“我还以为不在家呢!”
“是傻叔!”
秦淮茹见槐花又坐起来了,忙撇了撇嘴朝着外头说道,“在屋里呢!”
“得了得了,睡不着就起来吧!”秦淮茹拍了拍槐花,刚从椅子站了起来才反应到自己身上穿着这衣服有些短了,“你坐会哈,我换个衣服!”
“没事儿!”
外面的傻柱刚坐在客厅的圆桌边上,听到这话便朝着里屋瞅了瞅,可惜看不到秦淮茹,倒是看到槐花笑嘻嘻地从屋里出来了,“哟,槐花还没睡呀?”
“不肯睡,哄了老半天了!”
“这才几点呀,才八点多呢......”傻柱朝着入门处那窗洞看了过去,倒是透过那帘子模模糊糊有些像是一个在脱衣服的背影。
傻柱偷偷咽了咽口水,随后朝着头顶的灯泡看了过去,心道要是这灯泡若是关了,那估计就能看到屋里正在换衣服的影像了吧......
“这明天还得上班,想着让她早点睡......”
秦淮茹换好衣服从屋里走了出来,朝着坐在圆桌边上逗着槐花的傻柱说道,“你咋过来了,这今天一整天没见到你人!”
傻柱看到秦淮茹这身衣服有些怪异,上身穿着布花短衬衫,下身穿着花色棉布短裤,“嘿,出去了一趟......”
见傻柱朝着自己的大腿瞅着,秦淮茹忙白了他一眼,随即就挨着圆桌坐了下来“往哪儿瞧呢!”
“嘿!”傻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倒是挺白的!”
“对了,明天晚上给你带点肉回来!”傻柱看着秦淮茹往日穿的这衬衣,但脑海中却是那双笔直而雪白的大腿,“我们那主任今天过来找我,有人托他让我明天晚上去给人做两桌!”
“那也得厂里明天晚上不用加班......”
傻柱嘿嘿笑道,“这就交给我们那主任安排了,他喊我出去的,要是还让我加班的话。那他这主任也算是干到头了......”
“那倒也是!”
见秦淮茹谈兴不高的样子,傻柱便问道“怎么了,这家里又没口粮了?”
“没有!”
秦淮茹摇了摇头,“婆婆带着棒梗他们回乡的时候也没带口粮去,这个月口粮倒是够!”
“那就好!”傻柱逗了逗槐花,随后就问道“这张婶跟棒梗兄妹俩也去了有小半月了吧,还不舍得回来呀?”
“那就不清楚了......”
秦淮茹见傻柱也没啥要紧的事儿,想了想便说道,“甭跟槐花玩儿了,我得带她睡觉去了。别明天起不来......”
“早着呢!”
傻柱见槐花也有些不乐意的样子便说道,“现在还不到九点钟,这么早睡哪门子的觉呀!”
“你这自个一个人,哪知道孩子该怎么管呀!”秦淮茹摇了摇头,“也该找个媳妇了,等有了媳妇有了孩子,你才知道这孩子该怎么打理!”
傻柱撇了撇嘴,“我倒是想呀,这找个媳妇哪有那么容易呀......”
“你这又要好看,又要人家贤惠顾家,还得是城里人......”
“对了!”傻柱忙打断秦淮茹的话,随后朝着外头看了看,“你知道一大爷那表外甥叶云羽被调到哪儿去了么?”
“嗯?”
听到傻柱突然说起一大爷那表外甥就皱起了眉头来,虽然跟一大爷两口子关系还成,但是他那表外甥跟自己家里的冲突可不止一次两次呀。说到那个跟自己一样同是从农村来的叶云羽,秦淮茹就有些厌恶了起来!
“哪儿去了?”
那人看似模样挺周正,而且表面彬彬有礼的,但是不仅是自家跟他的冲突,他还不止一次两次在背后损着张三呢......
“还在咱们厂里!”傻柱摇了摇头,“轧钢部那边,铲煤去了!”
“轧钢部?”
秦淮茹皱眉道,“不说调走了吗?怎么跑到轧钢部烧煤去了?”
“对!”傻柱摇了摇头,“那边的活儿可就累人了,而且他还是个铲煤的,这待遇还不如你们这生产零件的车间呢!”
秦淮茹他们这边的生产车间是钢材加工生产一些小型的零配件的,只是这轧钢厂为了便利而兼带的一个小部门而已!
轧钢厂,最主要而且最核心的业务便是轧钢生产,轧钢可是连续不间断且高强度的作业,主要是生产钢板、型钢与钢管这些大型钢材。而像秦淮茹这样的女人压根就不可能进入轧钢车间,女人能进入轧钢车间工作而非管理、文书方面的话,那绝对是腰圆膀粗......
“为啥呀?”
傻柱皱着眉头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又微微叹了叹气,“唉,这任谁都想不出来......”
“刘岚认识不?就我们食堂打饭那个......”
“认识!”秦淮茹疑惑地说道,“这又跟刘岚扯上什么事情?”
“刘岚是李怀德的人,知道不?”傻柱挑了挑下巴,“就那个......”
“呃!”
秦淮茹点了点头,“倒是私下听人偷偷说起过,但这种事咱们也不好私下......”
“嗐!”
傻柱打断秦淮茹的话,摆了摆手有些无奈地说道,“以前还能说不是,现在绝对是!你知道他是怎么会被调到轧钢部的?就是......哎哟,我的天呀!这小子......”
“啥呀?”秦淮茹见傻柱好像有那么一丝欲言又止的意思,“你倒是说呀,这两人可八竿子打不着......”
“哪就打不着了,他竟然看上刘岚了!”傻柱一脸嫌弃地说道,“你说,他才进厂几天呀!怎么就......”
“不是吧!”
秦淮茹一脸诧异地说道,“刘岚不是结婚了么,他不知道?”
傻柱一脸鄙夷地点头道,“他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
“啥!”
见秦淮茹一副愣住的样子,傻柱有些嫌弃道,“要不是下午我们主任偷偷跟我说这事儿,我还不知道呢!”
“不是,为啥呀!”秦淮茹顿时就得不可思议了起来,“他一个年轻小伙子,这厂里虽然女人少了点但也不至于看上一个有夫之妇吧!”
“刚开始我也不敢往这想呀,你说他才进场几天呀!”傻柱又朝着外头看了看,随后压着声音说道,“下午我们主任跟我说,以后别总是带人到食堂这啥那啥的,我以为他说的是你!”
“我还顶了他几句呢,后面才知道原来是在说他......”
秦淮茹顿觉吃了个大瓜,“你是说,他总是到你们食堂找你,然后就认识了刘岚......然后......”
“对!”
“不是!”秦淮茹见槐花倚在了自己身边,揽住了后轻轻拍着她的胳膊,“那既然你们说刘岚是李怀德的......那啥,那他咋还能在轧钢厂待着?”
“这里头就有学问了!”
傻柱摇了摇头,低声道“刚开始就是被赶出去的,李怀德本来是找人事科给他弄到煤站拉煤去的。那时候人就从咱们院走了,搬到煤站那边住了!”
“但是,过了几天又重新被调到轧钢部铲煤去了!我们主任说,那小子估计是想傍上李怀德......”
当听到傻柱把称呼都换成那小子了,秦淮茹就知道这事儿估计八九不离十了。因为之前他跟傻柱好着呢,虽然就来这院里待了那么一段时间而已,但傻柱这人却很看不上李怀德......
“真的假的,他要是想傍上李怀德,直接找刘岚递话不就成了!”秦淮茹撇了撇嘴,“怎么可能看上了刘岚......”
“这事可是真的!”
傻柱一脸幸灾乐祸地笑道,“隔天刘岚上班的时候,右边脸还有点肿呢,而从那个时候起,这李怀德就没怎么去我们那饭堂开小灶了!”
“不是,为啥呀?”
秦淮茹很不理解,“他要是想傍上李怀德,怎么可能去勾搭他的姘头呢?”
“嘁!”傻柱厌恶地说道,“你可别忘了,咱们是工人,李怀德是官儿......他想傍上李怀德这大树,李怀德就会要他啊?”
秦淮茹咽了咽口水,“你是说......”
“对啦!”傻柱点了点头,“他给刘岚吹吹耳边风,刘岚再给李怀德吹吹耳边风......这大家就是兄弟了!不对,连襟......”
秦淮茹顿时有些震惊起来了,确实是这个道理呀。虽然觉得这事儿不怎么那啥,但是一切都说得通了......
“那到底刘岚......”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傻柱摇了摇头,“这事儿可没人知道,你可不能往外说啊。这事儿要是传出去,那得罪的人可就多了!”
“用得着你说......”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第一个就是同在一个院里的易忠海夫妻俩,接着就是同在厂里的刘岚、李怀德......
“也怪我当初眼瞎,一天天柱哥柱哥的......”傻柱嫌弃地摇了摇头,但紧接着脸上倒是笑了起来,“但就是不知道那小子用了什么手段,让李怀德把他给要回去了!”
“那煤站虽然不归李怀德管,明眼人看不出来是李怀德干的。但是我们主任说,那煤厂上头是谁,然后跟李怀德有什么交情啥的!”
“这倒是挺让人匪夷所思的,按理来说李怀德没弄死他算好的了......”秦淮茹见槐花没人陪她玩儿,挨着自己的身子已经开始昏昏欲睡了,“我得带槐花睡觉去了,咱们明儿再唠吧!”
“哟,小家伙要睡了呀!”傻柱站了起来,随后看着秦淮茹笑道,“那成,你先带孩子去睡吧!”
“这事儿,可别说出去噢......”
“知道!”秦淮茹把槐花缓缓抱了起来,“出去顺便帮我把门给带上......”
“好嘞!”
傻柱见秦淮茹站了起来,那一尺来长的短裤之下那白花花的大腿就尽显了,偷偷瞄了几眼就赶忙转头出去了!
“誒,又下雨了!”
秦淮茹倒是不知道傻柱打量着自己的大腿,还偷偷咽了咽口水,听到傻柱说下雨了便赶紧把槐花抱到屋里去了。
下雨了......
那待会去还是不去呀?
听到门被傻柱关上的声音,秦淮茹轻轻把槐花放在了炕上,安置好孩子以后便爬到炕上轻轻打开炕边的窗户往外看了看......
雨看起来倒是不大,但是声响却不小。
秦淮茹轻轻把窗户给关上了,随后看了一眼已经开始熟睡过去的槐花便把自己的短衫给脱了下来,看着里头的内衣想了想便给脱下来了。随即换上了边上有些洗到发白的无袖薄衫......
换好衣服,秦淮茹走了出来打开房门朝着外头看了看,随后又关门坐回到了圆桌边上呆呆地看着门边角落的雨伞!
“嗒!”
坐了一小会儿,秦淮茹才起身把屋里的灯泡给拉了,随后拿起雨伞开门朝着外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