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吃饭呀？”
张三正蹲在门口刷着碗筷，见秦淮茹披着头发走进了院里来便抬头说道，“嗐，别提了！”
“五点的时候去了趟街道，待到了七点多才回来呢......”
“啊！”秦淮茹惊讶地看着张三，“你跑街道干嘛去了？”
“过去送份图纸嘛！”张三摇了摇头，“刚好碰到人家开会，就在外头等了一会。等到快六点钟的时候就想着去看看是不是完事了，谁知道那后门没关，我就搁外头听着人家开会听到忘记时间了......”
“哈哈哈！”
秦淮茹笑了起来，“不是，你偷听人家开会，人家没赶你呀？”
“这倒是没有！”
张三笑了笑，“我就坐在外头走廊的椅子等着而已，又没耽误人家！”
“开什么会议呀？竟然一听就听到七点多......”秦淮茹摇了摇头，这个想要“羞辱”自己的小冤家，没想到也有好笑且孩子气的一面呢！
“医疗改革！”
张三站了起来甩干了盘碗的水渍，“对了，你娘家乡下现在有没有驻村的大夫呀？就是为了给周边的村民看病，常驻在你们村子附近的，或者本就是你们本村、邻村的人？”
“驻村大夫？”
张三倒是不知道传说中的赤脚大夫是什么年代才有的，自己去了几次张家村，倒也没有发现、也没有听说过有赤脚医生的存在。
“没有！”秦淮茹摇了摇头，“在娘家的时候要是生病了，想要找大夫就得到镇上的卫生站，镇上以前没有卫生站的时候，倒是有两个大夫！你问这个干嘛？”
“他们今天开的会议就是说这事！”张三把碗给扣到了碗篮里头，看着秦淮茹有些湿的头发便说道，“我搬两张凳子到这外头坐会吧，好像有点风......”
“我来吧！”秦淮茹先一步走进房间，随后一手提了一张椅子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蒲扇，“给，扇扇风！”
“不用！”
张三摆了摆手，“你这头发还是湿的呢，我待会洗个澡就成了！”
秦淮茹见张三一坐下就从兜里摸出烟点上了一根，随后夹着二郎腿抽着，就有些羞涩地笑了起来。
“笑啥？”
“没有！”秦淮茹坐了下来，撩了一下头发就拿着蒲扇慢慢扇了起来，“你刚刚说的这什么医疗改革，这街道跟咱们乡下有什么关系呀？”
“咱们现在全国人口的分布占比是农村人口占九成，城市人口占一成。但乡村医疗卫生机构在农村现在几乎是一片空白，除了零星几个老中医因为籍贯的问题还能为广大的劳动人民服务.......”
“噗嗤！”
秦淮茹听到张三这有些官方的腔调便说道，“你这听了一个小会，这就拽文了？”
“哈哈哈！”张三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这话过脑子了，五十年代初期咱们开始了医疗建设，现在几乎每个县都已经有了一些医疗的机构。但咱们这边还好，毕竟京畿嘛！”
“沿海地区相对来说也还行，但因为交通跟环境方面的限制，西部以及内陆大部分乡镇直到现在还有一些镇上没有卫生机构，百姓想要看个病还得去到县城！但你想想呀，一个县就那么一两个医院几十个医护人员，但是一个县得有多少人口......”
“好像说是去年的统计数据，将近七成的医生技术人员在城市，只有三成的医疗人员在农村。但这里的农村指的可不是咱们这村里，而是乡镇，就是咱们的公社！去年全年卫生费用中用于农村的占不到三成，其中用于县以下的仅占百分之十五、十六！”
“你想想......”
“这个！”秦淮茹感觉张三这意思是说这里面有问题，但是却想不出到底是什么问题，“我记得这小时候，咱们这生病了也得去镇上呀，乡下几乎没有听到哪个村里有什么大夫！”
“确实是这个道理，所以得改！”张三弹了弹烟灰，“人口占比那么大的农村，全国九成人在医疗机构方面却仅仅占不到一成，医疗经费支出也就一成多......”
张三说着说着就顿住了，现在是这样的局面，但是再过几十年还不是一样？
普通人想要看个病，小打小闹的小毛病镇上的卫生所就可以搞定了。但若是有什么大的问题，别说是县或者市医院了，直接就得跑省城去了。而有些问题，可能内陆一些省城的大医院还解决不了。
几乎所有的医疗资源都集中在了北上广，深杭津苏这些一线城市在某些方面也达不到那个程度......
秦淮茹见张三说着说着就不说了，疑惑道“怎么，想什么呢？”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张三摇了摇头，突然就笑了起来，“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
“没事儿！”张三摆了摆手，笑道“放在以后咱们乡下可能会好一些了！”
“现在领袖把这问题点出来了，就会开始着手解决这个问题的。即便乡下想要看个病还得去公社，但是在咱们农民身上倾注的资源也会更多一些了......”
“啊，老人家提出来的呀？”
“嗯！”张三点了点头，“说是上个月月底他组织医疗方面的人员把这事提出来了，街道今天开会就是把这事情说一下，估计是想在咱们街道这些医院里面抽调一下人手下去吧，或者帮着培训啥的！”
“听不全，倒是不知道前面主要说什么......”
秦淮茹笑了笑，“没想到你还热衷这些事情！”
“那当然，别看这些听起来跟咱们没半毛钱关系，但有时候这就是很重要的信息了。”
虽说现在自己就是一无业游民，勉强算得上是一个手工职业者，但出于习惯对于这些问题都会分析一下看看能不能从中提取一些对自己有益的信息。
若是这事放在几十年后，那么这会就得开会布局了。资源倾注到各乡镇下去，那么这代表着大把的钞票......
张三敲了敲烟灰，看着外面倒座房的董叔老两口也在门口纳凉唠着嗑，倒是不好对这块肥肉下手，“怎么这么晚了还洗头发呀？”
“嗐，下午跑去拦着傻柱跟一大爷吵架......这头发被傻柱弄到了点面粉，索性就洗了！”
张三惊讶道，“啥，傻柱跟一大爷吵架？”
这两不是蹲一个茅坑的嘛，怎么会突然吵起来了？
“上回不是跟你说过一大爷那表外甥的事儿嘛！”秦淮茹笑道，“也不知道是谁说出去被一大爷知道了，一大爷就问是不是傻柱传出去的，好像那态度不好还是怎么，傻柱不乐意就跟一大爷吵起来了！”
“打起来了没有？”
“怎么可能！”秦淮茹摇了摇头，“一大爷那样子看来也只是想问问傻柱是不是他说出去的而已，应该是想跟他说这种事情别往外头传吧！傻柱嚷嚷了几句，一大爷就没搭理他了，我过去拦了拦，他才跟着反应过来了，他要是再嚷嚷恐怕这事全院的人都知道了！”
“那这事就是没传出去咯？”
“应该没吧，咱们院也没别人知道呀，就我跟傻柱还有许大茂......咦，会不会是许大茂传的呀？前几天吃饭的时候碰到他，他还主动跟我说起这事儿呢......”
对上了！
原先张三还以为是现实与剧情有一些出入呢，现在易忠海跟傻柱好的跟啥似的。但在剧中，开剧那会两人的关系却没有如今这么好呀。而傻柱的许大茂现在的关系虽不好，但也不像开剧以后动不动就要挥拳头！
倒是傻柱跟这块肥肉的关系现在也比开剧要好呀，难不成这俩除了自己之外，接下来还有什么小摩擦导致两人的关系降温？
不过这种事情，听听就是了，听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还不如听国家大事有趣呢......
“我婆婆刚刚问了......”
秦淮茹见张三不接腔，想到今晚过来的事儿便低声说道，“我说你不喜欢张二河，我跟她说你的意思是咱们先私下接触接触！”
“那当然！”张三听到这话就舔了舔嘴唇，戏谑地看着她笑道“那不得亲密一些好好接触接触！”
“坏人！”
秦淮茹羞笑着白了张三一眼，“我跟你说正经事呢！”
“我也正经的呀！”
张三把椅子拉过去一点，避开这门口的灯光便朝着秦慧茹招手道“过来这儿坐！”
“嗯？为啥，坐这儿不好么......我不，你要使坏......”
“不会不会！”张三摆了摆手，“对面倒座房董叔夫妻俩也在门口，我怎么敢！”
“哼，我不信......”
秦慧茹说归说，但还是搬着椅子往小院墙边走过去几步，挨着张三坐下，看着外面轻声道，“你可别乱来哦！”
“不会，我是啥人呀！来是一定会来的，乱一定不会......”
“去你的，你就欺负我吧！”
“啥时候欺负你了，让你喊三哥你都不乐意呢......”
“你......”
嘴上占了点便宜以后，张三才说道“咱们处着就是了，你婆婆问就说咱们得接触接触呀。接触一段时候以后，你婆婆要问的话，就说咱们还在接触或者准备要处一处就是了......”
“其实，我觉得咱们这样不大好！”
“啊？”
张三装着惊讶道，“你这是后悔了呀？我还想手上占点便宜呢......”
“没，不后悔！就是......”
张三右手伸在了她背后，轻笑道“那不就好了！”
“别，外面有人呢！”
“又看不到，都说不会乱来了......”张三摸着她的后背，随后缓缓朝着她的右手边摸去，因为自己手比较长了一点，倒是刚刚好！
秦淮茹忙拿着蒲扇掩在身前，“别，别被人看到了......”
张三见她嘴上虽然不乐意，但手上却还在帮忙打掩护呢，“待会我去洗个澡，完事晚点再回去，要是张婶问的话就说在我这儿聊那张二河夫妻俩的事儿呢！”
“不行，太晚回去不好！”
“怕啥，难不成张婶怕你被拐跑了呀？”
张三指甲轻轻挑了挑，“要是张婶晚回来几天多好呀，怎么周一就回来了。害我那天看到她郁闷了半天......”
“还是算了，等下次......”
“下次是啥时候呀？”张三笑道，“咱俩住一个院里呢，外面这门一关谁知道呀？”
“还是......”
“别还是了，我现在就洗澡去......”张三把手抽了出来，随后笑道“你煮一下水，咱们喝口茶就开始干活......”
“坏人......”
......
“叶云羽，有人找！”
叶云羽把手里的铲子停下，随后朝着边上的同事说道，“刘哥，我出去一下，帮我看着点！”
“成，别太久喔！”
“誒，完事就回来了！”叶云羽把手里的铲子往边上的煤堆一插就朝着车间外面走去。
这是厂里轧钢的车间，钢铁那散发出来的温度、机器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散着热气再加上这煤在燃烧的热量，整个车间即便是白天都比外面高上好几度。
“云羽！”
“表姑父！”
叶云羽见车间外面的路灯下易忠海就走了过去，“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看看你！”
易忠海背着手看着叶云羽边走边叉着腰的样子便叹气道，“唉，你这孩子......”
“嗐，没事！”叶云羽笑道，“过段时间就好了！”
易忠海摇了摇头，“当初好好的在车间干上两年，你这娶媳妇的事儿，我跟你表姑都会帮你上上心的，你怎么......嗐，怎么做那种傻事呢！”
“放心吧，过一段时候就好了！”叶云羽摆了摆手，“这待在车间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这要是有人提携可就不一样了。”
“你呀，就是心气太高了......”
易忠海看着这光着上身还浑身脏兮兮的表外甥便说道，“你那事儿，估计要传开了。我下班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跟我说这事儿了，说是傻柱说的......”
“傻柱！”
叶云羽听到傻柱，这眉头就紧缩了起来“他没事传这事干啥，我这都搬出来到外头住了，他咋知道这事？”
“是不是傻柱我不好确定，我下班回去后就去他家找他问起了这事儿，他就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样。他是知道这事儿的，但是不是他传出去的就不好说了！”易忠海压着声音说道，“但，不是他也得是他......”
“他在食堂干活，那刘岚跟他一块......他应该就是通过这个知道的！”
“没事儿！”叶云羽朝着四周看了看，“人家问我这事的话，我就说这是傻柱瞎说的，他跟刘岚关系不好......我也跟别人说，我俩刚好有了点口角......”
“放心吧，这种事情没人信的！就算是信了也没关系，只要李主任不信就行......”
易忠海无奈地点了点头“嗯，你放心吧！这事我多出面......”
叶云羽皱着眉头朝着易忠海看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打断易忠海的话，“表姑父！”
“我表姑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生，但你是可以的！”
“嗯？”易忠海还在跟叶云羽说着解决的法子，突然听到这话便纳闷了起来，“啥意思？”
“我是说......”叶云羽挨着易忠海的边上，低声说道“咱们那院里的秦淮茹......”
“不是，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易忠海听到这话就有点生气了，“你怎么能想这种事情，我可是你表姑父呀！”
“你听我说完！”叶云羽也没在意易忠海反感的样子，“她一个人上班，每个月就那么点工资还得养一大家子。她没钱，而且她还能生，只要......”
易忠海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叶云羽“他男人可是我徒弟，而且人家是寡妇......我说你到底在想啥呢！你你你......嗐，气死我了......”
叶云羽忙摆手说道，“表姑父，我这是为了你好！”
“我走错了这一步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起来，万一......你也得好好考虑自己，你知道吗？”叶云羽叹了口气，见易忠海没说话就拿出口袋的大前门点上了一根！
“我知道以前老太太跟你说过，将来要是没人的话，可以让傻柱给你养老......我将来到底怎么样，这压根看不清楚。我想搏一把前程，这里面可是有风险的！”
“秦淮茹好拿捏，傻柱也好拿捏！”叶云羽见易忠海没反驳自己，算是已经把他的面孔撕下了一小块吧，“趁着你还行，秦淮茹也还年轻......寡妇怎么了，寡妇就不能让她帮你生个娃？”
见易忠海疑惑地看了过来，叶云羽压着声音说道“傻柱！”
“啥意思？这关傻柱什么事情......”
“这四合院是一股力量，你不能娶那个寡妇，因为你是一大爷！但傻柱可以......”叶云羽见易忠海默许了便笑道，“你别管将来如何，只要我还有口饭吃我指定会给我表姑跟你养老！”
“咱们这是血脉之间的关系，但若是我有个表弟不是更好？要是再加上一个便宜傻柱，帮着养老......你说，你还愁啥？”
叶云羽说完见易忠海还是一副不明白的样子，叶云羽便笑道，“把秦淮茹那寡妇拴住，花钱就可以了，只要你肯花钱再用上一点手段不怕她不给你生。但这生了算谁的呀？”
“她指定不肯，但要是你帮着她找个丈夫的话，那就齐活了！你跟傻柱的关系好，傻柱跟秦淮茹的关系也好......要是傻柱跟秦淮茹凑在一块过日子了，秦淮茹有了你的孩子以后，这表面看起来就是傻柱的！”
“但姓何还是姓易，暂时不重要。等到将来傻柱要是还有了，那么这孩子就能姓易了......只要你能拿下秦淮茹，然后把傻柱捏在手心里！”
易忠海愣住了......
虽然媳妇不能生，但是自己现在才五十出头而已，那玩意又不是不能用。
年轻的时候，因为局势的问题而对这个问题没怎么在意。等到解放以后，这努力了好些年却依旧没有孩子，后面查了一下才知道是老伴的问题，但晚了......
谁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呀！
“傻柱跟咱们家关系好，他那人脑筋直，只要咱们继续对他好就行了！”
叶云羽见易忠海听进去了，便继续蛊惑道“秦淮茹对于别人来说不好拿下，但是你可以呀！在厂里你多多少少有点关系，而且你手里有钱......”
“若是因为点什么事情，她那日子过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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