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下一个地点

公路边缘。

二十多个黑衣人正在收拾着现场，或将被束缚的人拉到一边，或将枪战的现场修整下，或将受伤的同伴送回去。

德普此时正靠着一旁的树木，一缕细长的烟萦绕而上，今晚过后他将会彻底离开利兹家族而加入马里奥。此刻的他虽然也有幸存下来的欣喜，但多位同伴的死亡像是化作一座厚重的山脉压在他的心头，他似乎踩着亲人与手下而辗转不同势力，仍可保存地位与威势。

但他知道自己在今晚却是将自身生死都抛在身后了，此刻的莎娜应该还在他姐姐家住着吧。想起这些，德普不禁望向山林那，在离开时，他也看到扎德的强悍，拳开子弹，轰飞汽车，这是人能做到的？

自己以往听到扎德的凶恶传闻，只觉得是利兹家族刻意塑造的虚假，只需要一戳就能戳破，现在看来自己只是井底之蛙，一想到这，他无声地笑了笑，笑自己的无力，也笑自己的无知。

面对这样的敌人，伊恩他没事吧？当扎德蹦出来时，德普还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但没想到伊恩站了出来。

那肆意的嘲讽手势与身手，可谓是一个勇气可嘉的人。作为科恩暗面的治理者，他当然知晓伊恩，同时也借助过他的力量与名声，但他也知道伊恩不是主动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人。

也因为如此，在伊恩说他已经给卡特一个选择时，德普只是将这个当做虚假，将自身作为诱饵，那么对应的就是滔天的功劳，卡特后面必然会像只金丝鸟，被困在海蒂斯这个笼中。但在伊恩选择引开扎德时，德普彻底认可了他。

但他能在扎德手中活下来吗？

是的。

在面对过扎德的表现与感受过他强烈的气息，德普以及其他几个人并未觉得伊恩能战胜扎德。

“他会赢的！”这时一位年轻的小伙字正腔圆地说道，他是伊恩的司机，莱特的部下——东寺。

在扎德追着伊恩进树林没多久，外面的枪声已经停息了，逃往山林的众人也被告知可以回来，然后众人就聚集在这里了，对面的小头目恩佐，此时正对着东寺，冷哼了一声，“你们待会怎么也逃不了。”

恩佐并非对扎德有盲目的自信，只是当下离开战场的他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至于菲尔那边，怕是指望不上了，不然扎德的部队也不会给别人抄了后路。

正当他两人准备争吵时，山林里传来了杂音，德普立马捏灭手中的烟，然后对着周围人说，“注意山林异动，听我指示开枪。”其他人听到后也迅速拔出枪瞄准山林。

渐渐地一个赤着上半身的男子，缓缓走了出来，只见他右手一甩，一件物体像是垃圾一样，在半空中划过一条完美的抛物线，然后落到公路上。

“咚。”

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恩佐看着那个破烂的物品，吞了吞口吐沫，颤着说道，“扎...德？”

与他不同，东寺“芜湖”一声，德普松了口气，然后将敬意的目光投向那个男子。

伊恩看了看周围的人，然后尴尬地摸了摸头道，“怎么没人识趣给我件衣服。”

“东寺，你那件外套借我用下。”伊恩没有多想，直接薅小跟班的毛。

......

片刻后，东寺再次担任伊恩司机，只是这次并非往海蒂斯或者回科恩，他们要赶往与哈扎约定的地点。

在临别前，德普抓住伊恩的手郑重地对他说道，“伊恩，卡特就交给你了。”

怎么看他眼神是将侄女的终身幸福交托给与她共赴教堂的男子？

不过伊恩也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科恩到海蒂斯最近的路要近3小时的车程，这也是哈扎在早上得到莱奥吩咐下午就赶到。而抄远路，也就是走另一条路需要约5小时。利兹家族本来就是从乡下发展到海蒂斯的，只是其近年将部分势力搬进了海蒂斯。要从枪战地方赶到约定地点估计要1小时，哈扎他们是在伊恩离开科恩约15分钟后才出发的，而从枪战与扎德的战斗时间看，最早赶到那边的应该还是伊恩等人。

进入车内，伊恩伸展了下双手，打了个哈欠，刚才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当然刚才费力拖扎德的尸体并扔出去并不是为了装X，只是略微释放下突然增强的力量。在第二个面具，尤其被死后之念缠上并异化的拳击手面具成型后，他的身体素质等获得了一定的提升，当然随着这个面具的成型，他似乎感觉到了远处的一个隔膜，那个也许就是【记忆体容量】的界限。

用另一方式来说，那就是他后续还能够再打造几副面具。不过他从最初的牛头面具身上找到了一条有趣的路，想到牛头面具，伊恩不由得感叹道，“这多半是原来伊恩的死后之念化物啊。”

是的，面具并不是凭空而生的，也许会有凯特那种摇出【绝对耐死】小丑的因为术者处境而出现的迎击型念，但此前穿越而来的伊恩哪来现成的念能力？这多半是黑暗奏鸣曲下旧身产生了念但后续异化为面具，结合他残碎的童年记忆，这个应该就是真相了。

但没多久，止不住的困意向袭来，伊恩只能吩咐东寺到了后再叫醒他，然后就陷入了睡梦中。

双蛇桥。

这是一座形状奇特的桥，中间像是两个蛇头相互撕咬，弯曲的路连接中心与两岸。

在离这座桥前2公里，哈扎皱了皱眉毛，对着前方的绅士司机雷蒙斯说道，“他又来了，快加速甩开他。”哈扎的语气中带着愤怒与恐惧，还有就是强制的镇定。

此刻副驾驶上的特雷已闭目，口中呢喃着模糊的话语，鲜血沾湿了座椅的垫子，他的双手以及胸前前不久被人打出了好几个洞。

当时雷蒙斯拒绝当司机，那只好让特雷干，对于雷蒙斯的提防一小半是因为伊恩委托，大部分还是哈扎自己的直觉与经验，因此他选择和卡特待在后面，其中他让卡特坐在特雷后方自己在中间这样就能在斜方向上看到雷蒙斯的小动作，但除了数次打拍子哼歌外，没有多余的动作。

而这本来寂寞的路途，突然驶来一辆车与他们结伴，但未久，那个车的司机将右手伸出来指向特雷，随后就是一阵念弹攻击，在车子就快失去控制前，雷蒙斯快速与特雷换了位置，然后勉强停靠在路旁，接着两人联手击退了对方。

本想着到了双蛇桥，到了约定地点也许会迎来增援，但那个念能力者又杀了回来。现在只能先考虑甩开他。

但很无奈，车子的轮胎被对方射爆了，雷蒙斯只能放缓速度找个位置停靠，边说着，

“马里奥家的，准备迎战吧。”

哈扎虽然不恼于他的称呼，但当下两人联手再次击退对方好一些。

“好吧。”

两人走下了车，卡特此时也下了车，躲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