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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若澜猛然抬头,脸上表情错愕,她没想到江葶连这种事都会告诉陆时意,更没想到陆时意竟然当着外公外婆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
江葶也没想到陆时意竟然会做到这一步。
“时意......”应若澜咬着唇,眼里流露出哀求之色。
要她和江葶低头道歉,她做不到,死也不愿意!
陆时意不为所动,看向面面相觑的明家二老:“伯父和伯母觉得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明老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陆时意今天上门,就是因为自己捧在心上的人受了委屈,带着她来找场面。
被人找上门,明老爷子心情能好得起来才怪!
他扫向江葶,身上散发出凌厉的气势,目光幽深地看了过来。
陆时意握紧江葶的手,刻意挡在她前面。
他勾起唇,语气平缓:“江江胆子小,老爷子你别吓到她了。”
即便面对一个威严厚重的长辈,男人开口时依旧不疾不徐,脸上也是云淡风轻的表情。同以往坐在生意桌上运筹帷幄时一样,眉眼中透着成竹在胸的气势。
江葶听到自己心跳声不受控制地越来越响。
对面的明老爷子重重哼了一声,转头看向应若澜,语气听不出喜怒:“时意说的都是真的?”
“外公,我......”
应若澜想反驳,对上明老爷子沉下来的目光,咬了咬唇,终究没敢说谎,“我只是和江小姐开个玩笑。”
她小声为自己辩驳。
江葶淡淡开口:“并不好笑。”
她的不配合让应若澜进退维谷,也叫明老爷子心里十分不满。
果然是那个男人的种,一样不是好东西!
他沉下声命令应若澜:“道歉!”
“外公,我不要......”
上次在京城被逼道歉,好歹对象是秦宝瑜。江葶算什么东西?
陆时意见她始终没有动作,声线转冷:“既然她不愿意和我太太道歉,以后两家就不必往来了。”
明老爷子不满他步步紧逼,锐利的老眼朝他看过去:“你父亲就让你这样胡闹?”
陆时意笑了笑:“爸爸要是知道陆家人在外受了欺负,只怕要亲自过来算一算账。”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明老太太发话,让应若澜和江葶道歉。
她对应若澜的态度一直很淡,加上明老爷子也不再开口相帮。
应若澜纵使不甘,也只能开口。
“对不起......”她低着头,声如蚊讷。
江葶冲她露齿一笑,在应若澜看来格外恶劣:“应小姐,道歉要有道歉的样子。你声音小,又低着头,确定是在和我说话吗?”
她抬起头,愤恨地瞪视过来。
明老爷子眯眼:“小丫头,适可而止,不要仗着有人撑腰就得理不饶人!”
江葶回以礼貌的笑容:“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之。”
事情到了这一步,应若澜想躲也躲不过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用力掐了下掌心,站起身。
片刻,豁出去般对着江葶大声说了句“对不起”。
第二次,这是第二次在这个贱人手里吃亏了。
应若澜垂下眼眸,她发誓,她和江葶势不两立!
道歉过后,明老太太慈和地看向江葶:“明家管束不严,让你受委屈了。以后要是若澜再对你不逊,你告诉伯母,我给你做主。”
她的善意很明显,江葶也不好再抓着应若澜不放:“谢谢明伯母。”
应若澜闻言,用力咬住下唇瓣,不让泪水掉下来。
事情解决,陆时意不打算再留下来。
他在明老爷子下逐客令之前,牵着江葶的手起身,提出告辞。
明老太太亲自送两人出门,还将手上戴了多年的翡翠镯子拿下来套在江葶细白的皓腕上:“就当是明家的赔礼。”
江葶长得太像她女儿,第一眼看到她,明老太太就心生好感。
江葶要推辞,明老太太不让,握着她的手:“长者赐,不可辞!”
她笑得十分和蔼,“有空和时意多来家里做客。”
老人家的掌心十分温暖,江葶心里淌过热意,见陆时意点头,便留下了手镯,冲老太太甜甜一笑,和她道谢。
明家大宅离陆家并不远,开车过去,不到五分钟。
他俩突然回来,正在客厅和陆老爷子哭诉的卞舒娴动作一顿。
陆雨霏倒是主动许多,抽抽搭搭地走过来和江葶说对不起:“我真的是被应若澜骗了,她说想约你吃饭,我才带你去那家法国餐厅,没想到她故意设计你误会四叔。对不起,四婶,请你原谅我......”
她哭得情真意切,江葶自然不会表现出斤斤计较。
她扬起唇,笑容清淡:“你也是被人骗了,我怎么会怪你呢?只是听你四叔说,你在鼎东工作也一年多了,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单纯。”
听到江葶影射自己能力不足,陆雨霏面部表情有一瞬的僵硬。
卞舒娴看女儿低头道歉,暗暗瞪了江葶一眼,然后大声问陆时意:“老四,四弟妹都不计较了,你也该让雨霏回去上班了吧?”
陆雨霏之所以和应若澜合作,为的自然是在鼎东争权。
她很清楚陆时意绝不会接受应若澜,所以不怕她事后不履行承诺。
要是应若澜敢食言,她就把两人合谋的事情全告诉陆时意,这样应若澜永远也别想得偿所愿。
陆雨霏和应若澜这对塑料闺蜜各怀鬼胎、互相算计,最后全都赔了夫人又折兵。
陆时意看了眼哭得梨花带雨的陆雨霏,冷冷开口:“我警告过她,可她没有当回事。”
卞舒娴不满:“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样?凭什么开除雨霏!鼎东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陆时意根本不理会她的无能狂怒:“如果她不道歉,今天我就不仅仅是开除。”
男人的语气坚定而有力,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陆雨霏身体一颤,她唯一算错的就是没想到江葶在四叔心里分量那么重!
卞舒娴也被他的威胁吓住,转而向陆老爷子求助。
陆老爷子摆摆手:“阿意既然已经把人开除了,那就这样吧!雨霏那么容易轻信外人,确实不适合待在公司的重要岗位上。”
都不是愚蠢的人,陆老爷子还能看不出来里头的弯弯绕绕?
没替孙女出头,是不满她勾结外人欺负自己家里人。
更重要的是,他确实偏心小儿子,不可能为了旁人折损他在公司的威信。
老爷子都发了话,事情再也没有转折的余地。
卞舒娴母女气愤离去,陆时意则被陆老爷子喊去书房谈话。
临走前,他吩咐江葶:“先坐在客厅休息会儿,我很快回来。”
江葶点头,随即垂下眸,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放下包,在沙发上坐下。
厨房工作的冯阿姨立马端来水果和鲜榨的果汁,态度热情而恭敬。
不止是她,江葶发现陆家其她几个工作人员也比以往对她敬畏了许多。
她从冯阿姨那里旁敲侧击,才得知上午陆家刚刚开除了一个叫柳萍的保姆。
她勾结应若澜,多次对她泄露陆时意的事情,还把她给的钻石袖扣放到天景别墅园,让江葶产生了误会。
柳萍以这样的理由被开除,以后在江城混不下去了。
她从应若澜那里拿的钱,估计大部分要赔给家政公司,因为对方受她连累,被陆家划出了合作名单。
在陆家工作,工资不低、福利也好,其他人不想步柳萍后尘,对待江葶时,自然格外上心。
陆时意一系列雷厉风行的举动,让江葶心里的情绪更加复杂。
之前下定的决心,已经开始动摇。
陆时意从书房出来,就见江葶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那一双潋滟明眸盈盈若水,仿佛有许多话要诉说。
他走过去,左边的眉往上挑了一下:“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江葶垂下眼睫,小声和他道歉:“应若澜的事,是我误会你了。”
陆时意用食指挑起她白皙的下巴:“以后不许再和别的男人一起出去喝酒。”
“还有,不许再说离婚。”他放缓声音,低下头,热气呵在她耳廓里,“我最讨厌说话不算数的人。”
江葶已经确定他不喜欢应若澜了。
可他......对自己呢?
这样大费周章地帮她讨回公道,应该是喜欢的吧?
陆时意仿佛看懂了江葶眼中的情绪,薄唇再次张启:“还记得我在苏城的晚宴上和你说过的话吗?陆太太,是不能被人欺负的。”
“不管那个人是陆家的工作人员,还是陆家的至交,甚至是陆家的亲孙女,都不可以!”
男人的话铿锵有力、极具威信,江葶眼里却划过一抹失落。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