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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江葶起得有些晚。
裴佳梦帮她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照得江葶睁不开眼。
她下意识抬起纤白的胳膊,挡在眼前。
“明禹早上给我打电话了,我说你还在睡觉,他告诉我中午陆时意会来接你。”
江葶哦了一声,把胳膊从眼睛上拿下来,神色有几分莫名。
裴佳梦转身,看到她有些红肿的双眼,仍然心有不忿:“就这么原谅他吗?”
江葶没有回答。
昨天最生气的时候,分手的念头的确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可一夜过去,理智回笼,却又没那么坚定了。
但是,就这么原谅,她心里又过不去。
江葶感觉心脏还在难受,只要一想到精心给他准备的生日礼物被当成垃圾一样扔在地上,她的心就跟被针刺了一样,细细密密地疼。
她沉默地去浴室洗漱,然后坐到客厅里,拿着裴佳梦特意给她煮的白水蛋在眼睛上滚来滚去。
一边消肿,一边望着桌上的手机发呆。
这时,手机屏幕忽然亮起,紧跟着响起铃声。
江葶下意识想要去拿,忽然想到自己手机在天景别墅园。
她和裴佳梦的手机铃声是一样的。
裴佳梦拿起手机看了眼,然后把屏幕放到江葶面前:“薛玉阿姨打来的,会不会是找你的?”
她跟在江葶身后见过薛玉一面,虽然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但从未联络过。
江葶道:“你先接吧。”
裴佳梦滑开接听键。
果然如她所料,说了两句之后,手机就被递到江葶手里。
薛玉打电话进来,是想约她见面。
“您没回苏城?”
电话里传来薛玉歉疚的声音:“抱歉。葶葶,我还在江城,昨天不得已骗了你,没想到害你和时意闹了矛盾,稍后我会和你解释清楚的。”
骗了她?
江葶唯一想到的只有薛玉拜托转交的那份礼物。
她恍然想起了昨天书房里那一地碎片。
难道陆时意的失态和薛玉送的礼物有关?
江葶有些走神。
薛玉在电话里喊了好几声,她才如梦初醒。
看到裴佳梦点头,江葶报了出租屋的位置,约好待会儿见面,然后去浴室化了个淡妆。
裴佳梦上午要拍戏,吃过早餐就离开了。
之后,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门铃声响起。
江葶连忙从沙发上起身去开门,却发现门口除了薛玉,竟然还有之前匆匆见过一面的宓雅。
陆时意嘴里那个生她的女人。
江葶掩去讶异,礼貌地同两人打了招呼,然后侧身让她们进来。
态度不生疏,但也绝不热络。
宓雅没有自爆身份,她便装作不知继续喊她宓女士。
茶水是刚刚泡好的,江葶倒了两杯端到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
薛玉和宓雅在沙发上落坐,薛玉招呼她也赶紧坐下。
江葶冲她莞尔一笑,坐到了两人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宓雅打量她的目光毫不避讳,江葶并未怯场,迎着她的视线,同样也在观察她。
陆姿和陆时意都是宓雅的孩子,那算起来,她今年应该有六十多岁了。
可单单从外貌上,一点看不出来,说她四十出头毫不夸张。
她保养得很好,服装得体、妆容精致,优雅的气质从内而外散发出来,格外雍容。
江葶看得出,宓雅在国外这些年过得很好。
明明有条件,却多年没有回国探望自己的儿女。
或许是先入为主,江葶已经在心里把宓雅和明惠划为了同一类人。
气氛有些凝滞,薛玉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笑着打圆场:“是正宗的君山银针?味道很好。”
宓雅恍若未闻,她盯着江葶明艳的脸庞,忽然开口:“我是时意的母亲。”
江葶恰到好处地露出惊讶眼神,旋即笑着改口:“伯母好。”
宓雅蹙眉,显然并不满意这样的称呼:“我听说你和时意已经结婚了。”
江葶点头,嘴角维持着笑容,却装作听不懂她的话外之音。
不管她和陆时意是不是在闹矛盾,她都不会替他做主,认下宓雅这个母亲。
宓雅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江葶并未被吓到,她故作天真地看向薛玉:“薛姨,您昨天不是说有事要回苏城吗?”
薛玉啊了一声,用笑容掩饰自己的尴尬:“其实昨天那份礼物是雅雅要送给时意的,她担心时意不肯收,所以我才找借口骗了你。抱歉,葶葶,请你原谅我。”
江葶现在能百分百确定,陆时意之所以发那么大脾气,是认出了宓雅送的礼物。
她心中不可避免地生出怒气。
宓雅和明惠还真是如出一辙的自私自利,喜欢一厢情愿地把自己想法加诸别人头上。
送儿子生日礼物,都不用考虑他的感受。
连薛玉,江葶都生出了几分怀疑。
她知道他们母子之间的龃龉吗?她真如表面看起来这样和善吗?
若是不知,若是表里如一,大可以用自己的名义帮宓雅送礼物,为什么要撒谎利用她?
江葶垂了下眸,掩去眼底情绪。
一时间,客厅陷入了沉默中。
许久,宓雅再次开口:“听说你和时意结婚已经有一年了?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江葶脸上重新挽起笑,回答她:“没想到您这么关心他。不过,婚礼的事,我们暂时还没有讨论。”
宓雅被前面一句阴阳怪气的话堵到哑口无言。
她一直在国外,父母早年也跟着移了民。国内除去薛玉,其他的亲戚朋友全断了联系。
陆时意的事,都是通过和薛玉电话联系得知的。
去年八月,她就从薛玉那里知道了陆时意闪婚的事。可因为小儿子断断续续地生病,一直拖到最近才有时间回国。
如此一来,关心两个字,听起来实在刺耳。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叫江葶的小丫头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上是个难缠的。
难怪跟她儿子看对了眼!
宓雅抿了下唇瓣,不再拐弯抹角:“你既然已经嫁给时意,应该也知道我和他之间有些误会。我希望你能帮忙,从中斡旋,让我们母子两个把误会解开。”
原来,这才是宓雅今天上门来的目的。
只可惜,江葶并不知道。
关于他们母子的事,陆时意一个字都没对她提过。
江葶心里忽然更生气了。
即便没有昨天傍晚那件事,她现在都不想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