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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顶帽子扣的萧贵妃当场变了脸色，气急败坏。
“你说清楚，本宫哪里干政了？”
顾青裴扭过头，不再理她。
顾青寒嗤的一笑，神态冷傲。
“贵妃娘娘，微臣在和陛下说话，你一个后宫妃子插什么嘴？陛下尚未指责微臣，你却随意揣度陛下的心意，这是想取陛下而代之？”
“……”
萧贵妃差点气到吐血，这弟兄两个说话，一个比一个牙尖嘴利，气死人不偿命。
长宁侯皱眉斥责：“你们这两个东西，怎么能对贵妃娘娘不敬？快道歉！”
众目睽睽之下，二人还是要给他这个做爹的一点面子的，便极其敷衍的向萧贵妃行了一礼。
萧贵妃眼圈顿时红了，带着哭腔娇滴滴唤道。
“陛下，你就看着你的臣子欺负臣妾吗？”
赵钧柔声安慰：“贵妃莫生气，他们也是关心则乱，你这么大度，想来也能理解。”
一句话就将萧贵妃噎得无话可说，只能愤愤的坐在一边生闷气。
“有证人举报说，爱卿家的这位小乳娘乃是滕王的属下，不知你可否知晓？”
赵钧此时坐的稳如泰山，再也不复刚才的森冷阴鸷，口气好像和顾青寒在闲话家常。
顾青寒撸起衣袖：“陛下，证人在哪？”
赵钧笑问：“你要做什么？”
“微臣打死这个胡说八道的狗东西！竟然敢污蔑微臣的屋里人，要是不打出他的胆黄来，微臣就不算是个男人。”
“你这个混不吝，在朕的面前也敢喊打喊杀，还有没有把朕这个皇帝看在眼里？”
赵钧虽然这么说，面上却一点责备之意都没有。
“证人已经让朕关押进慎刑司，稍后你可以亲自去审问。不过……”
他看了一眼姜宛，笑意不达眼底。
“你又如何能证明你的小乳娘是清清白白？”
“她进入长宁侯府的第一天，微臣就已经将她的身世调查的清清楚楚，父母双亡，弟弟下落不明，从良家子到被逼吃产乳秘药，进入长宁侯府做微臣解毒的工具。”
顾青寒神情懒洋洋的，对姜宛的来历如数家珍。
“进入长宁侯府恪守礼仪，谨慎本分，胆小如鼠，娇软的好像一只小兔子，试问这样的人如何能做滕王眼线？”
萧贵妃忍不住嘀咕：“人不可貌相，规矩胆小和是不是滕王眼线有什么关系？”
顾青寒嘲讽地看着她：“微臣在外面恍惚听人说，贵妃娘娘身旁的剪枝也是滕王逆党。怪不得你对这句话理解的如此深刻。”
“这样吧，微臣也懒得多费唇舌，不停解释，咱们把姜娘子和剪枝一起投入大狱，全都好好审一审如何？”
萧贵妃立刻闭嘴，再不敢多发一言。
长宁侯见自家逆子在陛下和萧贵妃面前如此嚣张，不由得连连皱眉，张嘴就想斥责，却见长公主朝他招了招手。
“我儿，你上前来。”
长宁侯规规矩矩走过去，冷不妨长公主用长长的指甲在他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压低声音冷笑。
“臭小子，本宫警告你，三郎要想彻底清除体内淤毒，非得姜娘子不可。你不在乎三郎的死活，本宫在乎！从现在开始乖乖闭上你的嘴，听到没有？”
长宁侯吃痛，龇牙咧嘴，连连点头。
“儿子知道了，母亲能不能松手？”
长公主冷哼一声，高抬贵手，收回了长长的指甲盖。
一旁的镇国公眼角直抽抽，也摁住了蠢蠢欲动的儿媳妇，不许她多说一个字。
赵钧指节在桌面上叩击几下，略微沉吟。
“听爱卿这么一说，似乎确实冤枉了姜娘子，但是没有证据，着实难办……”
顾青裴立刻躬身抱拳：“陛下，微臣有。”
“哦？呈上来。”
顾青裴挥挥手，便有两名禁卫军拖着个少妇拽进大殿。
石梦茵吃了一惊：“刘奶娘，怎么是你？”
她不是病的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吗？
刘奶娘年纪不大，身材也是凹凸有致。
她故意将胸挺得老高，一边哭，一边不停地向赵钧抛媚眼。
骤然间屁股上挨了狠狠一踹，整个人扑倒在地。
咚！一声巨响，脑袋也重重磕了一下。
“咱们陛下乃是大晋的主宰，何等尊贵？岂容你在这里搔首弄姿！不如把这两颗眼珠子扣出来，先让陛下高兴高兴。”
顾青寒的声音带着残忍的凉薄，一柄冰凉的匕首便贴上了刘奶娘眼皮。
刘奶娘吓得魂飞魄散，正要尖叫出声，顾青寒眼疾手快，已经用帕子塞住了她的嘴。
“大哥，你擅长审讯，你来问。”
顾青裴看向赵钧：“陛下？”
赵钧一手拄着下巴，另一只手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掩，握住皇后的手，饶有兴致。
“嗯，问吧，朕倒是想知道，究竟是谁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装神弄鬼。”
皇后知道他这是担心自己会害怕，用这种隐晦的方式给予她安抚。
心中不由得涌过一股暖流，反手和赵钧十指相扣。
自从刘奶娘被带上大殿，萧贵妃心头就不停狂跳。
万一这个女人供出自己……
她紧张的掐了掐鲜红的指甲，无比烦躁。
实在想不通，不就是个身份低贱的乳娘吗？
怎么一个两个都愿意不遗余力的保她？她身上究竟有什么魔力？
直到剪枝附在萧贵妃耳边说了几句话，她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顾青裴从顾青寒手中接过匕首，挑起刘奶娘下巴。
“我问你答，有一句撒谎，就拔下你一根指甲。”
进入状态的顾青裴和平时的沉默寡言截然不同，气势之凌厉，让人胆战心寒。
“唔唔唔！”
刘奶娘涕泪横流，用力点头。
“酉时末，你本来打算和鲁少夫人一起游园，但是有人悄悄找到你，给你银子叫你装病，是不是？”
刘奶娘犹豫一瞬，还不等动作，顾青寒已经捏起她的手，干脆利落的掀掉了她一片指甲。
“……”
刘奶娘痛得满地打滚，偏偏又叫不出来，看着别提有多吓人了。
顾青寒一脚踩住她的身体，居高临下：“赶紧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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