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敲门声在狂风中响起,许久之后,一个中年大汉猛地将门拉开。
不等陆清羽开口借宿,大汉便对他怒吼道:“半夜三更的,敲你奶奶呢,再敲信不信老子一盆屎尿泼你身上。”
说罢,便听壮汉“砰”的一声将门摔上。
陆清羽张了张口,全程没来得及说一个字。
这已经是他敲的第三家了,房主人的态度都相差不差。
谈不上什么生不生气的,陆清羽转身快步朝下一家走去。
这天实在是太冷了,他现在只想赶紧找一个能避风的地方应付一个晚上,否则真有可能冻死在外面。
“咚咚咚~”
陆清羽敲着门,为了避免让人觉得不尊敬,即便是身体冻的瑟瑟发抖,他也尽量敲的平缓些。
第一遍敲完没人回应,就在他下意识的想敲第二遍时,门却突兀打开了。
开门的是个跟陆清羽差不多大的妇女,她身后还跟着个小女孩,看起来差不多五六岁的模样。
陆清羽愣了下,到了嘴边的话又强行咽了下去,他指了指一旁的马厩,问道:“我能借那里过一晚吗?”
妇女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陆清羽见此面上露出一丝感激:“谢谢。”
说着,他果断转身朝马厩而去。
妇女也没有停留,反手将房门关上,而后是咔嚓咔嚓的上锁声传来。
陆清羽对此不以为意,快步来到马厩中。
看得出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住过马了,被收拾的很是干净,边角还摆着几捆干柴。
陆清羽找了个避风的角落,蜷缩着身子就躺了下去。
他倒也不闲脏什么的,毕竟身上穿着的都是死人的衣服。
一夜难眠。
翌日,木门打开的咔嚓咔嚓声将陆清羽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唤醒。
他身子僵硬的跟死人没什么两样,若非昨天摸尸摸到不少加强体质的属性点,他可能已经被冻死在了这小小的马厩当中。
开门的是昨晚陆清羽见到的那个妇女,她手中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白开水。
妇女见陆清云醒来,似有些犹豫的问道:“那个,你可不可以让我拿一下柴。”
陆清羽闻言,当即撑着身子从马厩中站起,几步朝一旁走去,作势就要离开村子。
他昨晚就在马厩中的柴堆下塞了一两碎银,就当做过夜的报酬,如今竟然天已经亮了,最好的选择就是赶紧起身离去,免得给人落下话柄。
“那个,喝碗水在走吧。”
妇女说着,将手中的碗放在地上。
陆清羽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他现在确实有些口干舌燥,心中想着反正钱都给了,喝碗水也没什么,于是上前端起碗就朝嘴里灌了下去。
这热水在屋外放了一会,温度刚刚好,既不烫嘴,又能暖胃。
陆清羽刚要回头答谢,却听身后传来轰隆隆的声音。
他转头看去,就见一伙士卒骑着高头大马朝这边冲来,沿途过处,见人就砍,躲在房子里的直接放火烧屋。
“不好,是柳王爷来了!”
妇女口中喃喃,直接将手中才捧起的柴扔掉,转身跑回屋内,抱起刚穿好衣服的女儿就朝外跑去。
对于这位柳王爷,陆清羽记忆中也有些印象,这家伙嗜杀成性,凡攻下的领地都会屠城灭村,残忍异常。
陆家村马家村都是段王爷的地盘,柳王爷的军队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解释。
段王爷兵败了,柳王爷这是来屠村的。
短暂的寂静过后,马家村上空便响起了妇女孩童的哀嚎。
陆清羽看到昨天骂自己的壮汉抓起一根削尖的木棒就大骂着冲了上去,结果被马背上的甲士一枪捅了个对穿。
他到死都还在怒骂着些什么,但在救命呼声、马蹄践踏声下,他的声音没有任何人听得到。
陆清羽眨了眨眼,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眼前的场景极力冲刷着他的三观,他完全想不到屠村有什么意义,这完全是为满足某人奇怪嗜好才发生的悲剧。
突然,他看到一个金甲将军一边疯狂的喊着“杀杀杀”,一边从马背上取出一根根短矛,专挑逃跑人群中的妇女儿童射去。
而在他前面不远处就是刚刚给陆清羽一碗白开水的妇女。
“禽兽!”
口中一声怒骂,陆清羽一把取出摸尸空间中的长剑,一剑朝一名向他冲来的士兵掷去。
他这一剑扔的极准,直接爆了头。
陆清羽在扔出长剑的同时,几个快步拦在马匹前,不等军马停下便一拉马头缰绳强行翻身到马背上,而后一把将长剑拔出,顺势将那士兵推下马去。
他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上马后,陆清羽飞速驾驶着马匹冲向那金甲将军。
眼见那将军手中又拿着一根短矛,瞄准了妇女后背,陆清羽自摸尸空间中又取出一罐杜康酒,对着金甲将军头顶就砸了过去。
在大师级投掷下,陆清羽这一下又快又准。
那金甲将军更没料到背后会有人偷袭,被陆清羽砸了个结结实实。
他怒而转头,就见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借着马势朝自己劈来。
他反应极快,连忙低头。
可即便如此也被长剑把头盔挑落,露出与光头强同款的发型来。
“好胆,敢切你柳爷爷我脑袋。”
金甲将军一声怒吼,顿时挥动短矛朝陆清羽刺来。
陆清羽一个斜侧身躲过短矛,却突绝脚下失重。
原来是这光头一心二用,另一只手挥舞着长枪打断了马腿。
陆清羽人在马上,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整个人甩飞。
他落地后还没稳住身形,便觉如芒在背,那光头的长枪已经朝他刺来。
又要死了吗?
陆清羽面上一抹绝望闪过,此番情况,他基本上是活不成了。
不过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下意识的操控着身体朝一旁躲去,想要避过要害。
“禽兽,住手!”
“当~”
突然,一声怒吼伴随着金铁交鸣之声响起。
陆清羽顺利翻身,那长枪奇迹般的没刺在他身上,而是被一把大刀给击中偏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