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对未来的回答

切斯特默默看完苏林和零的争吵，待到苏林消失后转向零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零沉默了片刻，没有回答切斯特，他的内心世界如同被风暴席卷过一般混乱，在现实中，零回过神来，看着久违的控制着的苏林的身体，在人流如织的街道上一时找不到了方向。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被周围的喧嚣包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周围的喧嚣与他内心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一处公园，公园里的宁静与外面的繁华形成了两个世界。

在公园的长椅上，零坐了下来，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似乎对他来说此时什么都不做就是他该做的。这时一名带着画具的女性走到他的旁边，对他问道。

“先生，您看起来有点失落，能让我为您画一幅画吗？”

她的声音柔和而温暖，零没有回答，只是下意识地默默点头，女画家坐在了他的对面架起画板，开始专注地画了起来，她的画笔在画布上灵巧地舞动，每一笔都似乎在捕捉着零的内心世界。

“您似乎有很多心事。”女画家打破了沉默，她的目光不时从画布上移开，落在零的脸上。

零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女画家，他不知是因为现在内心太过混乱而不知如何回答，还是不愿去回答，也许他此刻的回答也会对未来造成影响吧。

女画家似乎并不介意他的沉默，她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每个人的内心都是一幅画，而且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形态都十分令人着迷。”

零的心中一动，他开始对眼前的女画家产生了一丝好奇，她的话语中似乎蕴含着一种特别的力量，在吸引着零。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能看到别人的内心世界，”女画家继续说道，“你的内心就像一片混乱的虚空，它本应该不存在任何东西，但是矛盾和冲突又交织在一起，融合出一种独特的美，仅是看到一眼我就被这股景象吸引住了。”

零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从对方的话中感觉到她并不简单，同时对方的声音也让他感到了一种熟悉感。

“你到底是谁？”零终于开口问道。

女画家微微一笑，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只是个普通的画家，可能也不普通吧。”

“能力者？”零问道。

“果然，您和我是一类人呢，想来有这样内心的人也不会是普通人。”画家说道。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零询问道，他始终觉得对方十分熟悉，但是内心的那个身影却迟迟无法与其对上。

“这是什么搭讪的手段吗？”女画家别过脸偷笑道，零尴尬地笑到：“抱歉，我有点唐突了。”

女画家在画布上添了几笔，说道：“不过我也觉得您眼熟呢？”

“是吗？”

“当然，我不是靠外表，您知道我是能力者，我可以靠内心世界去分辨，您的内心似乎与那天从一个怪物手中救了我的恩人很像呢。”

对方的话在零的心中炸响，他声音颤抖地问道：“和我内心世界一样的人？”

“虽然只看了一眼，但他似乎是没有自己的世界一般，那是我第一次遇到有那种内心的人。”

零似乎已经从女画家的话语中猜测到了那个救过她的人是谁，他试探性地问道：“那人肯定是个性格迟钝有随性，不修边幅的男人，对吧？”

“您果然认识他吗？”女画家放下笔，用好奇的目光注视着零，零能从对方眼中感觉到那股向他窥探来的能量波动。

“你最好不要和他扯上关系。”零说道，他瘫倒在长椅上，心中已经回想起了眼前这人的身份。

“您和他有什么过节吗？”女画家问道。

“没有，只是觉得和他接触会很危险，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和他靠的太近。”零回答。

“您这么说我反而更好奇他的身份了。”女画家笑着说。

零皱起眉，他好像从女画家的眼中看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光彩，似乎是要将他完全吸引进去。

“就算会让你深陷绝境也无所谓吗？”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女画家对他报以一个爽朗的笑容，甚至连一直冷着脸的零都有些被触动了，他别过脸去，最后回过头来，对女画家说道：“想见他的话，可以去附近街上那家冷清的书店，不过……和他道个谢就好了。”

“谢谢，”女画家道谢，“画好了。”

她收起画具，将它们装进包里，随后将画板转到零的面前，但当零看到那幅画的时候却呆在了原地。

和之前女画家描述的零内心的混乱虚空不同，画卷中阳光洒在广袤的大地上，生命在这片大地上肆意生长，仿佛会从画中来到现实中，远处点缀着几个人影，就算遥远，零也能清楚的认出那是苏林、安德莉亚、多莉丝、水天同、慕容泽鑫他们，在苏林的身边跟着自己和切斯特。

零的内心似乎闪过一道光，他看着画卷上的景象默默无言，时而摇头时而苦笑。

女画家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起初我看到的确实是一片黑暗，但是这些景象却在我眼前开始浮现，渐渐地盖过了那片虚无，这样的景象真令人生羡，不是吗？那片虚无不适合您，希望这个礼物能让您真正从中走出来。”

“谢谢，”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他本以为已经完全看透了自己，曾觉得自己和苏林永远不会是一路人，他是一个属于过去的幽灵，而苏林才是活在当下的人，现在他才察觉到过去的自己似乎太过天真了，他明明也有着这些和他一起的伙伴，“我会珍藏这个礼物的。”

女画家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收拾起她的画具离开了公园，零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一道泪光在他的严重闪烁，零低声道：“谢谢你，妈。”

内心世界中，零站在代表着苏林的那间书店面前，似乎是在犹豫是否要敲门，或者在思考如何向苏林道歉。

不过他还立在原地时，书店的门却自行打开了，苏林抱着切斯特说道：“请进吧，我们等你很久了。”

等零进入书店，苏林关上门，把切斯特放到柜台上，和零无言地对视着，似乎是在等待对方先开口。

“抱歉，我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了？”

“我们的未来不只有舍还有得，而且那并不是这个世界强加给我们的命运。”

零正视着苏林，给当时自己留给他的问题一个自己得出的答案。

“我们并不是尝试去改变过去，而是去亲手创造自己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