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卖手绘t恤的小姑娘

三室改两室的小平层，都在总高十一层的小高层，一梯两户，东户大、西户小。

马伯谦看中的这套，就在170号1栋6层东户，带两个地下停车位，房东声称首次出租。

首先是观感好，现代低奢风格装修，看起来整体翻新过，用品也是能换新的都换新了。

其次是省心，上门保洁、宽带、水电、物业、停车…这些费用全免，不用每月记挂。

最后是配置齐全，拎包入住没问题。

“你也看过房了，看样子比较满意，不客气地说，同户型没有比我这更好的。”

房东是名中年男性，一身商务休闲，皮带扣上的大H标和腕上的绿水鬼很是醒目。

爱马仕和劳力士，和他的言语一样，比较张扬。与这样的人打交道不能较真，这房是不是最好的不重要。

“你这里确实不错，我们签长租吧。”马伯谦不想费口舌去尝试降低房租，他认为不值当。

房东说的短租和长租都是押一付一，区别在合同期是半年还是两年，短租每月一万八千八，长租每月一万五。

眼瞅着马伯谦像渴了喝杯水一样，租下月租一万五的小平层，北江淡定不了了。

他此刻认识到，毕业生和毕业生、编辑和编辑，是不一样的。

他开始怀疑，那本被封的《富二代的多彩日常》又名《马伯谦自传》。

“好，你看看长租合同。”房东把商务平板推到马伯谦面前，撑在平板底部的手居然手背向外。

一时间，马伯谦分不清该接过平板，还是矮下身子；也分不清该看合同，还是看绿水鬼；更分不清该当这是怪癖，还是帮忙鉴定表的真假。

但有一点很清楚，北江应该分得清，马伯谦轻轻碰了他一下…你来。

北江这才回过神，想起跟着来的目的，是帮忙看合同。

不管马伯谦多有钱，他也是毕业生，也是自己招来的新责编，要照顾好他。

文阅有法务部，会为正式员工提供简单的法律咨询，责编的租房合同就包含在内。

从房东手里扯过平板，北江把合同转给法务过目，不到十分钟便得到肯定答案。

将平板塞回房东怀里，北江拍了拍马伯谦的肩膀，“合同没陷阱，没别的事我先回公司了…下午发公告更新二组名单，你和火腿的邮箱要添上去。”

公告也要发布了，接下来是龙控贴吧热议？现实果真在按模拟的情况发展，可以思考明天怎么拒稿了。

目送北江进了电梯，马伯谦才看向房东：“我们直接签电子合同，还是去把合同打印出来？”

……

搞定租房合同和午餐后，马伯谦决定去买人体工学椅，他用手机地图找到了最近的赫曼米勒实体店。

在闵行上街，一家对标万达广场的购物中心。

包车抵达，步入大门，马伯谦瞧见一左一右，两个依附门店的售货台。

哈根达斯…他已经过了对这种冰凉甜品感兴趣的阶段。

手绘t恤…适合责编，有点意思。

摊主是个身材娇小的女生，齐肩短发、水汪大眼、樱桃小嘴，很像真人版的七濑胡桃，非常可爱。

她的双手沾了不少颜料，还蹭了一点到脸上，看起来脏兮兮的，格外惹人怜惜。仿佛卖火柴的小女孩，从童话里出来卖手绘t恤了。

相比之下，哈根达斯的两名女店员，就不够好看，不够有吸引力。

遇见陌生人，往往颜值高的更让人想要接触，马伯谦也不能免俗。

他刚走过去，小姑娘就咻的一下站起身，看样子很紧张，“你好帅呀…啊不对，图案可以定制，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画。

“或者你拿不定主意，我也能为你量身定制合适的风格。”

“多少钱一件？”马伯谦面容依然平静，仿佛没听到小姑娘夸自己帅，也没听到t恤可以定制。

“五千…”说到价格，小姑娘的声音低了下去，但很快又悄悄握紧拳头，像是鼓起了勇气，抬头直视马伯谦。

“我知道这很贵，不过我央美毕业，最近出了点变…”

“抱歉，打断一下，”马伯谦总觉得这小姑娘没有表面这么简单，但升不起探究到底的欲望，“看得出你很缺钱。

“但我不想听你或心酸或窘迫的故事，t恤我买三件，不是可怜你，只是单纯喜欢t恤…帮我拿画好的，我赶时间。”

绘制好的t恤就装在笔记本电脑大小的礼品盒里，小姑娘数出三盒塞进画有精美图案的手提袋。

她又双手捧起vx收款码，还是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感觉更像中戏毕业…马伯谦失笑摇头，快速扫码付款，拎起袋子就走。

倒也不必立即知道t恤的图案，等要穿的时候再看，就当开盲盒。

生活有时就是这样，可以自己给自己找点乐趣。

该办正事了…赫曼米勒实体店藏得不深，马伯谦很快就在二楼找到了。

销售员是年轻男性，佩戴着胸牌，挂着标准的露八齿笑容，礼仪到位。

牙齿白亮，马伯谦确信他有好好刷牙。

“椅子免拼装，可以送货上门，对吗？”就是看中免拼装和护腰效果好，马伯谦才选择赫曼米勒。

“是的，先生。”销售员笑容不变。

“工作需要久坐，身高一米八三，体重七十六公斤，体脂不高。”马伯谦对人体工学椅有所了解，知道这样表达需求最简明扼要。

“那先生你是伏案书写多一些，还是电脑办公多一些？”赫曼米勒款型众多，不同情况适用的款型不同。

“基本用电脑办公。”马伯谦说完，便被销售员带到体验台前。

“这款比较符合你的需求，”销售员伸手示意请看，“鉴于你的体型，选中号体验最好。”

赫曼米勒x罗技G联名Embody电竞椅，价格和三件手绘t恤差不多。

“试坐就不必了，就这款中号吧，配色选蓝黑色，”马伯谦从lv手袋里掏出银行卡，“刷卡…明天早上送到张江碧波路690弄6号楼。”

出了赫曼米勒门店，马伯谦在上街广场逛了逛，买了不少用得上的东西，林林总总又消费了差不多五件手绘t恤。

包车回到汤臣豪苑时，已经是傍晚时分，马伯谦快步走回刚租的小平层，进门放好大包、小包，才拆开了装手绘t恤的礼品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