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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长宁再一次醒来时候便觉得浑身有些软绵绵使不上力气,但之前那种忽冷忽热,连大脑都无法掌控感觉已经消失了,想来也知道是家得到了良好照顾,病症已经去了大半。生病感觉并不好受,但不知道是不是正因为大病了一场,他这时候头脑倒是加清晰起来。
如果是上辈子,君长宁并不介意自己为了一段感情伤怀多久,因为那个世界,并没有会关心他,担心他。但如今却是不同,君老爷和张氏把他捧手心,如果自己有一个三长两短话,老父老母恐怕也是会活不下去,所以即使悲痛万分时候,君长宁也从未想过自寻短见,那不是他行事风格。
只有女才会软弱到因为感情而毁灭自己,君长宁一向都这样觉得。他甚至觉得,自己这次生病不过是种种因素集合一起缘故,并不是自己伤心过度之类狗屁问题。不过是一次失恋罢了,一个来自未来,怎么会乎一场失败恋爱。
服侍君长宁大丫鬟青竹十分机灵,她也是君家家生子,只是君长宁离开时候,她还是个十岁出头小丫头,也是见过几次俊美无双大少爷,那时候心里头就想着,这辈子要是能照顾到大少爷,就算是立刻死了也就值了。大概也正因为如此,青竹一直比旁丫鬟加机灵,没几年就被张氏看重,让她身边伺候。
青竹原本倒是没有旁心思,但后来便渐渐知道,君长宁身边并没有旁伺候,如今张氏将自己给了少爷,那若是少爷喜欢自己,收用了自己也是有可能。虽然心里头有百般心思,但青竹好歹也是当了几年大丫鬟,知道这心思一点儿不能露出来,瞧见君长宁微微睁开眼,便露出几分恰到好处惊喜,俯身说道:“少爷您醒了?可觉得那里不舒服?”
君长宁微微摇头,眼前丫头有些眼生,他倒是没有注意女可以露出自己好看一段颈子,只是让她扶着自己靠着枕头一些,开口问道:“老爷和夫呢?”
青竹见他并没有什么特别表情,心中便有些失落,只是笑着回道:“是顾家几位来了,老爷夫正前厅见客,若是知道少爷醒了,定然是会很高兴。”
顾家自然只可能是顾庭兴一家,君长宁倒是也有些想念自己老师,这几年有时候顾庭兴和程越无也会给自己写信,当然都是谈论一些国家大事,男跟男之间,尤其是师生关系,很少会讲到私事情。他也就知道顾庭兴自从当了宁邑县令之后,便一直也没有升迁,但宁邑确实是个好地方,他心中倒是也不急,每天只是跟程越无谈论天地。
君长宁倒是想要起来拜见,青竹连忙扶着他说道:“少爷可千万别起来,病还没有好呢,要是再招了风可了不得。”
正说话时候,另一个大丫鬟青云走了进来,瞧青竹差点整个都要压到少爷身上去便皱了皱眉头,上前几步说道:“少爷醒了,正好药煮好了,趁热喝才有效呢。”
青竹见有进来自然不好表现太明显,倒是也不去抢青云工作,任由她挤开自己准备喂少爷喝药,君长宁不耐烦一口一口喂药,倒是燕弘每次生病时候,不依不饶就让自己这么干。想到那个,君长宁心情便有些不好,但面上也不显,只是接过药碗一口喝了。
青云只当是没瞧见青竹得意眼神,心中暗道外头未过门少奶奶还呢,谁不知道老爷夫对少奶奶是一万个满意,她还未进门时候就勾引少爷,那就是自己找死。青云接过药碗,才刚放下就听见外头有动静。
却原来顾家知道君长宁生病了之后心中担心,又因为张氏去时候给顾氏吃了一记定心丸,第二日女便带着家眷过来探望。说实话,顾氏对君长宁有几分不满意,多都是觉得君长宁长得太过出色,未免会觉得自家女儿长得平凡,虽有顾大师徒情谊,但他们总管不了家小俩口屋里事。
后来顾氏却也是想通了,男都是好色,差别就于一个有些还知道要脸面,有些却是面子里头都不要了。君家虽然是商户,但君长宁是正经科举出生,现看来又是平步青云,官职已经比自家老爷都高了好几阶,这样怎么可能不爱惜羽翼。只要他注重名声,断然就不可能宠妾灭妻。
再说了,就像妹妹所说,女儿就是嫁给了一个长相一般,家世还不如自家。一嫁过去就得吃苦,自家能照应着时候还好,以后谁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知知面不知心,就是表兄表妹什么,怨侣也是多得是。
既然自家女儿是嫁定了君家,顾氏对君家态度便一直都是好,微微一次失态也不过是当初君长宁外派时候想要退亲。她是个聪明,知道娘家照顾有限,婆婆要是想要给穿小鞋话,有是光明正大办法,所以一直跟张氏关系处极好,就怕给女儿添了麻烦。私下有多少怨言不说,明面上肯定是做极好,听见君长宁生病床便忙不迭过来了。
张氏带着顾氏一行进来时候,便看见青竹迎了出来,给她们打起了帘子,轻声说道:“夫,顾夫,顾小姐,少爷刚醒过来,才喝了药。”
张氏听了这话心中一喜,步走了进去,顾氏倒是下意识瞧了姿色秀丽青竹一眼,再看了一眼跟身后一脸紧张,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个丫鬟女儿,心中又是叹了口气。
“娘,师母”君长宁看见来便要起身行礼,张氏虽然心疼,但有顾夫倒是不好直接把压回去,但顾氏是个知道分寸,没等他下床便连声说道,“十郎跟们还客气什么,身体不舒坦就好好躺着,们就坐旁边说一会儿话。”
君长宁点了点头,倒是也不勉强自己下地,靠枕头上朝着后面站着女看去。顾夫身后中年妇他也是见过,正是顾玉辉生母小顾氏,但她们身后那个年轻女子却让他觉得有些眼熟,蓦地想到可不就是顾玉荷。
当年他离开时候顾玉荷才十六七岁,如今却也已经二十出头,自然跟当年有了一些变化。只是君长宁一直以为自己曾经未婚妻早已经另嫁,这会儿见她依旧是一副姑娘打扮,双目盈盈望着自己,便有些发懵了。
场自然也注意两个小对望,原本顾玉荷一脸担心望过来,等注意到君长宁注视之后,又是羞红了脸颊垂下头去。顾氏心中一动,仔细一看床上,君长宁大概是大病未愈,脸色还带着几分苍白,只是精神头看着还不错,并不影响他原本俊美,反倒是添了几分让怜惜孱弱。
那一双乌黑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自家女儿,顾氏觉得就是自己也不一定能撑得住。不过这一看倒是放了心,君长宁心中估摸着也是有女儿,不然话这会儿怎么会直勾勾看着,可见也是心里头念着。
君长宁却不知道,自己一时之间疑惑却让旁边几个妇都误会了。几个女对视一笑,小顾氏上前一步,笑呵呵拍了拍顾玉荷肩膀,对着君长宁说道:“虽说是未过门媳妇,但长宁再要这样看下去,咱们玉荷可要害臊了。”
君长宁心中微微吃惊,但他一贯装冷静惯了,脸上却不露出分毫来,只是笑着说道:“几年不见,玉荷出落越发好看了。”
顾氏听着倒是心中舒坦,她虽然也知道女儿长得不出色,尤其是这位君家十郎面前,但情眼里出西施,要是君十郎能觉得女儿长得好,那就再好没有了。
张氏见他们两关系融洽心中也是高兴,她虽然多都是为自家儿子打算,但对顾玉荷却也是真喜欢。未婚夫妻见面,又有长辈们,燕朝倒并不算什么不合理法事情,张氏满意看了一眼顾玉荷,笑着说道:“恐怕们十郎是等不及了,顾夫放心,们君家断然不会委屈了玉荷。以后啊只当她是亲生女儿。”
顾氏微微一笑,其实两个小面前说这话是有些出格,顾玉荷羞涩低着头再也没有抬起来,但两家婚事确实是拖得太久,张氏这般做也是要让他们放心。顾氏心中领情,便上前几步说道:“看着十郎倒是精神还不错,家里头还放两支老山参,待会儿便让送过来,长宁平时吃着也好。”
张氏也知道这是顾氏心意,推脱了一番便接受下来。君家虽然不缺这些,但丈母娘给自然不同。顾氏这次过来,也是张氏提了婚期实太赶,她也有想要看看君长宁到底真只是张氏口中所说那样,只是水土不服小病,还是病得很重,君家想要将自家女儿诓骗过来冲喜。这会儿见到君长宁便放了心,想着婚事早点办也是好事。
君长宁听到这里心中震惊不已,但当着顾家三面却不能露出分毫,只是露出几分疲倦样子,顾氏自然也就顺理离开,又说顾庭兴跟程越无原本也要进来瞧瞧,又担心太多反倒是扰了他安静,于是就没有过来。君长宁自然是表示等病好之后就去拜见老师。
张氏送了顾氏出去,君长宁脸色却沉了下来,他现还没能察觉不对劲那才是奇怪。怪不得这些年张氏信中总是提到一两句顾玉荷,每次都是夸她孝顺之类话,有一次甚至还捎带了一个香囊过去,当时君长宁只以为顾玉荷已经出嫁,跟燕弘又是正好时候,便一点儿没有多想,那个香囊甚至还佩戴了一段时间。
君长宁想到那污了大片信,心中暗暗猜测,是不是就是因此错过了这件事。便开口吩咐等客走了之后,去请了张氏过来。
张氏知道儿子要见她,自然是飞赶了过来,原本还以为长宁又有些不舒服,看他神色却又不像。
张氏见他摒退了左右,心中也是咯噔了一下,暗道莫非还有什么事情自己不知道,连声问道:“十郎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话要跟娘说?”
君长宁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早前不想耽误了玉荷花期,怎么这次见她,依旧是姑娘模样?”
张氏一听便有些奇怪问道:“娘亲不是跟说过,玉荷是个好姑娘,说既然已经定了婚约,就没有因为君家有事就悔婚道理。当初宁肯是绞了头发当姑子也不愿意改嫁他,这些年下来,她也是没有半句怨言,只等着回来,十郎啊,可不要辜负了家。”
君长宁心中震惊不已,这个年代,一个女为了自己愿意等到二十出头,需要多大勇气。别说他们那时候只是口头婚约,并无第三家知道,君家也不可能将这件事泄露出去,并不影响顾玉荷嫁。他并不知道,曾经被他当做妹妹似姑娘,居然对他有这般深刻感情。
张氏见他并不说话,脸色却有些阴沉沉,心中便有了一些不好猜测,也是冷了脸问道:“十郎,外头不会是另有了喜欢姑娘吧。”
说完不等君长宁回答,又说道:“若是另有喜欢,也得先娶了玉荷,她为等了这么多年,们君家绝不能对不起顾家。另外女子,要是真喜欢,就纳做妾侍,玉荷向来娴淑,定然不会反对。”
君长宁微微一愣,便知道张氏误会了,但他心中乱成一片,一边是燕弘时不时出现,那份无疾而终感情。另一头又是顾玉荷含羞带怯样子,那曾经是他定下妻子,他也想过要好好对待他一辈子。
君长宁不说话,张氏心中却加担忧起来,声音也变得有些严厉起来:“十郎,其他事情母亲都能依,但唯有这件事不成。玉荷没有半点对不起,好好姑娘,等一直等到了现,如今可不能做那背信弃义、禽兽不如事情。”
张氏这话已经十分严厉,君长宁也回过神来,抬头就瞧见张氏带着掩不住担忧眼神,忽然心中一软。如今跟燕弘分离,难道自己还真要为了他终身不娶不成?以往他可以为了爱情不惜背弃家,难道现还要平白无故让君家失望。
君长宁眼神闪烁,半晌只是说道:“只是觉得对不起玉荷。”
张氏松了口气,只要儿子不是咬死了要娶他就行。只是到底是自己肚子里出来孩子,她心中却有些猜测到,儿子外头恐怕还真是有了心上。这会儿张氏只当做不知,一个不知道什么身份女罢了,就是长宁惦记着她,将来真带进家门,她也是有办法帮着玉荷收拾了那。
想到这里,张氏露出几分笑容,暗暗想着儿子毕竟是血气方刚年纪,外头这么多年,就是被哪个小蹄子迷住了也是有可能。但只要儿子还愿意听自己,这件事就不到要撕破脸皮时候。
张氏非常懂得以柔克刚道理,原本儿子还乐意听话,自己硬是要问一个究竟话反倒是不好。于是便笑着坐了下来,摸了摸儿子额头,注意到没有了热度,才又说道:“玉荷等了七年,们两个年纪也有些大了,这次又说只能停留半个月时间,便想着趁着这个时候把婚事办了。”
见君长宁似乎要反驳样子,张氏又说道:“婚礼物件这些年一直准备着,只要拿出来用就成,正好又有好日子,若是错过这次,去了长海,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空余,难道还要让玉荷再等一个几年不成。”
张氏明白君长宁心软,尤其是对待身边,他对顾玉荷原本也是有几分感情话,断然不可能悔婚让女毁了终身,果然听了这话,君长宁只是抿了抿嘴没有开口,张氏心中微微一笑,暗道外头那个女想来也就是仗着容貌罢了,真要论起感情话,十郎心里头还是他们重:“呀只要好好休养身体,外面事情有娘担着呢,到时候做郎官可不能病怏怏。”
君长宁微微闭眼,事到如今,他却是明白,自己绝对不可能做出退婚事情。如果是多年前,他跟燕弘准备一起时候,两家婚事并无其他知道,那么他退亲对顾玉荷影响也不大。但如今两家已经正式定了亲,顾玉荷都已经二十出头,自己要是退婚话,她怕是毁了一生。
虽然这样想着,但心中却忍不住有些痛苦起来。君长宁蓦地想着,这时候燕弘是否已经跟那位李家小姐成亲了。当初他们相亲相知时候,何曾想过有一日会形同陌路,各自娶妻。君长宁从来不是多么优柔寡断,渐渐便定下心来。于感情上,他或许会亏欠玉荷一辈子,但其他,他绝不会再对不起那个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