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若猛地被质问,呼吸差点停滞。
她当然知道,自己对曦宝做了什么。
但她实在没想到,这小贱种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大!
迎着男人凛冽的视线,她的心顿时就有些慌。
“书砚,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她眼神闪烁了几下,眼底忽然泛上水光,像是蒙受了极大的委屈。
“我能对曦宝做什么?我平日里对曦宝有多疼爱,你都是知道的呀,就算曦宝不喜欢我,你也不能这样质疑我呀……”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绞尽脑汁辩解的同时,顺带好一波诉苦
“如果我真的对曦宝,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儿,我肯定心虚死了,怎么可能还会主动跑到你这里来,更不可能一大早就跑来给你们送早餐!”
“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不管我为曦宝做了多少,怎么对她好,她始终都那么抗拒我,或许,她看不得我和你走得近,害怕你这个爹地,会被我抢走吧,毕竟她最依赖的人就是你……”
她越说越激动,然后又没了声,只余轻声啜泣。
江绾冷眼旁观,犀利的眸光中,带着几分讥嘲。
如若不是怀里还抱着曦宝,拔不出手来,她都想要给这女人鼓掌了。
这么会演戏,不进军娱乐圈,实在是可惜了。
至少比她靠江家一路走后门开绿灯,当什么策划经理,要有前途多了。
也不知道这演技,有没有骗过墨书砚?
她下意识朝身旁的男人看去。
只见墨书砚紧皱着眉头,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质疑。
很明显,他对这女人说的话,一个字都不相信。
曦宝突然变成这样,肯定和这女人脱不了干系。
但他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她对曦宝做了什么。
气压很低,几人都沉默着,气氛僵凝成一团。
江若若半低着眼帘,面上还装得委屈,好像墨书砚真冤枉了她一样。
但心里,却七上八下地直打鼓。
就在她忐忑的等待中,墨书砚终于冷冷开了口。
“最好是这样,若是让我发现,你对曦宝做过什么……”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足够明了。
“现在立刻,带着你的东西离开!”
江若若颤了颤,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泪珠摇摇欲坠。
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很难不让人怜惜。
可墨书砚却连多看一眼都不想,转头就去哄曦宝了。
江若若表情一僵,压下心中的愤恨,蔫蔫地走了。
江绾全程没说一句话,把曦宝塞进墨书砚的怀中。
“她状态好多了,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她朝小丫头微微一笑,挥挥手,“曦宝,再见。”
小丫头其实还很舍不得和她分开,但乖巧地没有再闹,点点头,“阿姨,再见。”
墨书砚抿唇,轻声说了句,“多谢。”
江绾挑了下眉,“无妨,我是看在曦宝的面上。”
丢下这句话,她转身离开。
从主宅出来,她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江若若。
“怎么,在里面没占到便宜,所以专门到外面堵我?”
江若若被戳穿,脸色红白交加。
她咬咬牙,两步上前,阴阳怪气起来。
“江绾,我之前真是小看你了,你还真是有手段,几年不见,都学会勾引人了,幸好你早就和江家断了关系,也不是真正的江家人,不然我们江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江绾黛眉一扬,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我倒是高估了你,还以为你能多装一会儿呢,这就受不了了?”
“你少嚣张!”
江若若一激就火,一点就炸。
“我警告你,离书砚远一点,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哦?”江绾扬着尾音反问,“我是什么身份?”
“你——!你早就不是江家人了,真正的江家大小姐是我,你别以为你回来,就能和书砚再续前缘!就凭你,也想跟我江若若比?做梦!”
江绾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可笑的笑话。
“江家大小姐,是什么很厉害的人物吗?也值得你拿出来炫耀?怎么,你除了这重身份,就没有可以值得说的了?”
她“啧啧”了两声,流露出一丝同情。
“那你还真是够可悲的,至于和你比,我可没那个意思,毕竟真要比,十个你也比不上我,我可不会做这么自降身价的事儿,你大可以放心。”
“自降身价?你是脑子坏掉了吗?谁给你的自信!”
江若若怒极,满脸刻薄。
“我除了是江家大小姐,还是书砚的未婚妻,是墨家未来的少奶奶!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只三当三,不然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她似是又找到了底气,抱着胳膊,一副趾高气昂的做派。
“过几天就是阿姨的生日,到时候阿姨会光明正大地宣布,我和书砚的婚事,而你,不过就是给墨老爷子治病的,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江绾揉了揉耳朵,表情有些嫌弃。
“说话就说话,那么大声干什么?你就不怕把墨书砚招来?”
江若若一怔,下意识朝主宅看去。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面红耳赤地瞪着江绾。
“你威胁我!”
“我只是提个醒罢了,谁知道,你这么怕他?”
江绾勾着嘴角,满脸嘲弄。
“看来你也只是嘴上硬气,根本对拿下墨书砚没把握,就算有秦曼的支持又如何,六年了,不还是没能成功上位?就这点能耐,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她说着,忽然伸手拍了拍江若若的肩膀。
“还是再修炼修炼吧,等你什么时候上位了,再来警告我。”
江若若被她这幅语重心长的腔调气到了,抬手就要拍开江绾的手。
但江绾却快她一步,收回手后,在掌心吹了吹,像是要吹走看不见的脏东西。
“至于现在嘛,墨爷爷需要我给他治疗,曦宝也离不开我,而墨书砚对我的态度……你也看到了,都是他主动的,我也没办法,所以知三当三这个罪名,我可不认,倒不知道是谁,在我当年还没离婚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逼宫上位。”
“这婚姻本来就该是我的!是你顶替了我的身份,抢走了本来属于我的姻缘!”
“什么你的我的?我只知道,当初和墨书砚领证的人是我,法律认定的人也是我,甚至,和墨书砚同床共枕三年的人,还是我!”
江绾伶牙俐齿,句句都能怼回去。
几个来回,江若若气得面色铁青,五官都要扭曲了。
江绾大获全胜,面上挂着气死人不偿命的笑,施施然扬长而去。
刚才那样说,倒不是因为她对墨书砚,还有什么想法。
只是单纯想要给江若若添堵。
没道理让那女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看了都恶心!
不过,虽说她没吃亏,但心情还是多多少少,被影响到了。
回去的路上,她不禁反思。
因为曦宝的原因,自己的确和墨书砚走的有些太近了。
尽管她已经在尽力避免了,但好像却无济于事。
她不太喜欢这种不可控的感觉。
好在,接下来研究所那边要开始忙起来了。
到时候,她应该没那么多时间,再和那父女俩接触。
……
东苑。
秦曼见江若若提着早餐回来了,不由纳闷。
“不是去给阿砚和曦宝送早餐了吗?怎么又带回来了?”
江若若“啊”了声,没什么精神地摇摇头,“没,没什么。”
她答非所问,秦曼立刻就发现不对劲。
“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委屈,阿砚欺负你了?”
江若若又摇头,咬着唇角,似是犹豫再三,才开口道,“是……是江绾……”
她把今早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越说越委屈,眼泪说掉就掉。
不仅如此,她还把上次拍卖场的事儿,也一并告知。
“书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帮她撑腰,可能还是顾念着当初的夫妻情分,但是江绾她……她却公然和顾西洲走得很近,险些让书砚下不来台。”
“她欺负我也就算了,书砚那么帮着她,她怎么能这样,看起来,她好像和顾西洲的关系,很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