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我真的是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一家人!”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加上林南衾刚才听到的底下人的回禀,也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了。
谢家人想要拿聘礼买断许童童,可是许家人不答应,而且要的聘礼数量比之前还要高上一层。
许家这些人是真的不怕死到了极致了。
虽然说嫁女是喜庆事,皇上不会管你多少嫁妆聘礼,可是一个谢家出得起那么多聘礼,一个许家收下那么多聘礼,有巨额财富在手,皇上怎么能放心?
许大人估计也是被许夫人母子迷惑了心智才会做出这样愚蠢的决定吧。
林南衾想到这里有些遗憾地摇摇头。
许大人前世可是一直坚挺到了最后的啊。
可是如今却变成了这样,他似乎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前途跟未来了。
他们一心想着攒银子给儿子娶媳妇,却不在乎自己到底有没有命等到那一天。
“长宁县主到,玄王到。”
百姓听到长宁县主的时候还格外兴奋地扭头朝着这边看过来,但很快又听到玄王的名号,一个个恨不得赶紧躲起来,纷纷低着头,也不敢东张西望了。
林南衾虽然知道玄王名声大,但这次直接目睹这一点,林南衾并不觉得这个场面多荒谬,只觉得这个场面有点讽刺。
明明是保家卫国的人,可是在这些人眼底,却只觉得墨玄渊如猛虎一般叫他们避之不及。
哪怕这些人的确害怕他,也应该要保持敬畏,而不是只剩下全然的害怕。
林南衾真的难以想象从前墨玄渊一个人到底都是怎么扛过来的。
“走。”林南衾伸手拉住墨玄渊的手,以实际行动告诉给所有人知道,玄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不少人看见这对男女的背影十分登对,而且向来冷得吓死人的玄王对林南衾居然如此温柔,眼底都浮现出浅浅的疑惑。
原来……这才是玄王的真正模样吗?
那做玄王妃似乎还挺幸福的?
……
谢夫人听说林南衾来了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底一阵安心。
大概就是因为之前林南衾表现得实在是太镇定了,就连许童童中毒这种事林南衾都三两下解决了,谢夫人如今对她不由自主地也有些依赖。
“县主来了,童童最近可还好吗?”
谢夫人最近忙着婚礼的事,一心只想着早点把事情办好,所以也没有抽出空去看许童童。
再加上本身京城戒严,而且林世忠又忙的昏天黑地的根本见不到人,所以谢夫人也不好冒昧去叨扰给相府的人添乱。
林南衾对谢夫人的态度很好。
“很不错,如今已经可以下地走走了,她就是身子太虚了一些,这次中毒就像是得了一场大病似的,需要好好将养。”
这话说得跟之前林南衾写信告诉给谢家的可完全不同。
谢夫人看了林南衾一眼,发现林南衾的目光都在许家一家三口的身上,立刻明白过来她的意思,顺着林南衾的话说道:“童童好歹也是世家千金,怎么就身子这么虚弱?”
“只是中毒,还很快就被县主你治疗好了,竟然也要修养到现在么?”
其实许童童早就活蹦乱跳了,林南衾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她倒是要看看许家这群人到底有多厚脸皮。
“欸,其实我叫人给童童检查身体,你是没瞧见哦,那叫一个身子差,也不知道许家以前到底是给童童吃的什么,竟是把人养得比小孩子还身体差,而且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走几步就要喘几下,许家人也是好意思,若是我被养成这样,我爹娘肯定不让人出去见人。”
许夫人一脸心虚。
她不知道许童童到底是不是这个样子,因为她的确是叫人虐待许童童,加上许童童这段时间又不在她眼前晃悠,她更加记不清许童童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么不健康了。
谢夫人闻言脸上就闪过了愤怒之色:“这也太过分了!好好一个闺女,怎么能这样养呢!”
“可不是吗?”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却是联合起来将许家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许大人终于听不下去,站出来说道:“县主倒也不必指桑骂槐,我们家虽然只有一对儿女,可是我是个清官,手头也没那么多银子,所以女儿没得到很好的照顾也是应该的。”
林南衾顺势接嘴:“哦?林大人这话的意思,就是你在为皇上做事,结果皇上却不能给你半点好处是这个意思吗?所以你是要背叛皇上为其他人做事吗?”
许大人脚下一软,差点直接跪下来。
“县主!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啊!我对皇上明明忠心耿耿!”
林南衾脸色变得极为冷冽:“忠心耿耿?许大人,你说这话真的不亏心么?你之前见过什么人,你们又说过什么话,你为什么要将女儿嫁人,你真当这个世上有不透风的墙,你在背后做的一切,真的可以瞒得过所有人的眼睛吗?”
许大人心头一突。
他死死盯住了林南衾,这一瞬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县主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相公从来都不会做那些事,我们的确是因为日子不好过才想要从童童的婚事里多赚点银子,怎么就被县主你想得那么居心叵测了?”
林南衾勾唇一笑:“哦?那你可知道你儿子当时在南渊阁为什么被扣下?”
“当今皇上最是厌恶结党营私,从前我给你们面子,并不打算说太多,可是你们既然给脸不要脸,那我也就不必给你们留余地了。”
说完林南衾看了墨玄渊一眼。
墨玄渊一挥手。
立刻便有人拉着一个浑身血肉模糊那张脸却干干净净的小厮进来。
“富贵?”
许大人跟许优才都是失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林南衾笑了笑:“两位还认识这个人,那可太好了,要不然这样,我们一起去皇上面前找皇上评评理?”
许大人脸色白如金纸。
许优才也是双股战战,死死拉着许夫人的手臂才没有直接坐到地上去。
“谢夫人,按照京城一般规矩,你该给多少聘礼就给多少聘礼,至于童童……我会将她迁出族谱,以后她爱是谁的女儿就是谁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