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记得了......”
“什么叫不记得了?”
阮辞道:“我十八岁的车祸,记忆......出了问题。”
前世,司沉夜吻碑的那一刻,她确实恢复了大部分的记忆。
可她的记忆中没有一点关于医术的内容,昨天切脉开药也完全是本能反应,就好像脑袋里编写了一道这样的程序似的。
“失忆?你当这是偶像剧吗?
阮辞,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不说?!”
司沉夜的手寸寸收紧,一双黑眸如恶魔索命。
阮辞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大脑拼命想着脱身办法。
司沉夜......
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大型犬!
她扒拉着司沉夜的手,声音断断续续像个濒死的小猫似的。
“我......我只是想......尽最大努力......让你好好活着......”
司沉夜的手蓦的松开。
阮辞跌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头顶传来司沉夜冷冽的声音:“够了,阮辞。
你不要以为说些好听的话我就会相信你,识相的就早点离开!”
阮辞的心狠狠刺痛。
这男人不仅是吃软不吃硬,而且警惕心极强。
他在身边竖起了铜墙铁壁,防备着每一个靠近他的人。
前世正是因为司沉夜总是推开她,她又觉得畏惧,才给了其他人那么多机会制造误会离间他们。
这一世,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将自己缠着纱布的手放在了司沉夜的手心。
温暖隔着纱布传递。
“司沉夜,我们才刚认识,你不信我,没有关系。
但我希望你活着,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司沉夜的眼神微微一颤。
他本能的缩回手,拒绝了阮辞的温暖。
“出去!”
长命百岁?
呵,除了爷爷,整个司家包括他的父母都巴不得他早点去死。
“药被司湘打翻了,我再去煮一碗。”
阮辞垂下眼帘,掩盖了眸中的失落。
不急。
这一世,他们来日方长。
......
傍晚。
阮辞下楼吃晚饭时,看见司湘灰头土脸的跪在院子里,半张脸高高肿起,狼狈不堪。
佣人给她送了饭菜,被她打翻在地上。
“滚!我又不是乞丐!
等我妈妈来接我,她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怨毒瞪着别墅里的阮辞,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等我拿到录像,我让你身败名裂!”
阮辞勾唇冷笑:“我拭目以待。”
她坐在餐厅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司沉夜下楼吃饭。
程双匆匆下楼:“夫人,您别等了,总裁他先睡了。”
“睡了?”阮辞眉心一皱,立刻起身:“他没喝我给他的药是吗?”
阮辞冲进卧室,看到大床上的被子里的司沉夜蜷缩成一团。
他的唇色惨白,呼吸急促颤抖,止不住的痉挛,身下的床单已经被他撕烂。
那碗中药放在一边,早就凉透了。
这是阮辞重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清醒的直面司沉夜发病,心脏仿佛被碎片割裂,痛到窒息。
程双看着呆滞的阮辞,以为她被吓到了,心里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