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浑然不觉身旁男人的怒火。
她咽下一口汤包,认真重复:“零度不是要在国内设置线下专柜吗?交给宋氏吧,一定要宋子琛亲自来签合同。”
司沉夜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拍在桌上,气势骇人。
霍止眼看就要被怒火波及,连忙问:“阮辞,你没搞错吧?
你是要把这么好的机会给宋子琛?你是在帮宋子琛的事业添砖加瓦啊!”
阮辞点点头:“没搞错,就是给宋子琛。”
司沉夜的唇角扯出一抹嘲弄的冷意:“很好。”
他起身,椅子在地板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司沉夜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止醉。
阮辞茫然道:“他为什么生气?”
霍止干笑两声:“他......他生理期?”
话音刚落,司沉夜又折返回来,一把拉起阮辞。
阮辞手里还捏着一个小笼汤包,被拽的踉踉跄跄。
“哎,你拉我去哪里啊?等一下我鞋都要掉了!”
司沉夜充耳不闻,拽着阮辞将人塞进副驾驶。
车门锁死,他一脚油门踩下去,布加迪咆哮着绝尘而去。
阮辞被惯性钉在座位上,紧张的攥着安全带。
风呼啸着掠过耳边,拐弯的速度像是要将她甩出去。
阮辞的心脏因为恐惧疯狂跳动,她的声音都染上哭腔。
“停车!停车啊!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汽车不知不觉开到了山路,司沉夜终于踩下刹车。
阮辞猛地往前栽了一下,慌慌张张的打开车门跑下来,“哇”的一口吐在路边。
她吐得眼泪汪汪,转头看着车内的男人。
“你疯了吗?万一出车祸怎么办啊?把我撞死了怎么办?”
她好不容易重生的,她是要和司沉夜白头到老的,可不能不明不白死于高速驾驶啊!
司沉夜看着她这副可怜模样,脑中闪过这些天两人的温存。
是他蠢,这女人三言两语的几句承诺就让他心软了,甚至有那么一丝丝信任她。
可结果呢?
她心里的人一直都是宋子琛。
即便嫁给他,也还是想尽办法帮助宋子琛!
该死!该死!
他怎么就信了?
阮辞好不容易缓解了腿软,站起来走到车边,试图讲道理。
“当初我加入零度的条件是,我有对品牌运营提出意见的权力。
你要是不同意我们可以商量,我这个人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司沉夜冷笑:“对每个男人都这么通情达理吗?”
阮辞一愣:“什么意思?”
司沉夜踩下油门,汽车绝尘而去。
阮辞急急忙忙追上去:“喂!你不能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啊!这是山路没有车的!喂!”
司沉夜看着后视镜里单薄无助的女孩,加速离开。
他再也不会对这个女人有一丝一毫的心软和信任了!
阮辞被绊了一下,“砰”的一声摔在地上,高跟鞋都甩出去老远。
她爬起来看到自己的膝盖冒着血,脚踝钻心的疼。
她一蹦一跳的好不容易捡回鞋子,却发现鞋跟扭断了。
一大早空荡荡的山路没有一辆车,她满身灰尘,双腿染血,好不狼狈。
阮辞委屈的噙着泪,摸出手机给司沉夜打电话。
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有老公,司沉夜一定会来接她的!
“嘟——”
阮辞已经打了三个电话了,可都是无人接听。
“是在开会吗?”
昨天爷爷刚把二叔手里的项目都交给司沉夜,他今天应该忙的团团转,八成没看到自己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