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快她一步,朝台上走去。
安霓下意识的拉住了阮辞:“你干什么?”
阮辞挑眉:“你没听到吗?文老要向大家介绍我。”
安霓懵了两秒,没忍住笑出了声。
“阮辞,你是真的有妄想症吗?
文老介绍的是文物协会的成员是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众人也都或鄙夷或无语的看着阮辞:“她是疯了吧?这也是能冒充的吗?”
“我看她是没法翻盘了,所以故意捣乱的,真不知道司家怎么娶了她这种疯女人。”
谭星野和江鹿都有些不知所措,并不知道阮辞这一举动是为什么。
可他们下意识的相信阮辞,所以并未上前阻拦。
阮辞轻轻的扒开安霓的手,勾唇一笑:“我说了,介绍的人就是我。”
她踩着高跟鞋,优雅上台,身着旗袍,亭亭玉立的站在文老身边,如一株兰花高洁傲岸。
“刚才江鹿已经向各位说明了车祸现场的情况,现在,我向各位解释,安小姐为什么要赔上自己的大好前程,开车撞一个陌生人。”
阮辞看向安霓,轻笑道:“你就笃定,没人知道你为什么要撞人,所以才敢这么理直气壮的闹事,是吗?”
安霓的心底升起不详的预感。
她想紧紧的攥住裙角,可右手却使不上力。
她在心底给自己打气,不可能的,这个秘密,没有人知道!
阮辞澄澈的双眸似乎看透了安霓的内心,声音清冷,却足以穿透人心。
“因为,这位号称国宝级文物修复师的安霓小姐,为了拿到那一年的金手奖,进入文物协会,接下了她修复不了的古画。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她却交不出成果,将会面临整个文物界的嘲笑和质疑,会给世代书香的安家丢脸,该怎么办呢?”
阮辞微笑着看向安霓,眼中却满是嘲弄。
“如果在路上出一场车祸,古画毁了,责任就不是她的了。
所以她在深夜出发,走了结冰最严重、也是没有监控的一条路,正好出现一个找死的路人,撞上去,这件事就解决了。
只是没有想到,我为了赶去机场,也选了同一条路,救了人,却也撞翻了你的车。
两车相撞的事故比你计划的车撞人的后果要严重的多,你的右手毁了,一定无法接受是自己咎由自取吧?
所以推卸责任也好,转移愤怒也好,你迫不及待的逼我认错、道歉、让我为这场车祸负责。
只要我认了,你就是可怜的受害者。
即便你毁了手,也会永远高坐在文物协会会员的位置上,没人能动摇你的名利。
安小姐,我说的对吗?”
刹那间,安霓的脸色惨白如纸!
这一次,安霓的表情不像是刚进来时那样双眸含泪、楚楚可怜。
也不像是控诉阮辞时那样歇斯底里、愤怒咆哮。
她的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恐惧和绝望,浑身都在打颤,却说不出一句话。
这是她最后的底牌,是她藏着所有私欲和罪孽的牢笼。
她之所以敢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阮辞身上,就是因为她确定,没有人知道她的秘密。
甚至包括阮雪妍在内,都不知道这件事。
可阮辞站在台上,分毫不差的描述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她像是有上帝视角,俯视了她的整个人生。
“我......我......”
阮雪妍看着安霓几乎吓晕的模样,急忙道:“小辞,你有证据吗?安霓她是修复师,她......”
“堂姐,我既然敢说,当然就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