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不耐烦的打断了阮雪妍,拿出一叠资料,一页一页展现给众人。
“《游春图》安霓修复右下角一朵迎春花,其余由其师父陈步然完成。
《青蓝瓷瓶》安霓修复失败,由其师父陈步然完成。
《寒梅图》安霓修复右上一支红梅,其余由其师父陈步然完成......”
每一页都是修复文物照片,右下角有修复师的签字确认。
阮辞每念完一页,就轻飘飘的扔下一页,就像是扔下安霓精心伪装的尊严一般。
她看向安霓,眼神轻蔑:“这些都是你四年前的履历,你应该不陌生吧?
你从未独立完成过一个两百年以前的文物修复,按照内部评级,最多只是B级,算哪门子的国宝级修复师?”
安霓被羞辱的浑身颤抖,却又难以置信的盯着阮辞。
“你是从哪弄来的?这些都是师父记录的徒弟的成长日记,不可能向外人公开,也根本不会在文物协会里保存!”
阮辞勾唇,不屑一笑:“是啊,都是师父记录的不会给第二个人看的,那你觉得,我是从哪弄来的?”
安霓的脑中“轰”的一声。
“你......你是......”
文崇声清了清嗓子,道:“向各位介绍文物协会可遇不可求的荣誉会员——阮辞小姐,也是业内所熟知的——陈步然先生!”
安霓的呼吸都停滞了,眼中满是绝望的泪光。
“你是......师父?这怎么可能?文物协会是实名制的,而且你还这么年轻......”
在场众人皆是震惊。
陈步然是何等人物?
那是被整个文物界誉为“圣手回春”的文物修复师,是国外组织机构千金难换的神秘人才,是每个华国人都听过的震耳欲聋的名字。
当年的安霓也正是因为拜入陈步然门下,才会在一夕之间名声大噪,被人称为“陈步然先生唯一传人”。
才会在今天被众人如此维护和惋惜。
可......
如果阮辞就是陈步然,那安霓算什么?
文崇声似乎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众人的惊讶,缓缓解释道:“当年阮小姐凭借出色的修复天赋,为协会修复了一件百年瓷器,令我都自叹不如,极力邀请阮小姐加入协会。
可阮小姐年纪尚小,又想潜心做珠宝设计,为了避免引起震动,协会破例同意阮小姐以化名加入。
陈步然,取自一尘不染之意,代表着阮小姐年纪轻轻,心境却一尘不染。
唯有这种心境,才能和文物合二为一。”
阮辞一袭白底梅花的旗袍,站在台上如同一株傲雪寒梅,清冷尊贵。
“诸位觉得,我不仅能收买江鹿,仿制古画,还能再买通文老会长,给我一个文物修复师的身份地位吗?
或者说,江鹿的证词、古画《百花》的重见天日,以及我是陈步然的身份,这些已经足以证明我的清白了呢?
哦对了,我听说安霓小姐联系到了你师父,他在采访中心痛难忍,几次哽咽?
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如果说前面阮辞和安霓还在互相拉扯,叫人不知道究竟谁对谁错,那么文老会长的出现,就彻底决定了正义站在哪一边。
阮辞才是那个前途大好的人,却为了救一个普通的路人,险些在车祸中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