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定定的看着安霓,眼神一寸寸的冷下去。
“我们这一行,最讲究尊师重道,那么现在,我该怎么处置你这样大逆不道的徒弟呢?”
阮辞从台上走下来,眼神扫过一旁一言不发的安家老爷子,声音冷淡。
“当初安老爷子托会长联系我,请我务必收下一个徒弟,我才接受了你。
虽然我因为年龄问题,不方便跟你见面,但是从未吝啬教你。
通过无数次信件来往和修复视频交流,我不止一次告诉过你,你对名利的向往太急迫,很难静下心修复文物。
我亦说过,以你的能力,修不了《百花》,不要为了金手奖和会员资格强行去触碰不属于你的高度。
可我的话,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就如同这次的舆论一样——
我警告过你,不要闹下去,你仍然不听。”
安霓突然想起那天在阮辞的办公室的情形。
阮辞曾说:“我劝你一句,不管你和阮雪妍在谋划什么,都不会成功的。
现在收手,你还不至于摔的太难看。”
她以为这不过是阮辞虚张声势,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直到现在,一败涂地。
阮辞走到安霓面前,注视着安霓含泪的双眸。
“我救人之后,发现肇事者是你,用不了一分钟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可我那时心软,想着好歹也算是喝过你的拜师茶,不忍心看你就这么死了。
我拼了命把你从车里拉出来,在昏迷前将古画给了江鹿好好保管。
我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车祸后的失忆。”
她握住安霓的右手,缓缓抬起,嗤笑一声。
“我失忆了,不记得车祸的前因后果,江鹿又因为心理创伤在国外不通消息,就允许你把这些卑鄙的手段都用在我身上是吗?”
阮辞拿出一叠照片,狠狠的摔在了安霓的脸上。
照片上尽是这段时间有人在零度和司氏门口泼鸡血、拉横幅,甚至用充气玩偶模仿阮辞下跪,羞辱程度令人胆寒。
“安霓,你不该做文物修复师,你该做公关行业啊,没有谁比你更会利用舆论的暴力了。
你之前说,让我赔上我的事业、我的家庭、甚至是我丈夫的名声事业。
可你的手毁了,这到底是谁的责任?”
安霓张了张嘴:“阮辞,这也不光是我的错,难道你......”
“啪——”
阮辞狠狠的给了安霓一个耳光!
“谁允许你直呼我的大名?你该怎么称呼我?拜师的时候没人教过你吗?”
这一次,全场鸦雀无声,再也没人为安霓说一句话。
安霓的脸被打偏过去,长发散落在脸颊上,狼狈极了。
她咬了咬牙:“师父......”
阮辞厉声道:“我再问一遍,你的手毁了,这是谁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