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星野柔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下一秒,“咔嚓”一声,安霓的左手手腕传来骨裂的声音。
她痛苦的尖叫,可却被谭星野死死地按在怀里,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谭星野一下一下抚着安霓的长发,眼神却冷硬如冰,形成了极致的反差。
他道:“安霓,我说过了,除了画上的人,我不稀罕任何人的爱。
这一次是左手,你再靠近她,那就是你的腿,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说罢,谭星野松手,转身离开。
安霓如枯萎的花朵一样瘫在地上,抱着断裂的手腕,哭的撕心裂肺。
......
宴会厅。
阮辞看向一言不发的阮雪妍,乐了。
“堂姐,刚才不是很多话吗?现在怎么不说了?”
阮雪妍咬着牙:“你......”
阮辞笑着道:“堂姐这段时间和安霓形影不离,一定是在拼命为我解决这件事吧?真是多谢了。”
在场众人谁没看出来,刚才阮雪妍分明是帮着安霓要踩死阮辞的,比起安霓的恶毒,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阮雪妍却无法反驳,只能强忍着众人鄙视的目光离开宴会厅。
刚出门,她便给宋子琛发了消息:“你还不动手,宴会已经结束了,难道要等阮辞回到檀香居吗?”
宋子琛回道:“放心,她跑不了。”
阮雪妍狠狠地删除聊天记录,就让阮辞再高兴一会,她的牌还没出完,输赢就还没定!
......
阮辞走到吧台边上,拿起一块蛋糕咬了一口。
微甜的奶油安抚了味蕾,她终于舒服的闭上眼睛享受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时刻。
“陈步然先生,好久不见了。”
阮辞回头看到白发苍苍的文崇声,赶忙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礼貌的握手。
“文老会长,多谢您今天赶过来,否则我这件事很难澄清。”
文崇声看着宴会厅内的灯红酒绿,轻轻叹了口气:“众口铄金,这种事从古至今都是一样的,却没想到会发生在你的身上。
所以我接到你的电话,立刻就赶过来了,能为陈步然先生出一份力,救你的清名,也是好事。”
他将那副古画《百花》递给阮辞,道:“这画当初不该交给安霓,否则也不至于在车祸中损毁如此严重。
倘若这世上还有谁能将画修复,就只有陈步然了。”
阮辞的手指拂过画轴,却不敢抚摸画作本身,生怕将这脆弱的文物损坏。
她看了许久,轻声道:“会长破例收我入文物协会时曾说,我之所以能有这么高的天赋,是因为心境一尘不染,毫无杂念。
如今情况大不相同了,会长还是另请高明吧,我再也碰不得文物了。”
文崇声竟也不惊讶,他收回《百花》,静静的看着阮辞,苍老的双眸中满是沉重。
良久,他语重心长道:“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
陈......阮小姐,你还年轻,要往前走。”
说完,文崇声便转身离开了宴会厅。
阮辞站在吧台边,手里摩挲着一把餐刀,垂下的眼帘盖住了眸中的阴暗。
“我是在往前走啊......只是这条路的血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