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用脚尖勾起地上的外套丢到床上,腾出一只手从外套兜里又摸出一把餐刀,狠狠地刺进宋子琛的大腿!
“啊!!!”
阮辞居高临下的盯着宋子琛惊恐的双眸,勾唇一笑:“叫啊,叫出声来,我看你还有多威风?”
她再一次转动刀柄,引得宋子琛想捂却又不敢捂,只能痛哭喊叫。
她的语气却愈发轻快:“你这种脑子,一直都跟同一个人买这种乱七八糟的药吧?你以为你上次用过香薰之后我不会有防备吗?”
阮辞拨开后脖颈的头发,从后颈上扯下一个圆形的如膏药一般的贴片扔在宋子琛的脸上,宋子琛立刻闻到一阵浓重的中药味。
“我特调的醒神贴片,你那个什么破药根本起不了作用。”
宋子琛一时都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惊讶的看着阮辞。
“那你......那你从卫生间开始......”
阮辞的脸上勾起一个嗜血的笑容,再次转动刀柄,声音有些失望。
“不对哦,再猜猜,从更早的时间,我就看到你了。”
宋子琛疼的五官都拧在一起,全身的力气随着血液一起流走,眼泪都从眼角滑下来。
“救命......救命......”
阮辞染血的手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不要装死!还没结束呢,说话!”
宋子琛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阮辞皙白的小脸上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血迹。
他对上阮辞澄澈的双眸,可那眸中流淌着刻骨的恨意。
刹那间,他浑身战栗,好像看到天使褪下纯洁的白衣,露出骨子里的恶魔模样。
他竟然怕了!
他怕自己要是不说话,阮辞会用这两把餐刀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搅碎。
他哆哆嗦嗦的开口:“更早......更早......从宴会开始吗?”
阮辞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极其对称的、甚至有几分诡异的笑容,满意的点点头。
“是啊,宴会开始,我就看到你了。
我看着你和阮雪妍对视,找不到机会下手,我去卫生间给你机会啊。
我看着你关了我的手机,把我装进餐车,换到汽车,又送到酒店床上。”
阮辞摸了摸床,手上的血蹭到了床上,她毫不在意的吐槽。
“我当阮雪妍还给你准备了什么秘密基地呢,原来你这段时间就是躲在这种地方啊?我那位好堂姐果然也没给你留后路。”
宋子琛看着阮辞满手的血,缓缓打了个寒颤,断断续续的开口。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让我折磨你?”
阮辞失笑出声:“折磨?摸两下腿,冲几下水,你管这个叫折磨?我告诉你什么叫折磨——
是关在监狱里被老鼠咬,是弄瞎一只眼睛,是打断一条腿,是挖走一颗肾......
是热的时候伤口痒,是下雨的时候骨头上像是有蚂蚁在爬,是即便重活一次,也注定不能重新开始。
我忘不了仇恨和痛苦,逃不出那个噩梦,做不了什么心境平和的文物修复师......
该失去的,我还是失去了,这才叫折磨!”
阮辞将外套掀开,里面有一层很难发现的隔层,像是特意缝上去的。
她将外套倒着拎起来,又三四把餐刀从口袋里掉出来。
阮辞握着刀,眼神却比刀尖还要冷。
她微微一笑,声音温柔:“我为什么要跑?该害怕的是你,该跑的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