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沉夜的眉头拧起来,一种陌生的、仿佛针刺一般的细微痛意从心口传来,叫他觉得很不舒服。
“阮辞,以你的条件,这世上很多男人都会为你神魂颠倒。”
阮辞闭着眼睛,梦呓似的:“我不要别人......”
“我就要他......”
“只有他能救我......”
司沉夜的眉头愈发紧皱。
阮辞说的话,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他自己的身体每一天都如槁木一般腐朽崩塌,她却是如同花朵一般,迎着朝阳肆意盛放。
怎么会轮到他来救她?
司沉夜将她放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开车带她去了止醉。
霍止早就让医生护士在这里等着了。
司沉夜把阮辞放在卧室,对医生道:“回来的路上她说没有受伤,但你们还是检查一下,我在外面等,有什么问题再叫我。”
“是。”
医生看到这满身是血的女人也吓了一跳,但他们都是G.S的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司沉夜坐在客厅,满脑子都是刚才阮辞高举刀刃几乎要杀人的模样,与平日那副纯良无害的乖巧模样截然不同。
他知道杀人是什么样子,可阮辞身上那股磅礴的杀意却在听到他名字的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好像,只有他的名字,可以把她拉回理智。
“阮辞......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霍止推门走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平板。
“你要关心的不是阮辞是什么人,而是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平板上是一段录像,正是刚才宋子琛架在床尾的摄像机录下来的。
霍止让人处理现场的时候,拿走了内存卡,将源文件存在了这个平板上。
司沉夜有些不安的屏住呼吸,点开了录像,便听到了阮辞绝望的声音。
“我告诉你什么叫折磨,是关在监狱里被老鼠咬,是弄瞎一只眼睛,是打断一条腿,是挖走一颗肾......
是热的时候伤口痒,是下雨的时候骨头上像是有蚂蚁在爬,是即便重活一次,也注定不能重新开始。”
“还有这几句。”
霍止将视频的进度条往后拉。
“我也求过你们呢,放过我吧,问过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们说,无聊的时候折磨一条没有利用价值的狗而已,还要什么理由......
风水轮流转啊......”
录像中的阮辞脸上是最纯真的笑容,可眼神里却是怨毒的恨意。
两种极致的气质在她身上同时出现,极致的诡异,极致的疯狂。
霍止道:“宋子琛左右大腿贯穿伤,腹部贯穿伤,右手神经断裂。
肩膀五公分的伤口,胸口三公分的伤口,右边脸颊三公分伤口,右边肾脏被刺穿,出血量高达一千五百毫升。
但是,据医生初步检查,每一处伤口都不致死。”
司沉夜眉心紧皱:“不致死?”
霍止点头:“目前是失血性休克,不送医院失血过多那就肯定会死了。
但就伤口来说,只要及时送医,宋子琛就死不了。
简而言之,阮辞不想让他死,她只是为了......”
“报复,”司沉夜沉声道:“她在报复。”
霍止道:“可显然不是因为宋子琛欺骗辜负他,更像是因为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原因,阮辞恨不得把他剥皮抽筋。”
司沉夜将录像拉回开始的那部分,又看了一遍阮辞说的那番话。
霍止道:“所以......宋子琛曾经这么折磨过阮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