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微冷的晚风里,司沉夜的声音空旷而清晰。
他说:“是,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我和你结婚,本来就是为了爷爷。”
司沉夜转动轮椅离开。
程双跟在身后,忍不住打抱不平:“总裁,夫人没做错什么,您为什么要这样......”
“我只是强调了契约的内容,有什么问题?”
司沉夜看着逐渐降临的夜色,声音清冷。
“但您说的话是不是太重了?我刚才看到夫人都快哭了......”
司沉夜的声音冷厉骇人:“早就该跟她说清楚,她也不至于准备那张约会清单。
我是个半只脚踏进坟墓的人,难不成要哄着她,让她以为我真能跟她共度一生吗?”
程双原本被司沉夜呵斥的低着头,听到这话,眼神突然亮了。
......
花园里。
阿锐走到阮辞身后,看着阮辞双手抱着膝盖孤独的坐在草地上,头垂得很低,像是枯萎的花朵。
夕阳的余晖从她身上一点一点收起,就像收走她的希望似的。
阿锐连叹气都不敢,生怕叹气的声音压垮了阮辞单薄的脊背。
“夫人......”
“我没事,你说吧,司沉夜是不是不让我回去住了?”
“不是不是。”
阿锐立刻跑到阮辞面前:“是我哥刚才给我发了消息,他说他知道总裁这段时间为什么总是疏远您了。”
阮辞泪汪汪的眼看着阿锐:“啊?为什么啊?”
阿锐将手机递到阮辞面前:“因为总裁身体不好,他不想耽误夫人的青春。”
阮辞抽噎了两下,“蹭”的一下站起来。
“夫人,您要去哪里啊?”
“这不是找到原因了吗?我去制定下一步作战计划!反正我吃定你们家总裁了!”
阿锐看着阮辞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简直像是要上战场,不由得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
“夫人加油!”
......
翌日。
初秋天气微凉,又格外阴沉,像是要下大雨。
阮辞昏昏沉沉的睡到十点多才下楼,阿锐让人送了早餐。
“夫人,老宅那边叫您和总裁过去一趟,总裁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阮辞的粥喝了一半:“二房那父女俩刚跟我打赌输了,估摸着也就这两天全家都要搬出老宅。
这个时候司沉夜一个人回去能有什么好事?走走走,我们也赶紧去老宅。”
阿锐赶忙开车,送阮辞到了老宅。
阮辞刚下车,就看到佣人正进进出出的搬着箱子,果然是二房正要搬走。
阮辞匆匆穿过长廊,走到正厅外,终于看到了司沉夜的身影。
他穿白色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正慢条斯理的品着手中的茶,气质清冷尊贵。
司湘第一个看见了阮辞,立刻起身走出正厅。
她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的看着台阶下的阮辞,冷嘲热讽。
“哟,这不是著名的文物修复师吗?
你明知道自己能逆转舆论,还诱我跟你打赌,蛇蝎也比不上你的狠毒!”
阮辞浅笑:“四妹妹过奖了,我原本就说我能处理好这件事。
不信的是你,非要立字据的也是你,怎么输了赌局发火的还是你?是东西太多搬不完吗?”
阮辞正要朝司沉夜走过去,司湘却侧身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让你进来了吗?我告诉你,司沉夜马上要扔下你走了,你一个人还想在我们司家耀武扬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