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轮椅上冻得发抖,腿上都结满了冰霜。
他蜷缩起来,等着死神降临。
突然,他熟悉的、悦耳的声音响起,一声声叫他的名字。
“司沉夜,司沉夜,司沉夜......”
他试探着回应:“阮辞,是你吗?”
“司沉夜,别睡着啊,我很快就来了。”
他面前无边无际的苍茫似乎变成了一面模糊的玻璃,有人在大力的撞击,一下比一下凶狠。
“司沉夜!坚持住,我来了!”
玻璃上渐渐出现裂纹,终于“咔嚓”一声碎裂。
阮辞穿着明艳华丽的礼服飞奔而来,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拥抱着他。
刹那间,寒冰消散,阳光透过云层,万物生机勃勃。
“阮辞......”
司沉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被阳光刺的有些难受。
眼前出现了女孩精致漂亮的脸蛋,双眸带笑。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司沉夜渐渐从梦中清醒过来,看到阮辞的笑容,便想到那个冰川融化的梦。
似乎连同他的心都一并融化了。
“我睡了多久?”
“三天,不到七十二小时,医生说你醒了就没事了。
我让酒店的厨房给你熬了粥,还炖了鱼,你饿不饿?吃点东西吧。”
司沉夜还真有些饿了,病床升起一些,他靠在床头,接过碗来喝了口粥。
米香四溢,整个人都暖了。
阮辞缩在一旁的椅子上,笑眯眯的问:“司沉夜,你是不是梦到我了?”
“咳咳——”
司沉夜猛地呛了一下,咳起来胸口疼的厉害,差点没端住碗。
“你慢点,我随口问问而已,你别这么激动。
梦到我又没什么丢人的,说明你心里有我呗,毕竟你都替我挡刀了。”
司沉夜低着头喝粥,淡淡道:“你偶像剧看多了。”
“哎呀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心里知道就好了。”
司沉夜连眼皮都不抬,说道:“你没事就出去吧,别叽叽喳喳的,让医生过来。
还有,让程双来一趟,我有事问他。”
司沉夜说完,并没有听到阮辞的回应。
他疑惑的抬头,却看到阮辞已经蜷缩在椅子上睡着了。
她安静的时候,显得格外温顺,头发随手扎的,碎发凌乱。
她似乎瘦了一些,下巴比前段时间要尖很多,脸色也不大好,不像之前总是红光满面活力满满。
程双推门进来:“总裁,您......”
“嘘!”
程双看向沉睡的阮辞,不由得叹了口气,感叹道:“夫人总算愿意休息了,我和阿锐都担心她要垮了。”
“你说什么?”
程双一边去柜子里拿薄毯,一边说:“您进了手术室,夫人给您输得血。
医生都说不能再抽了,再等等其他医院血库调血过来也来得及了。
可夫人非说她的血能让您快点好,她撑得住,硬让医生多抽,抽完血那脸白的跟纸似的。
您昏迷这三天,夫人就没合过眼,一直在这里守着,想等着您醒过来。”
程双将薄毯给阮辞盖在身上,低声道:“总裁,夫人真是没得挑的,您别那么说她......
医院这什么破椅子,这么小,这睡得多难受啊!”
司沉夜轻声道:“你......把她放床上来。”
“啊?这就一张床,放哪儿啊?”
司沉夜无语的看着他。
程双立刻反应过来了,忙不迭的抱起沉睡的阮辞,屁颠屁颠跑到病床边。
“总裁,您往旁边让让,抬抬手,我给您放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