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沉夜转头看向阮辞。
女孩眼眸澄澈,眼神却十分坚定,仿佛一切困难都无法阻挡她的脚步。
这段时间,她确实......做什么都没有失手过。
司沉夜问:“你是认真的?”
阮辞点头:“是,我能救。”
司沉夜思索片刻,问:“你知道如果失败了,后果是什么吗?”
阮辞垂下眼帘,低声道:“不会比被扫地出门更差了。”
这话像一根尖锐的针,扎进了司沉夜的胸口。
他看到女孩苍白的脸颊,听着她沙哑的声音,便知道昨晚那场大雨让她病的多重。
可她还是来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作为丈夫有多差劲?有什么值得她帮的?
阮辞轻声说:“司沉夜,我知道你现在看我不顺眼。
能不能让我救醒爷爷,你再生我的气?”
语气卑微到了极点。
司沉夜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紧,多日来紧绷的姿态寸寸开裂。
他敛眸,轻轻的“嗯”了一声,又说道:“好。”
“好什么?!”
司湘尖叫起来:“你还真要让她救人啊?她一个做手工的,拿什么救人啊?拿她这张嘴吗?”
司沉夜转过头,眸色已经收起温润耐心,浮起一片冷厉。
“你再吵下去,我不介意让你永远都张不开嘴!”
司湘吓得缩回司承法的身边,委屈的等着父亲为她撑腰。
司承法冷声道:“简直太胡闹了,怎么能让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治病?要是治出好歹来......”
“二叔,你刚才说,爷爷只剩下一口气了,最差不过是今天死和明天死的区别,还能有什么好歹?”
“你......”
司承法被阮辞怼的说不出话。
“可老爷子是什么身份?就算是死了,也不能给你做试验品吧?”
阮辞认真道:“不是实验,我说了,我能救醒,我也是目前唯一一个站出来说爷爷还有救的人。
可我不明白二叔听说爷爷有救,为什么不觉得高兴,反而百般阻拦,比起让爷爷好起来,你更想给爷爷办葬礼是吗?”
司承法被阮辞一句话架在不孝子的位置上,忙不迭的反驳。
“你简直胡说八道!那是我亲生父亲,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长命百岁!”
阮辞粲然一笑。
“那不就得了。”
司承法沉着脸:“那你要是做不到呢?难道让我们这些人平白被你耍一通?”
阮辞正色道:“我要是做不到,随二叔处置。
祠堂罚跪,挨家法,净身出户,二叔想怎样、就怎样。”
司承法攥着拳头,眼底略过一丝冷意。
他已经在这个小丫头身上吃了好几次亏了,决不能再大意了。
可......这确实是个打击司沉夜和阮辞的绝好机会!
他犹豫了几秒,眼底闪烁着狠厉的锋芒。
“阮辞,你别说长辈欺负你,我作为儿子,决不能容忍父亲临死之前还要被人这样戏弄。
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老爷子要是没醒,就证明你们夫妻俩是故意让老爷子不得安宁!
不光你要离开司家,沉夜也要为你的错误放弃司氏总裁的位置,你们夫妻俩的名字再也不可能出现在司家族谱上!”
阮辞眼神一颤。
她可以拿自己的一切来做赌,但司沉夜......
“好。”
司沉夜握住她的手,声音清冷却坚定。
“我替她做担保,让她上楼,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