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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越来越不对劲,阮唯唯一直盯着水流沄,可他的注意力却一直放在大洋彼岸的峨眉山下,最后阮唯唯无奈的举起一只手,向包围他们的人说:“对不起打扰一下,我和你们之间的恩怨毫无关系,能不能让我离开?”
十六个穿着古怪的人没有表示,又等了一会还是没人理会她,阮唯唯尴尬的咳了一声,晃了晃举得发酸的手臂,突然指着水流沄的鼻子大喊:“都是你这个混蛋,没事非要来看什么瀑布,现在被仇家找上门来还傻愣愣的发呆,你真是死到临——”
话还没说完,阮唯唯用最快的速度冲向左侧看上去最单薄的那个水系魔法师,左手火右手电,同时控制一枚小小的硬币以不逊于狙击枪子弹的速度划过一道弧线袭向那人的后脑。她的这手突然袭击不可谓不高明,就连被骂的水流沄都没想到她会抢先出手,可惜那边除了魔法师外还有五个斗士,而且都是剑圣级别的高手。
阮唯唯的速度已经达到四倍音速,原以为至少可以干掉那个水系魔法师,没想到还没等她接近法师身前一米的距离,就被一个身着火红色轻铠的斗士拎着脖子甩了出去,轻飘飘的飞向瀑布。这时才传来“叮”的一声,硬币被另一个斗士横剑击落,整个偷袭行动完全失败。
其实水流沄看似走神,实际上至少有七分精力是用在留意周围局势上面的,对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如果是普通人从这个高度坠下瀑布肯定完蛋大吉,正常情况下S级超能力者应该完全没有危险,可是那个斗士把阮唯唯丢出去之前将她打晕了,失去知觉的超能力者和普通人根本没什么两样,水流沄当然不会眼看着她就这么挂掉。
阮唯唯只下落了两三米就被一团凝聚的水汽包裹住,水汽越来越浓,几秒钟后已经变成一团清澈的水垫,将阮唯唯稳稳托住。那些魔法师和斗士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趁着水流沄分神救人的空隙同时出手,五个剑圣级的斗士运起金色斗气,五把神器级别的兵器从不同角度往他身上招呼。也没见魔法师们念咒语,各系高级魔法就好像不要钱似的朝水流沄丢去,只有那个牧师没有出手。
“不用念咒语就连续释放高阶魔法,看来法师工会为了对付我下了血本啊,所有的高手都派出来了吧?可惜西方神通界最强的不是魔法师,更不是你们这些只有蛮力的斗士,你们都不够看,回去再练几千年吧!”水流沄用悠扬的语气说出这番话,怪异的是他的语速明明不快,反而还很慢,却偏偏在所有的攻击命中目标之前完整的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场的都是高手,就凭水流沄露的这一手他们就明白双方的差距已经不是悬殊二字所能形容的了。果然五个斗士的兵器在水流沄的身体正中碰撞在一起,紧随其后的各式魔法也毫无阻滞的穿透了水流沄的身体。就在他们四处寻找目标的时候,被认定为残像的水流沄轻抬双手在身前划了个圆,五把已经认主的神器脱离主人的掌握,被水流沄收进手中。
“还我神剑(神枪)!”五个斗士怒吼出声,赤手空拳的再次攻向水流沄,却和上次一样再次击空。
这下他们可搞不明白了,如果他们击中的是对手高速移动留下的残像或者是幻影,为什么这个残像或幻影还会夺取他们的兵器?这些实战经验丰富的高手竟然在疑虑重重之下犯了非常低级的错误——在战斗的时候发愣。无声无息的,外围四个魔法师变成了八段,从腰部断成了两截。尸体倒地的声音惊醒了其他人,回头正好看见阮唯唯指尖还没收回的三尺长青蒙蒙的剑气。
原来水流沄在救下阮唯唯的同时顺便把她弄醒,还没等觉得大失面子的她跳起来发火,这边已经风风火火的打起来了,于是才有了这成功的第二次偷袭。说实话这次还真不是阮唯唯故意想偷袭的,谁让所有人都把她给忘了呢。
“我的天哪,卡萨、古格、拉尔夫、乔纳森,他们就这么完了?”一个最沉不住气的斗士惊呼着,其他人全都阴沉着脸死死的盯着阮唯唯,表情似乎恨不得冲上去用牙齿把她咬成一块一块的。也难怪他们这么生气,四个顶级魔法师转眼之间被一个他们一向瞧不起的超能力者杀死,搁谁谁都会觉得很不平衡。
这会儿他们似乎又把水流沄给忘了,不过他可没有趁机偷袭,还出声提醒对方自己的存在:“人都死了你还喊他们的名字干什么,还是回去刻在他们的墓碑上吧。对了,你们到现在都还没有通名报姓呢,赶紧说说,不然一会儿都死了可没有人再喊你们了。”
“你找死!”一个魔法师大吼一声,不顾一切的开始念动以生命为代价发动的超级禁咒。
离他最近的斗士赶紧冲过去阻止了他:“梅拉尔你疯了?那是‘终极毁灭’的咒语啊,你想连我们也杀死吗?”
魔法师被拦了一下,让怒火冲昏了的头脑也冷静了一点,中断咒语呼呼直喘的狠狠瞪着水流沄和阮唯唯。双方僵持了一段时间,一个看似头目的魔法师发话道:“我们走!”
“什么?我们损失了四个大魔导师,连对方一根毛也没伤到就走了?”又是那个穿大红法袍的魔法师,难怪都说火系魔法师脾气暴燥,别人都没什么多余的话说,就这位总有事。
“你有本事就留下来自己对付他们吧,我们不是对手。”领头的语气不善的丢下这么一句,带着其他人自顾自的消失了。那个魔法师虽然脾气暴了点,但人可不傻,眼前局面再明显不过,他也不会白痴到想要单挑十一个人都打不赢的对手,冲着水流沄磨了一会儿牙后也消失了。
唯一没有走的那位牧师撇了眼阮唯唯,向水流沄鞠了一躬说:“先生,虽然我们不是你的对手,但并不代表你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以主的名义发誓,如果你再做出过分的事情的话,主会派天堂的使者来保护他的子民的。”
水流沄一改刚才的嚣张态度,向牧师鞠躬回了一礼说:“听说上帝耶和华是所有神祗中最善良的一个,连佛祖释迦牟尼都不如他。听你的口气好像是耶和华亲自传的话,这点面子我还是要给的。如果没有人再来找我的麻烦,这次我不会在北美地区惹事了,请放心。”
牧师对他的话有点哭笑不得,说他尊敬上帝吧,却搞得好像卖了上帝一个人情似的;要说他对上帝不敬的话,他对耶和华的评价还是满高的,真有点不知道如何答对才好。水流沄也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对这种过分忠于信仰的人他是既佩服又同情——佩服他们坚定守护信仰的毅力,同情他们的死心眼,一旦涉及到他们信仰的问题难免要纠缠不清。向旁边的阮唯唯招招手,叫上她一起徒步离开大瀑布,至于地上的八段尸体,自然不用他们操心,对方连警察都出动了那么多,不会连这点善后工作也摆不平吧。
两人一言不发的走出好远,阮唯唯一直低着头跟在水流沄的后面。她不说话水流沄也不出声,故意和她耗下去,反正现在一肚子问题想问的人不是他。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又过了一会,阮唯唯的好奇心终于大过了面子,忍不住开口了。
水流沄头也不回的说:“我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阮唯唯愣了一下,脚步也随之略作停顿,随后马上紧走两步跟上,颇有点生气的说:“我还以为你叫上我一起走是想对刚才的事情做个解释,你现在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耍我?”
“耍你?怎么会!反正这一路上你都在跟踪我,还不如干脆大方点叫上你一起走,这样还显得我有魄力一些,是不是?”水流沄的无赖劲又上来了。
出乎意料的是阮唯唯并没有发火,反而非常冷静的说:“既然如此我就不跟着你了,你的魄力可以用在别的地方,后会无期。”
“等等!”水流沄还真不能让她离开,就凭她刚才杀了四个大魔导师,西方神通界就能满世界的追杀她,一旦让她一个人离开很可能她连今天都活不过去。水流沄不由自主的挠了挠头,如果是师父肖遥的话肯定不会让女孩子生气的,甚至会把她轻轻搂在怀里温柔的给她解释一切的来龙去脉吧,肖遥的有些东西他还是学不来。
十年前水流沄在街机厅里第一次遇见肖遥,之后不久就亲眼目睹了肖遥等人和韩清一伙的激战,那时候起他就对肖遥崇拜到了极点,死缠烂打的非要拜肖遥为师。肖遥虽然没有正式收他为徒,但后来留在人间界的三年时间里大部份的精力都用来教导水流沄,甚至最后离开的时候把自己尚未完全融合的上古元神也传给了他。水流沄处处以肖遥为榜样,除了因为对偶像的崇拜和对师父的尊敬外,还有另外一层原因。
尽管当事人谁都没有明确的表示过什么,但只要不是瞎子就都看得出肖诗对肖遥的感情绝对不是兄妹那么简单,尤其是知道了他们真正的关系后,水流沄更明白肖诗的心思了。而水流沄对肖诗有意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他自己也完全没有掩饰过对肖诗的追求,而这一切肖遥也都默许了,甚至还经常给他创造和肖诗接触的条件。为了博得肖诗的好感,水流沄总是有意无意的学习肖遥,希望能够让她把心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首先请你先回答一个问题,你练的是什么功法?”水流沄没有问阮唯唯有没有修练过什么功法,而是直接问练的是什么,直接表明已经确信她练过功夫,唯一不清楚的只是她练的是什么功法而已。
“说了可能你也不信,我不知道。我六岁的时候到中国寻找父亲,在河南一带遇到一个尼姑,她教了我一套口诀。那时候好奇,照着练了一下后发现对我的超能力有很大的好处,后来就一直没有停止过。至于我练的究竟是什么功法,我真的不清楚。”阮唯唯一点也不含糊的答道,她明白想要知道别人的秘密的话首先就要表示出自己的诚意。
“尼姑?看你刚才的剑气明明是道家……”水流沄自言自语的刚说到这里,突然一拍手说:“明白了,是她!滥好人,连外国人都教。”
精通道家功法的尼姑,随便一段口诀就能造就出阮唯唯这个被称作“超能力界两大变态高手之一”的人物,除了那位通达佛道两门功法的慈悲师太还能有谁?不过……那位准师娘魏惜怡就是慈悲师太的得意弟子,阮唯唯算是魏惜怡的师妹吧。水流沄有点底气不足的偷偷瞄了瞄阮唯唯,千万不能让她知道了,否则平白无故就矮了一辈多不划算。
阮唯唯自然不知道他的心思,看到他表情有点古怪还以为他不相信自己,冷冷的转身说:“你不相信的话我也没办法,事实就是如此。”
“别走,我又没说不信,你怎么这么性急啊!”水流沄这才反应过来还没给人家答复呢,赶紧一把拉住她的手。
“松开!”阮唯唯转回身皱着眉看了看自己被拉住的手,一阵眩目的电光在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不停闪现。
水流沄对这超过二十万伏的电压毫不在意,故意让电流噼噼啪啪的响了一阵后才松开手,最后还使劲握了握阮唯唯滑嫩的小手,在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之前说:“既然你也修练了道家功法,呵呵,虽然不怎么样,但怎么说也算是一条腿迈进了神通界,尤其是你刚刚杀了四个现在的你还惹不起的人,有些事情你也应该知道了。”
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水流沄尽量详细的把天魔人三界的存在以及所谓的神通界向阮唯唯解释了一遍,让他满意的是这个漂亮的女孩并不是个绣花枕头,每每提出一些问题总是问在非常关键的地方,完全没有怀疑或者受那些神话传说的影响。
“所以,现在我不能就这么放你离开。有时间先把你修炼的功法说出来听听,针对你的情况我再给你另外一种更深奥的功法,这样将来你就能抗衡西方那些废物了。现在我就委屈点,先带着你这个累赘吧。”终于讲完了,水流沄弄出一大滴足球那么大的水球一口吸了进去,润了润发干的喉咙。
被称作累赘阮唯唯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表示,反而表情有点失落。一直以来她在超能力界都是以强者的身份存在着的,现在得知在超能力者也无法理解的领域还有更加强大的存在,和那些人或非人比起来她就像个弱小的婴儿,换作任何人也会多少受到点打击的。
好在阮唯唯从小的经历使她锻炼出了超强的心理素质,稍微消沉了一会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一开口就再一次让水流沄领教了她的精明之处:“你要到南美去?”
“你怎么知道?”水流沄开始对这个女孩子有点兴趣了,他自问从来没有透露过自己的去向,不知道她是怎么猜到的。
“你刚才对那个牧师说,你这次不会在北美地区惹事了,潜台词不就是要去南美洲吗?”
“有点道理,可是我说不在北美惹事,也可能会去欧洲、非洲,更可能回亚洲去,为什么你认定我会去南美呢?”
阮唯唯理直气壮的说:“你一说不在北美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南美,直觉。”
“……”真不知道应该佩服她还是鄙视她,一提北美首先想到的就是一字之差的南美,真够单细胞的。不过她的直觉还真是挺厉害,也许别人会对直觉一说嗤之以鼻,但水流沄非常清楚直觉准确的人更加容易修炼成元神,也就是说阮唯唯在修炼上的天分是非常高的。
“能问问你去南美要做什么吗,该不会真的是去惹事生非吧?”阮唯唯并不知道自己有点傻乎乎的一个推理会使她在水流沄心里的地位大大提升了一截,还在想着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当世三大妖王:僵尸王、巫妖王、吸血鬼王,除了僵尸王被我师父干掉之外,最强大的吸血鬼王在英国,最神秘的巫妖王就在南美。”
那天小人鱼第一次开口说话后,苗丽丽的大呼小叫又把她吓到了,一连两三天都不肯再开口,今天终于在桃子耐心的哄劝之下小心翼翼的游到水池边,从她的手里接过一枝夏天还在盛开的艳丽桃花,用娇俏的小鼻子嗅了嗅花香,蓝眼睛里的戒备终于松懈了下来。
“你是说,你是这些美丽的花变的?这怎么可能,花怎么会变成人呢?”小人鱼的声音果然非常的动听,就像用竖琴弹奏的乐章,叮叮咚咚的敲打在人的心灵深处。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就这么有诱惑力,如果真的让她放声高歌一曲的话恐怕真的会把人的灵魂给勾出来吧,难怪常年在大海上漂泊的水手一听到人鱼的歌声就会忘记驾驶,导致很多船只因此遇难。
“没错啊,我确实是桃花变的,你们那里不是也有花的精灵吗,只不过我们这里不叫做精灵,叫妖精。”桃子的声音一点也不比小人鱼的差,清纯干净没有一丝杂质,搭配她温温柔柔的语气,怪不得小人鱼这么快就接受了她,却一直躲着苗丽丽。
小人鱼眨着大眼睛,歪头仔细的观察了桃子一会儿说:“精灵们都是小小的个子,像蜻蜓,你看上去和人类并没什么不同,东方的世界真是神奇。”
桃子笑了笑,试探着伸出手去摸小人鱼海藻绿色的卷曲长发,小人鱼并没有躲开,还很享受的眯起眼睛把脸贴在她的手心上。
“我们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总不能一直叫你小人鱼吧?”桃子见小人鱼终于不再害怕自己,一边轻柔的抚摸她的小脑袋一边问。
“我叫莎薇儿,今年十三岁,等我过了十五岁成年后就可以变成人的样子到岸上去了。”莎薇儿还特意把小尾巴伸出水面摇了摇,示意这是她和人类的最大区别。
“莎薇儿,我们送你回家好不好?”
出乎意料的是莎薇儿一听要回家不但不高兴还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我不回去,家里要打仗了,我才不回去呢。”
“打仗?你不是住在地中海吗,那里没有打仗啊。”桃子虽然对人类的国际大事不大关心,但还是会看新闻的,欧洲那边一直很太平,并没听说有哪里要打仗。
“是啊,海神波塞冬要联合路西法到中国去阻止圣兽出世,可是雅典娜不同意,本来就不和的波塞冬雅典娜两人大吵了一架,听说就要打起来了。”
“波塞冬和雅典娜?奥林匹斯山不是已经封闭了吗?还有哦,莎薇儿,你不知道你现在就在中国吗?”
“是吗,哈哈哈,不好意思哦,我真的不知道这里就是中国。我们人鱼对语言只要一听就懂,所以我一直不知道我们现在说的是中文呢。”莎薇儿的小脸羞得有点发红,扑腾出几个水花想化解自己的尴尬。
“这个不是重点,能不能再把波塞冬和圣兽的事情说详细点啊?”肖诗的声音从桃子后面传来,同时她的身影出现在水池边,吓得小人鱼嗖的一下游到水池的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