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麦肯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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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处马林梵多的正义之门外，属于四皇BIGMOM的万国势力百余艘大大小小的海贼船已经将整条航线封堵。

哪怕大妈本人以及其麾下的34位大臣都没有到场，但是光是眼前这不下万余名的海贼就给了驻守在正义之门附近的海军无尽的压力。

“夏洛特·玲玲？他怎么会？”

战国听着刺耳的警报说道，如果说香克斯的出现还在情理之中的话，那大妈海贼团的出现就是真真正正的意料之外了。

以BIGMOM的性子绝对不会参与到这种事情中来，马林梵多可没有什么着名的美食能够吸引那个即便是在四皇中都特立独行的存在。

剩余的人也都皱着眉头听着广播中的警告，唯有雷利将视线对上了麦肯，他发现只要把所有超乎寻常的事情套用在麦肯的身上就没有那么不可思议。

“是你···”

战国跟香克斯也反应了过来，纷纷看向了麦肯。

“呵~”麦肯耸了耸肩轻轻一笑说道：“战国元帅，现在你还要留下我吗？”

作为海军，战国现在无比想要动手撕了麦肯那张调笑的面孔，但同时作为元帅的他却不得不为全局考虑，他慢慢收起了砸下的拳头重新恢复了人类的形态。

无论是他还是香克斯，亦或者是麦肯都知道，现在还远远不是彻底开战的时候。

甚至是大妈都不会在这种时候开战，贵为四皇的她自然知道某些隐藏的秘密，比如传说中古代兵器天王现在就掌握在尹姆的手中。

即便白胡子死去只不过是让大海的格局产生变化而已。

如果她真的攻上马林梵多，那可真就是跟世界政府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她毫不怀疑尹姆会在她的万国上倾泻他的怒火。

届时整个世界可不仅仅是格局的变化那般简单，真的可能会变成所有人都无法收拾的烂摊子。

所以即便她应允了哈莉可以在今天的时间范围内驱使自己的海贼团。

但是真的跟海军开战这种事是万万不可能的，只要哈莉敢下令，下一秒她就会被派来监视的海贼们处决。

麦肯自然也清楚这一点，他需要的不是开战，而是四皇的威慑力，简单的说就是狐假虎威。

“看来战国元帅是不打算留下我了，那么我可以走了吗？”

不等战国回复，麦肯便带着一众恶堕海贼团的成员向着湾内走去。

可刚走两步便迎面撞上了怒气冲冲的赤犬，显然他并不想就这么放麦肯离去。

“萨卡斯基，放他走。”

战国几乎是咬着牙说道，虽然他不认为大妈会真的开战，但是他也不敢笃定对方的真实想法，那可是一个喜怒无常的女人，天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来。

“哼。”

赤犬冷哼一声并没有让开道路，低下头俯视着麦肯恶狠狠的说道：“下一次你就不会这么好运了，海贼。”

对于赤犬的威胁麦肯就当做没有听见，也懒得跟他理论什么，绕过他继续向着黑珍珠号走去。

这一刻不仅是屏幕外的人，甚至是操纵着这场转播的摩尔冈斯内心都油然而出一种虎头蛇尾的感觉。

跟那些只是看热闹的人不同，他可是知道一点事情的内幕的，可是现在他完全搞不懂麦肯的想法了。

全程对方几乎就没怎么出过手，即便是面对白胡子也是以卑劣的方式取巧，根本称不上是战胜。

而就在大妈出现后摩尔冈斯甚至认为会在爆发一场激烈的战斗，但事实是他就这么撤退了。

这跟他之前讲得要在马林梵多攫取名声的话语完全不相称，这场战争他除了把自己塑造成为一个卑鄙的小丑外完全没有丝毫的作用。

在摩尔冈斯看来，麦肯的表现既不活跃，也不热血，更谈不上精彩，好像就是一个看客让他完全摸不清对方究竟在想些什么。

但不知为何，他的心却没来由的惴惴不安，让他烦躁的开始揪起自己脑袋上面刚刚长出的羽毛。

就在麦肯带领着恶堕一行继续前进时，雷利站在昏倒的人群中看向了他，他知道事到如今已经无法阻止麦肯离去了，推了推眼镜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做出这一切。”

或许是因为半个局外人的缘故，雷利好像明白了麦肯所做的意义是什么。

“啊~~~你知道吗，曾经我也是一个好人来着。”

麦肯叹了一口气没来由的突然说了一句。

雷利并没有说话，他在静静的等待着麦肯的下文。

“曾经我也是一个愤世嫉俗的好人，见不惯眼前发生的所有不平事，每每看到那些事情发生在眼前的时候他都巴不得自己出手惩治那些现象，那些恶人。”

麦肯好像回忆起了什么，他的表情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但是我没有力量，随着年龄的长大，随着见证的事情越来越多，我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软弱，我越来越感觉到那才是现实。”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磨平了棱角吧，当无辜者的呼喊成为了常态的时候，当道德跟法律形同虚设的时候，但颠倒黑白成为真理的时候···

麦肯的声音开始激动起来。

“···当最终我发现自己什么都无法做到的时候，当愤怒仅仅只是一种情绪的时候，当我明白了有些东西必须当做没有看见没有听见的时候···

我放弃了，我最多只会隔着屏幕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吠上几句，哪怕我知道这是在自欺欺人。”

“于是，我学会了去适应所谓的现实，去寻找一些镜花水月麻痹自己，我开始有意识的躲避那些东西，躲在自己为自己编制的真善美里做一个快快乐乐的人。”

麦肯笑了，他露出了苦笑，但是表情忽然又变的坚定起来。

“但世界不是这样的，最起码不应该是这样的，或许是上帝、神又或者什么我不知道的鬼东西怜悯我，给了我第二次机会···而这一次，我拥有了力量。”

“我带着愤怒而来，我不期许你们理解我的愤怒，但是它终将会燃遍整个世界，将这个世界深入骨髓的病灶烧灼掉，在废墟之上迎来新生！”

麦肯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看向了雷利，他的脸上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澹。

“我相信，那个新生世界是我想要看到的，那个世界是我期许中的模样···雷利，你要知道，新生总是会伴随着阵痛的，我不相信宿命，我只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