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她的璀璨

月见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

她看向秋山杙，却是问：“如果，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嗤嗤。”

秋山杙哈哈大笑，笑的让月见不解。

“我会怎么做根本不重要。”秋山杙如此大声的说着：“重要的是到底要怎么做。”

“难道我说出来之后，你就是会改变你自己的心意么？还是说，你会按照我所思所想去做？这些都是不可能的吧，毕竟你是圣巫女。如果真的是做出了这种事情，也太令人忍俊不禁了。”

月见低垂着眼睑，再也是说不出任何话。

秋山杙看着如此这般的月见，他也不再说什么。

只是坐在本殿面前的楼梯上发呆。

月见躺在的本殿中，感受着大地向着自己传来的灵力。

这些灵力还在缓慢的攀升着，可有时候也会突兀的下挫。

“果然，村子里是发生了什么呢。”

月见，忍不住的这般说。

而秋山杙背对着她：“所以，你想要让我去村子里看看么？”

月见一愣，没有想到竟然秋山杙竟然是会这样的理解。

她旋即便点头说：“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那就是拜托你了。”

“那么报酬呢。”秋山杙看着眼前一片飘落的叶子，理所当然的问道。

“报酬？”月见愣了下，她思考了一下。

又是坦然说：‘抱歉，神社里并没有钱财，或者是珍贵的珠宝这样的东西。’

“那么，就讲一段巫女的故事好了。”秋山杙缓缓说：“虽然你可能不相信，但我确实是很喜欢巫女这个职业。”

他轻而易举的就是将这种暧昧的话说出了口。

月见很罕见的呆了一下，她手指捏着自己的濡鸦乌羽般的鬓发。

好久之后，才是说：“这样么，我明白了。”

她栗色的眼睛看着本殿内矮矮的天花板，回忆着：‘在我很小的时候，神社中是有着婆婆。但是呢，婆婆的灵力并不高。只是能够勉强使用一些小法术。就连现在的里子也不如。’

“因为是在山上，开垦出来的农田很少。不过一两亩地的大小。勉强是维持着生活而已。后来，来了妖怪后。我们的生活便更加的难过了，因为村民们都是经常失踪。而婆婆又是无法驱逐那些妖怪，神社内的供奉，便是逐渐的稀少了呢。”

“那时候，我们最经常吃的是梅子饭团呢。婆婆的手艺很好，每天的梅子饭团都是让人期待。”

月见喃喃自语，她说：“可是，婆婆在我长大之后，就是去世了。明明，我已经是能够驱逐妖怪了。神社也是渐渐的好起来了，但是她确实离开了啊。”

“梅子饭团吗？”秋山杙稍稍的回忆着，他想起了第一晚吃到的东西。

“果然是很好呢。”他说：“但是，你们的生活可真是悲催呢。”

秋山杙如此下着定语：“你们像是被那些村民用着粮食驱赶着似的，明明是拥有着力量，却是落到了这种地步。到底是应该是怎么说呢？”

“或许是自作自受这个评价有些是过于让人无法接受了，但软弱这个词语，我却是觉得对你们形容最好。”

“不是——”月见没有想到的秋山杙会如此说。

她仓促的想要解释些什么，她那种圣洁的气质和神圣的表情宛如冰山崩塌一般。

不再像是个神，也不再是圣巫女——而是一个真正的人。

一个少女，一个女孩的。

看的出来，那婆婆的在她的心中极重。

秋山杙起身，转过去看着那想要支撑着起来的月见：“但是，这是事实不是么？即使是一点小小的灵力，也是能够强制碾压那些村民。难道，你们宁愿是忍饥挨饿。然后为了村民们驱逐妖怪，所期待的是他们的感恩，还是说让他们对你们的行为大为感动，自动奉献粮食？”

“恕我直言，这种事情太蠢了。”秋山杙对着月见说：“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是和你做出相同的选择。”

“或许会很卑鄙，但至少是会喂饱你婆婆和自己的肚子。甚至，你的婆婆也不会那么早的死。”

“所以，我才是说你们愚蠢。”

他是如此的恶毒，如此的心怀不轨。

将月见最重要的人的死亡，一切都是推到了月见的身上。

若是一个懦弱的少女，那么现在或许是后悔，或许是会崩溃，或许是自我怀疑。

或许会是将一切都是背在i自己的身上。

但是，月见呢？

秋山杙看着月见，有些期待她的回答。

月见低垂着眼睑，又睁开双眸。

那双栗色的眸子，认真的看着秋山杙。

她说：“或许，你会是那样做。但是，我不会。”

“或许，真的是如此。”

“但是，那段时间我和婆婆是快乐的。并无什么埋怨，也没有什么恼怒。”

“即使，再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依然是会这样做。”

她的语气铿锵至极，口吻坚强至极。

秋山杙看着她：‘真是出人意料。’

——他是有些高兴的。

月见的回答，让秋山杙发现了她的另一面。

就是浑浊的钻石在高超的工匠手中，展露出不同的绮丽至极的切面。

而月见的这一切面，是坚持。

她所认定的事情，无论其他人如何说，都是不会轻易的改变她自己的意志。

这种执着，这种坚持，这种坚定。

这就是月见的铠甲，也是她所散发的璀璨光芒。

秋山杙哈哈的大笑，他觉得这样的月见，才算是有着挑战性。

月见对于秋山杙这样的大笑，有些无法理解。

明明是自己驳斥了他，可他笑的却是如此开心，如此的让人无法理解。

“你——果然是个奇怪的人呢。”

“这样么或许，真的是这样吧。”秋山杙对着月见笑了笑，他说：“那么，我就是去村子里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吧。毕竟，你已经是付过报酬了，而我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这样吗？”月见轻点着下颌：“我明白了。”

秋山杙展开血翼振翅，便是一飞冲天，向着山下的村子迅速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