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安然最快的一次旅途,上万公里的行程只在恍惚间便已经过去,并不是科技在几天内变得神奇,让客机的速度提升了几倍,而是男孩一上飞机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的如此酣沉,一直快到上海才悠悠醒转,活动一下有些生锈的关节,安然盖着毯子躺在椅子上发着愣。这件事情对他的影响很大,幻想和实践并不是一回事。人们可以随便天马行空的幻想,就算是梦见自己变成宇宙之王也无妨,这并不会影响梦醒后的生活,该吃饭的时候还是要吃饭,该上班的时候还是会去上班。
但是,如果当你真真切切的做到了之后,会像幻想醒来之后那样无痕吗?答案一定是no。
安然不止一次幻想过自己三妻四妾花样年华,但是做和想完全是两码事,现在他真的经历了,经历了无比糜烂的生活。一个当红明星、一个全港最炙手可热的美女律师,两个女人同时躺在他的怀里婉转承欢
安然真的没有想到自己放纵起来也能这样的大胆,也许是心中的魔鬼被释放出来的缘故,早晨周慧敏来开门之后,林安卉去上班的想法被安然阻止,然后进行了一场最堕落的舞蹈。在临别的最后一天里,三个人在房间里片刻都没有出门一步。什么叫大被同眠,什么叫比翼双飞,当两具美妙的身体并排横陈在安然的身下,男孩彻底的疯了。
不光是他一个人疯了,应该是三个人一起疯了,什么羞赧、害臊、脸红统统跑去了爪哇国。欢乐趣,离别苦,是中更有痴儿女。两个女孩放下了心中的道德,放下所有的束缚,尽情的陪着他放纵着,什么羞耻的动作都任他尽兴,至于这段不为人们接受的情感会面临什么,她们没有去想过。
拼将一生休,尽君一日欢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感情债是需要用感情来还的,他还得起吗?
安然也不敢想未来,但是他不能不想,因为他是个男人,这是他的责任。
或者这件事情并没有安然想的那么悲观,他有足够的力量能够保护她们,能够让她们一生无忧无虑,但是这些就足够了吗?
安然没有去想这些了,因为飞机已经降落。
“爸爸、妈妈。”安然从航站里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在外面等候的父母。
安树和卫兰比前几天安然去美国之前显得更年轻了些,或许是因为他们的装束洋气了不少,也或许是他们的发型发生了改变。年轻的父母看见儿子自然开心无比,不住的问着儿子这次去美国的琐事,吃的好不好,住的好不好,习惯不习惯之类的东西,对他去美国干些什么,赚没赚钱之类的事反是只字未提。
这就是父母,他们最关心的从来不是孩子有多大的成就,他们真正在乎的是孩子生活的是否舒适,心情是否快乐。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有说有笑的上车直奔宾馆,回程的车票早就买好,只等着安然回来便一起回家。
一路聊着回到宾馆,安然就把父母这么些天在上海的行程听了个**不离十。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安树同志还真买到了股票,买的还不是一点点,而是三百万的股票。原本按照安然的估计,就算父亲能找到上海的熟人借用股票申购证,最多也只会买个几十万玩一玩,可谁知道一向勤俭的工人忽然弄出这么大的手笔,真是叫安然同学大吃一惊。
不过对于老爸的人品爆发,安然并没有多少惊喜之意,安树买了三百万也好三十万也好,甚至一分钱没买也好,对他来说意义都不算太大。砸下五千万美元坐等日经指数狂跌一半的金融天才,怎么会把几百万人民币的股票放在心上?就算这些股票在将来的二十年中能翻上一百倍,也才三亿人民币,折合美元不到五千万之数。用二十年赚五千万美元,现在的安然不可能太过在意。
吃过了中餐,在酒店美美睡了个午觉,一家三口大包小包难民般登上了回家的火车。隆隆的车轮急速旋转着,承载了无数人思乡的情怀,到92年改革开放已经十多个年头了,春运的拥挤被年复一年的呈现在回家过年的人们眼里,幸运的安家三口坐的是卧铺车厢,暂时还没能品尝到能拥挤到十个小时脚不能着地的痛苦。
很奇怪,当安然推开自己房间那扇简单刷着绿色油漆的木门那一刻,他的心忽然静了下来。不论是洛杉矶的mi乱,还是背着大包小包挤上站台的慌张,在踏进家门的时候全部变成了一个梦,一个亲身经历但是又如此不真实的梦境。
但是这几天真真切切的不是在做梦,而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永远无法逃避过去。安然想要暂时忘记它,忘记狂欢之后的内疚,回避那点滴累积起来的感情,这注定是徒劳的,因为这本就是做不到的事情。
第一个夜晚,他的脑海中思念的不是水蓝,也不是董青,是身处异国他乡的两个女孩。
这个夜晚,安然房间里的电话很久没有放下,两个女孩和一个男孩说了很久很久,或欢笑或伤感,述说着各自的思念。
爱情和激情的区别是什么,最重要的应该是持久,激情是无法持久的。安然慢慢的醒来,在神经悄悄恢复的日子里。每夜的电话粥依旧,只是电话这边的男孩越来越多的只是倾听,对面的两个女孩是述说。从相互的jiāo流到单方面的配合,安然并没有太多的内疚,感情是无法勉强的事情。对于周慧敏和林安卉的爱,他一定会付出,可是有些东西不是想给就能给出的。
翻了翻日历,还有三天又到了新的一年,上午十点还赖在床上的男孩意兴阑珊,他似乎又回到了过去的宅男岁月,放上一段优美的音乐,不能上网,便捧着一本书靠在床头安静的阅读。
如同隔着一个世界的院子外面一阵汽车喇叭声响,不一会,房门被敲响,母亲在外面喊道:“安然,有朋友来看你了。”
安然扔下书本,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猜测着在马上过年的日子会是谁来登门。房门打开,出现在门外的人让他很意外很惊讶。
“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