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蓝”男孩撞撞女孩的手肘。
水蓝没有转头:“干嘛?”
“你还在生气吗?”安然小心的问道。
水蓝别过脸去看着窗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自己想清楚了吗?这个答案到现在还是一片mi乱,是离开他还是原谅他?如果要离开那为何还总留心着他的声音,如果原谅那为什么始终心里藏着一个打不开的结?
安然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不是轻易能够解开的,他能够理解水蓝的纠结,换做自己是她也一样的难受。“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的。”
水蓝气苦的转过头看着男孩,他为什么总要说这种绵软无力的话,是想把自己往外推吗?
“你是不是还在想着董青?”水蓝鬼使神差般冒出了这句话,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从何而来,也许在她的心里威胁最大的永远是董青,薇薇安和林安卉只是两个大姐姐,能抢走安然感情的唯有那个目光灵动的女孩。
董青
安然的眼神恍惚了一下,想起昨天上午张大爷的话。男孩装作无意的左右看看,那一双双同学的眼睛正若即若离的看着这边。“水蓝,我们去外面,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水蓝犹豫一下,男孩已经站起身向外走,女孩移开凳子跟了出去。
走廊里很热闹,下课时分憋了几十分钟的学生们都喜欢站在走廊中透透气,看见这两位公开的情侣走出来,旁边的人识趣的往一边挪开,给他们亮出一段空间方便说话。
“什么事?”女孩靠着过道的窗子看着下面喧闹的cào场,声音平静没有波澜。
“嗯水蓝,你以前有看见过我的信吗?”安然踌躇一下开了口。
女孩奇怪的反问:“什么信,你给我写了信吗?”
“不是,”安然嘶着牙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是别人给我的信。”
水蓝更发的奇怪:“别人给你的信?”
“嗯,很早了,大概是初一下学期的时候。”安然低着头踮着脚吞吞吐吐的说道,说着说着他忽然开始后悔起来,水蓝不可能是这样的人,自己是不是翻了一个错误?
“初一?”女孩想了想,摇摇头说道:“应该没有,我如果去传达室收信的话都会转到每个人手上的,不记得有你的信。”
“哦。”男孩强笑道:“我就是随便问问。”
“等等!”水蓝忽然出声叫住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男孩:“你刚才问我有没有看见你的信,是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意思。”安然结结巴巴的回答道,心中有种莫名的恐慌,这件事情在这个时候来问真是脑残,水蓝现在正是最敏感的时期,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神经过敏,自己还要去刺激一下
女孩侧着头直愣愣的看着他,嘴里忽然问道:“是董青写给你的?”
安然站在那左右为难,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女孩接着问道:“她给你写了信,你没有收到,就怀疑是被我悄悄拿走了没给你,是吗?”
男孩的脸色涨得通红,为什么水蓝会有这么聪明,只从只言片语中就能猜出自己的意思,现在该怎么办?和他相反的是,女孩的脸愈发的白了起来,紧紧的咬着唇等待他的回答。
“不是的,你多心了。”安然强自抑制着自己,直面着女孩认真的说道。
水蓝下意识的摇着头,眼眶里滚出两颗晶莹的泪珠:“就是这样的,原来你一直都在想着她,原来我在你心里只是这种人。”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安然有点慌,双手搂住水蓝的肩膀低声的说道:“蓝蓝,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别胡思乱想。”
四周一片哗然,打闹喧哗的声音消失得无影无踪,走道上的学生齐刷刷的看着这边,水蓝哭了?
“他们俩吵架了吗?”两个女生窃窃私语着,不少的男生嫉妒的看着半搂着水蓝的男孩,那可是他们心中的梦中情人,安然那小子竟然这样对她。
水蓝忍住眼泪静静的说道:“你不要再骗我了,我能听懂你的意思,在夏威夷的时候你就承认了,你和董青一直还有联系,我只是她的替代品对不对?”
安然头疼玉裂,真不知该如何是好,现在越说越乱,更何况这句话自己该说是或者不是?他是对水蓝说过自己和董青还在联系,也承认了董青是和自己在一起过,可这个替代品又从何说起?
“就算你不爱我,可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的人吗?”水蓝淡淡的问。
安然痛苦的摇头:“不是的,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就是忽然想起了这件事,所以问问你。要是真怀疑你拿了我早就问了,何必还要等到今天?”
女孩脸上露出一丝悲凉的笑容,轻轻的把安然的手拨开:“算了,我也不怪你了,不该是我的我也不再去抢,希望你和她开心幸福。”
女孩怔怔的看了一会男孩,鼻子异常的酸涩,泪水扑簌簌的不住的落,嘴唇已是咬出了一丝血印,半晌说道:“我们分手吧。”
安然直愣愣的站着,手脚都无处可放,直恨不得用脑袋在墙上撞几下让自己清醒一会,自己干的这都是些什么事?
“我们分手好吗?”女孩勉强微笑的问道:“这样也许对我们都好。”
安然点了点头,他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就算只是这么轻轻的点一点头也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对不起。”
水蓝微笑:“别这么说,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己愿意的。”
“不,是我对不起你。”安然伸了伸手想拉住女孩,最终只能无力的放下。
“我先进去了。”水蓝轻轻的说道,走了两步又转回了头:“我没有拿过你的信,我不会那么做。”
中国最南端的东方之珠,香港皇后大道889号茂昌大厦b座22层,这里是有名的黄**律师事务所的所在地。
“叮咚”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个衣装华贵的妇人拎着精致的坤包走了出来。
“林夫人好,来找林律师吗?”黄**律师行的前台接待站起来向老板娘问着好。
林夫人和善的笑了笑问道:“林律师在忙吗?”
“好像刚刚开完会,现在应该在办公室。”
“那谢谢你了,蒂娜。”林夫人一边致谢,一边匆匆的向丈夫的办公室走去,她的心情无比雀跃,今天是个好日子。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丈夫的应答声,林夫人轻轻的把门推开。
“嗯?你怎么来了?”林正南意外的发现进来的是自己的妻子,大为讶异的问道:“你不是说在家里等我回去接吗?”
“哎呀,我实在坐不住就出来了。”林夫人一脸的笑意如何都遮掩不住,“你帮我看看这身打扮怎么样,去港督府赴宴不会丢人吧?”
林正南上下看了看:“还行。”
“什么叫还行?”林夫人嗔怪道:“好好看看,我还是第一次去港督府,可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林正南很无语,晚上7点钟的宴会,现在才是下午三点多一点,这么早就急不可耐有必要吗?
“挺不错的,嗯要是鞋子是大红色说不定更好看。”
林夫人低头看着脚下粉色高跟鞋,对着镜子不停的左右比着:“诶?你说的还有点道理,这条裙子可能是配大红色的鞋子更耐看些,要不你现在陪我去买一双?”
林正南郁闷答道:“我下午还有工作呢,要不让别人陪你去吧,你的那些好姐妹比我在行。”
林夫人不以为意,丈夫向来不喜欢逛街,这一点她早就习惯了。
“好啦好啦,那我找张太太陪我去买,你记得五点半一定要下班啊,到时候我们先出去吃点东西。”
充满购物玉望的女人动作是神速的,一转眼的功夫便联系好了伙伴,风风火火的出了门,林正南苦笑一声,继续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卷宗。看了一会若有所思的从chou屉里拿出一张请柬,港督彭定康请自己去参加慈善宴会,这是因为什么?
不由得林正南不会多想,因为由港督发起的慈善宴会向来所请的人不会很多,基本上除了本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是驻港英军的高级将领,像林正南这样的小律师还没有进入到宴会厅的资格。虽说他比起普通人来说算是功成名就,可对于跺一跺脚香港就要震动几下的那些大亨来说,根本上不得台面。
管他呢,林正南自嘲的笑笑,看来自己当律师惯了,养出了多疑的职业毛病,港督不可能有什么要求到自己的地方,请自己那去就是了,在这种高级宴会上还能结识不少的大亨,对律师行的生意有很大帮助,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