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草,它有三片叶子,俗称为三叶草。
第一片叶子代表着希望,第二片代表着付出,第三片代表爱。人们给三叶草的叶子赋予了新的生命,表达的含义是如果要找到幸福,就要满怀着希望去付出自己的爱。
很奇妙的是,每十万株三叶草中会诞生一棵四叶草,它比普通的三叶草多了一片叶子。渴望幸福的人们称这种四叶草为幸运草,那四片代表着真爱、健康、名誉、财富的叶子,也就是人们对幸福的解释。
能得到幸福,的确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安然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幸福,可是这种建立在别人的不幸福之上的幸福,始终是打着双引号的。很多事情他都明白,偶尔间女孩心中的失落,只要用心的男人,都能清楚的看在心里。只是他能够怎么办,放弃和拥有之间,永远只是一步之隔。
带着微微的怅惘,他也踏上了旅程,在水蓝离开江南的第二天。临行之前,他再一次来到水蓝的家,在女孩的房子里坐了良久。没有目的,也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是希望能坐在这,静静的坐着就好。
床铺上整理得非常干净,被子都被收拾好放进了大衣柜,只剩下一层光溜溜的床板。安然坐在床板上,他开始思念着水蓝,在这一刻,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水蓝,安然忽然醒悟,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名字,永远无法取代的。
“水蓝在吗?”安然轻轻的问,等待着电话那边的答复。
是水旋的声音,很欢快:“你是安然哥哥吗?”
“是我,小璇。”
“姐姐刚到不久,我去喊她。”水旋和安然的关系现在很是不错,从北京回江南的路上,大家相处的几天里,安然很照顾她。
只隔了一会,话筒便被人拿起,里面传来最熟悉轻言细语:“安然。”
“我想你了。”安然的心中忽然很酸,算得就像是刚刚咬破一个青梅。
电话的另外一边一阵沉默,水蓝久久没有发出声音,安然顿了顿继续说道:“曾经,我一度很mi茫,总是无法看清楚自己的感情,分不清自己爱着的究竟是谁,直到昨天你离开的时候,我才真正的明白,我爱你,一直都是爱你的,一直都是。我真的很感激老天,能给我这个机会把自己的感情告诉你。蓝蓝,我爱你。”
“你这个坏蛋”水蓝的声音变得沙哑了些,却又带着点点的喜悦:“你干嘛总要惹我哭,知道你爱我的,我也一样爱你。”
“嗯,我就要走了,这两天不能给你打电话,因为马上就要去上海,然后要飞美国,后天才能赶到。”安然告知着自己的行程。
“我知道啦,你路上要小心些,想着我就好了,有空就给我打电话,如果忙的话也没关系的。”水蓝的声音向来如此温柔,只不过这种温柔只有安然一个人能享受到。
“那我挂了,你刚坐了那么久的火车,好好休息。”
“等一下,今天早上来的那个阿姨是不是你让人请来的?”
安然嗯了一声:“是的,我不想你太辛苦,所以就让西北的朋友帮你找了个保姆。另外,我叫人给你带了点钱,原本是想昨天给你的,后来想想路上你一个人,怕反而弄得你心里害怕,所以就托别人带给你。你不要太节省了,保姆的钱会有人按时支付,如果爷爷的身体不好,你就让他在医院里多静养几天,小璇也该多买几件衣服,都这么大了,是知道美的年纪”
水蓝默默的听着,脸上满是甜蜜的笑容,安然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她却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意思,反而期待着他能够说得更久些。
“好了,我该走了,先挂了。”安然恋恋不舍的挂上手机,把心里的牵挂一口气全部说了出来,堵在心里的郁积终于消散开。望向窗外,遮蔽天空中的乌云露出一条缝隙,金色的阳光洒落在灰黑色的城市中。
站起身,拉开门,安然表情轻松的走了出来,乐凌站在门外,看见男孩出来问道:“现在出发吗?”
安然笑笑,小心的看了看她的胸侧,苦着脸说道:“你带着这个我们怎么上飞机?”
“我带到上海去,不会带去机场的。”乐凌顺手摸了摸腋下的枪套,一脸的央求之色。
安然心里叹了口气,他懂得乐凌现在的心情,枪已经成为她唯一能够相信的东西了,他甚至都感觉,女孩对枪的信赖超过了对自己的信任。不过这一点他并不觉得难以接受,毕竟不久前经历过那种背叛的人,能够做到对自己这般信任已经难能可贵。
“你觉得好那就行吧。”
沿着昏暗的楼梯向下走,跟在一个吐气如兰的女子身后,安然的精神恍惚了一下,随即无语的摇头发笑,是乐凌不是水蓝。
车子一直在楼下等着,许多这栋楼的居民不时张望着,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来到了这里。奔驰的轿车90年代初期在中国绝对属于一流的坐骑,不是哪个等闲的小财主能用的起的。见到一个青涩的年轻人从楼上施施然的下来,一个看一眼就要流口水的美女替他拉开车门,整栋楼的人们差点打碎了一地的玻璃。一个真秀着自己好身材的男子,手中的羽毛球拍“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被对面飞过来的羽毛球击中脑袋都尚不知晓。
乐凌听见声音转头撇了一眼,随即矮身坐进了车中,紧紧关上车门。
“走吧。”安然长出了口气,吩咐着司机。
汽车启动,慢慢驶出了这个安然最神往的小巷,把他记忆中最美丽的风景一点点的抛在了身后。安然最后回头看了看,那一切都已经模糊了。
“瓦力他们在上海吗?”
乐凌点头答道:“他们已经在上海等我们,林小姐飞去了布鲁塞尔,周小姐会在洛杉矶等你。”
“嗯,直接去上海吧。”安然淡淡的说道。
司机应了一声,脚下的油门逐渐踩紧。
乐凌犹豫了一下小声的问道:“你不和他们见面了?”
安然呵呵笑了声,弯腰侧躺下来,头枕着乐凌的大腿上,望着女孩问道:“为什么非要见他们,我又不是他们的手下,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可是”乐凌咬咬唇:“我担心他们会不高兴,万一对你采取措施怎么办,你不是总说要懂得对现实妥协的吗?”
“笑话。”安然无语的答道:“我管他们高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妥协是要的,人要顾全大局,但是每个人都要认清自己的底线,不能没有条件的妥协。再说了,为什么你会认为就一定是我们妥协?这个世界从来没有靠软弱和妥协能赢得利益的事情,人们只相信实力,现在应该是他们向我妥协。”
安然对事情看得很清楚,军情处再一次邀请他上门面谈,肯定是因为远东的事情。不过这一次他不准备再搭理那帮玉望无穷尽的人了,远东的事情,决不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