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深啊,我也是为你好,昨天你就为了那个女人,把我们家砸成什么样了。”
楚怀南说着竟掉下泪来,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怨,仿佛真是一个为了委屈的长辈。
楚家宴会厅的惨状,厉爵深来之前,张总也去看过,这确实得给人家一个说法。
他正想回头问问厉爵深怎么回事。厉爵深见状却是不甘示弱,还没等人反应过来,立马抓着张总完好的左手,低垂着眼眸,诚恳地说。
“张哥,您是明白人,我昨天之所以那么冲动,也是因为心疼夫人。我夫人本来就生着病,那个楚烟恐怕连证书都不齐全,就敢偷跑到我家给她做什么催眠,才让我夫人昨天那么暴躁。”
厉爵深说到动情处还更委屈起来了,“张哥,你是知道我的情况的,我家日子都这么难过了,他们还要这么搞我啊。”
张总略一思索,对啊,厉爵深这两年的情况他最清楚不过了。
丢了的孩子,病弱的妻子,冰冷的家庭,破碎的他。
自己这小兄弟哪还有心思故意栽赃这两父女呢,显然是他们摆明了要搞他啊!
楚怀南一见厉爵深这诉苦的模样,下巴差点砸到地上。
他们这群苏市的生意人哪个不说他是混世魔王啊,今天杀伐果断的厉爵深竟然在他家装起委屈来了。
张总一看厉爵深眼眶微红,心里难过的不行。
“好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以后有用得到的地方你就跟哥说。”
楚烟一看张总这是要大事化小、小时化了,心里一急,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深哥哥,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平时都是毛手毛脚。但我真的是为了嫂子好,也是为了你好,你就把嫂子送到疗养院吧。”
张总眼珠一转,一听这小丫头说的也对啊。
虽然她给自己倒那杯茶,就能看出来确实是做事毛躁。
但楚烟的话还是让张总微微点头,他对这丫头片子虽然没什么好感,但她提出的疗养院方案确实是个权宜之计。
楼小语目前情况确实不稳定,昨天又有伤人行为,确实需要专业的医疗看护。
“老弟啊,这也是个办法,你平时本来就忙,还要花精力看管媳妇,你手下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昨天还是让她闯祸了,疗养院的事你就考虑一下吧。”
厉爵深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挣扎,他知道这或许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但是他和楼小语从前经历过太多的事,桩桩件件都奔着来取他们性命,他实在不放心楼小语离开自己。
再说万一楼小语哪天清醒了,发现自己不再他身边,又崩溃了怎么办。
可楼小语现在的情况,待在家里老是想起和孩子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对她来说恐怕才是不好
他深吸一口气,始终无法做出决定。
张总眼见他正纠结,开口劝慰道:“老弟,你要是信得过我,就把人放到我那去,我在江城正好开了一家会员制的疗养院,精神疾病这一块还是很专业的。”
“安保绝对过关,你还可以安排人去那守着,连只外面的苍蝇要进来也得登记。再说离你也近,方便你随时去看。”
厉爵深听见这话,当然满口答应,毕竟他一点拒绝的理由都没有了。
楚烟见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这一跪总算是没有白费。
虽然在张总眼皮底下动不了手脚,但只要楼小语离开厉爵深身边,她就还有机会,看楼小语那个状态,估计没个三五年是好不了的。
张总说着就要跟厉爵深回家,赶紧把楼小语送到江城疗养院去。
厉爵深借口自己去宴会厅看看怎么定损赔偿,找人把张总先送去了厉家。
张总连连点头,果然解决的厉爵深心里一根刺,他身上的刺都掉了许多。
等张总一走,厉爵深立马露出那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表情。
暴戾的光要从眼睛里喷出来,眉头紧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楚怀南一看他这副熟悉的样子差点跪下来,刚才厉爵深装得太纯情,他都快忘了厉爵深本人有多危险。
“你们的‘诚意’,我有点消受不起啊。”厉爵深冷冷地扫视了一圈,那锐利的目光让楚怀南和楚烟心头一紧。
楚怀南也没想过一分不掏就能从厉爵深手里逃掉,但他们楚家本来就日渐式微,还得给厉爵深赔偿款,实在让楚怀南有些不情不愿。
楚怀南将五百万打给厉爵深,还送上了他收藏已久的一套古董珠宝,心中虽然肉痛,但也明白这是避免更大损失的必要代价。
然而楚烟三番两次针对楼小语的行为,早已让厉爵深对她心存不满。
“就这点东西,打牙祭都不够,你知道我的胃口没那么小。”
“厉总。”楚怀南被厉爵深眼中寒芒压得喘不过气,此刻也不敢在以叔侄相称。
“只要您一句话,我们楚家为您全力以赴,在所不惜。”
厉爵深冷笑一声,要的就是他这个态度,“全力以赴?那就把这句话好好记牢了,别只是嘴上说说。”
楚怀南心头一紧,深知这句话的分量,他低垂的目光难掩心中的恐惧。
楚烟则在旁沉默不语,心中盘算着未来如何弥补这次的失误。等她做了厉太太,还担心这点损失?
厉爵深带来的保镖全部涌进来,明明只是一套珠宝,所有保镖非要在楚怀南面前露一下面,再跟着厉爵深走出去。
龙庭走到厉爵深面前,报告说张总已经安全送到,就等厉爵深回去。
“把刚才楚怀南打过来的赔款全部汇给昨天晕倒的司机,这套珠宝找人看看有没有问题。”
龙庭点点头,赶紧下去办事,恨不得昨天夫人勒晕的人是自己。
楚烟望着厉爵深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她不会让楼小语得意太久的,现在就算她成不了厉太太,也不会让楼小语好过,抢了她东西的人,一定得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