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为了采访您才想着抓紧时间在附近转转,转过去的时候我们也不知道是皮喇坦的地盘,实在不好意思。”
楼小语恳切地解释完,还用边境的语言连连道歉。
全老大看这个记者这么知进退,自己还要让人家来拍摄,也不打算再多为难她。
楼小语见状,趁机就着她看过的采访和全老大聊起来。
甚至还跟他总结,他是什么样的人格类型。
看两人聊的火热,坐在一旁的厉爵深都有些恍惚。
等车开了一圈又把他们送回酒店门口,全老大的人将他们送了进去。
确定了他们的房间号,才把摄像机递给他们。
看来还是不放心了。
厉爵深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摄影机,一眼就知道已经被检查过了。
好在这一点他们也考虑到了,他们买摄影机的时候买的就是二手的,内存卡也是二手。
就算怀疑他们是装成记者第一次来,可摄影机上的使用痕迹却不会骗人。
再加上不少摄影师有每次拍摄前清空内存卡的习惯,他们比真记者还像真的。
等厉爵深回到房间开始看今天录下的视频,竟然一个也没少。
看来楼小语是真把全老大给哄住了。
那个可能录到两个杀手的视频太长,全老大的人或许没有心思完整看一遍,就草草把摄影机还回来了。
厉爵深直接把视频跳到他把摄像机向后转的那个时候。
只看见有两个小身影藏匿在树林之间,隔一会往他们这张望一下。
厉爵深心里感叹,皮喇坦居然又用小孩子来办事。
突然间,他屏住呼吸,不敢确信地回退了一遍又一遍。
其中一个人拔出匕首正要去杀了他们的时候,两个人都从阴影处走出来。
月光照亮了他们的脸庞,匕首上的寒芒在黑暗中也格外耀眼。
这两个人,怎么越看越像他们丢了三年的孩子。
站在旁边的楼小语也察觉到厉爵深的异样,探头过来看看厉爵深这个样子是看到什么东西了。
谁知她刚看见也惊地嘴巴张大,这两个孩子,实在太像牧晨和梦星。
她摸了摸脸,他们现在还是乔装的状态。
是不是因为这个,孩子们没把他们认出来。
可是看到视频里两个孩子满脸杀意的样子,楼小语心里全是怅然若失的感觉。
会不会下次没有乔装,孩子们会扑倒她怀里久违地喊妈妈。
还是说他们也被皮喇坦训练成了冷血无情的杀手。
楼小语一边回忆着孩子们不在的这三年,一边轻轻抚摸屏幕上糊成一团像素点的两个身影。
她也给钩吻看过两个孩子的照片,得到的是和周言一样的答案,没见过。
原本她对李天阔说孩子绝对在皮喇坦手上的话,不报什么希望。
来到这里只是想抓住每一个可能性,给自己一点念想,没想到真的遇到了自己的孩子。
楼小语迫不及待地就想行动,把孩子从皮喇坦手中夺回来。
厉爵深看出楼小语眼中的决绝,给霍升发去了发现两个孩子的消息。
他的惊喜也不比楼小语少,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很难不怀疑这是皮喇坦使出来的诱饵。
霍升带着周言等了两天,总算等到了她的父母,那对人到中年却已经头发花白的夫妻抱着周言眼泪流个不停。
在得知周语已经葬身大海之后,他们更是哭的泣不成声。
孩子丢后夫妇俩到各地寻女,谁知孩子们始终杳无音讯。
他们用尽所有的积蓄,只怕去的地方还不够多,只怕放弃一个可能性就是永远见不到孩子。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两个孩子在边境接受着非人的残酷训练。
他们做了两天的绿皮火车才来到这里,不过好在这一刻,周言终于和父母团聚了。
霍升看着眼前这一幕紧攥拳头,皮喇坦不知道毁了多少个这样的家庭。
霍升刚收到两个外孙的消息,一心往边境去,只和周言父母互留了联系方式,草草寒暄一会就要离开。
众人心中牵挂不已的牧晨和梦星,不,应该是小一和十二走进皮喇坦的暗室。
这里从来只有他们被皮喇坦允许进入。
“事情办好了?”
“是的主人,那两个记者中毒离开了。”
皮喇坦把手指按的咔咔作响,早就说过不许有记者靠近他的地盘半步。
万一被厉爵深发现他还活着,他就前功尽弃。
现在,他早就不把厉爵深放在眼里,可却生出了和他好好玩玩的心思。
不然怎么回报他把自己囚禁在小岛折磨这么久的经历。
正在他思索间,下人端来了食物,在暗室的桌子上摆好了菜。
每次等他们完成任务,他们就能在暗室中和主人一起吃一顿饭。
这可是其他人求都求不来的奖励,确实两个人在皮喇坦眼里和其他孩子不一样,但绝不是人们想的那种不一样。
一小和十二入座就餐,走近才发现地上还瘫坐着一个女人。
蓬头垢面,沾满灰尘,全身没有一块好地,一看就被折磨的不轻。
两人早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这些年主人在他们面前惩罚过的人也不少。
只是这个女人似乎是他们第一次见。
两人压下心中的疑惑,对视一眼,继续默默吃着盘子里的菜。
皮喇坦从暗处走出来,看着眼前这一幕相当满意。
他就是要这种效果,大家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他的交待,不许轻举妄动。
“你还能逃过来,算你厉害。”皮喇坦嗤笑出声,这女人惯会审时度势的。
地上的楚烟炖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在这,一切还习惯吧。”皮喇坦说完恶趣味的踢了踢地上的人。
谁成想楚烟直接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颤抖。
皮喇坦看见这一幕内心毫无波澜,又不是他把楚烟搞成这样的。
纯粹是这女人半路想逃,被边境其他人遇到,那些人哪有他这么好性格。
“只要你不背叛我,一切好说。”
楚烟赶紧一边磕头一边起誓:“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炀哥哥,我心里你一直是最重要的啊!”
厉炀终于弯下腰挑起她的下巴,眼底却只有往常的冷漠。
“那你不久前还在他家天天叫什么深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