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久的雷劫比较强,主要也是他自己的功法所导致。风月宗其他弟子虽然也算偏科,但是他们偏的还算是修士走的路,黎久不同,他不当人了。
咱就说,以血肉为基,引冥火来烧,这修行方法扣个邪修的帽子都算客气的了。
黎久把自己练成这样,放在天道那边,这不妥妥的妖魔鬼怪?妖邪渡劫,那都是要加点力气的,这也算是一种因果和平衡。
天上的劫云也是比其他人渡劫的时候要酝酿得久了一些,然后就是一道粗大的劫雷直接轰在黎久的脑门上,一点都不带偏的。
至于黎久呢,硬接了这一下,整个人也有点恍惚,不知道是不是被劈懵了。
许修一看这情况,只能在外面大声喊:“黎久,你给我清醒点,这正渡劫呢。”
黎久也是用力摇摇头,自己伸手拍了拍脸,准备抵抗第二道劫雷。
第二道劫雷落下,黎久这次还是硬接,不过之后的动作让人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因为黎久居然自己抽出一把小匕首,给自己的胳膊来了一刀,然后就任由那血流了一阵子,这才用灵力止血。
碧云宗的弟子一看,不是,这什么操作?谁在渡劫的时候不都是要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然后再去对抗劫雷。
黎久倒好,自己给自己来一刀,放出来那点血,那也不老少啊,这渡劫的时候自己给自己放血,怎么看都是找死的路数啊。
不过一旁的许修倒是知道为什么黎久要这样做,刚才两道劫雷,不敢说重创了黎久,可也有不少的血肉被电到碳化,而他放血是为了平衡这些新进妖兽血肉和饕餮血脉的均势,不然他不死在劫雷之下,也要死在这些血肉和血脉的冲突中。
这放血虽然可以平衡一下体内的冲突双方,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的确也是在消耗黎久自己。人家渡劫只有劫雷伤害,黎久这里,甚至于还要加一层自我伤害,可谓难上加难。
第三道劫雷,黎久硬扛了过去;
第四道劫雷,黎久已经摇摇欲坠了;
天空中正在酝酿着第五道劫雷,而黎久一边往嘴巴里面塞点吃的补补血,一边喘着粗气,他自己也没有料到,自己这劫渡得特别艰难。
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住几道劫雷,黎久有点无奈的想。不过很快他的手指碰到了自己的储物戒指,里面的那些东西,应该可以护住自己吧。
第五道劫雷落下的时候,黎久咬破了嘴唇,才堪堪顶住这道劫雷。
一旁看到这个情况的夏花的表情有点扭曲,似乎她很想笑,但是又似乎她很担心。
想笑是因为她的眼光还是没有问题的,黎久果然硬靠自己肉身抗劫雷,五道左右就是上限了,她猜对了。
而担心则是怕这黎久真死在这劫雷之下,从现在的情况看,黎久这已经算是强弩之末,要是手头的底牌不够分量,这黎久也是要死这里的。
黎久自己也清楚,有些东西该用就得用,总不能带进棺材去吧?
(风月宗弟子们:呵呵,你带进棺材的东西还少?)
面对第六道劫雷,黎久是掏出了一把伞一样的法器,靠着这个法器的分担,这第六道劫雷也是熬了过去,可惜那个伞型法器就彻底变成了破铜烂铁。
第七道劫雷,靠的一个阵盘,第八道劫雷靠的是一块玉佩。
现在,第九道劫雷正在酝酿,而黎久双手扶膝,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
他的手中还握着一根特质的激素针,这一针下去,能又什么效果还说不太准,可有什么后果,那是确定的了,脏器衰竭而死。
黎久看看手中的激素针,看看天空中的劫云,深吸一口气,一针扎在了自己的膻中穴上。
粗大的劫雷总于酝酿好了,朝着黎久就轰了下来。这第九道劫雷的威力那绝对算得上是前面八道的威力总和了。
“天啊,这金丹到元婴都能搞出怎么大动静?此子恐怖如斯啊。”
“我记得上次师伯元婴到返虚都没有那么大动静啊…”
……
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而直面劫雷的黎久居然迎头而上,双掌交叠,看样子是要直接硬接这最后一道劫雷。
这劫雷与黎久的双掌接触,一下迸发出耀眼的白光。
这一刻,黎久全身的力量都被彻底的调动起来,去对抗劫雷。
劫雷的力量让黎久的身体开始不断的崩解,但是他的脸上却是一番平静的神色。
没有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之类的豪言壮语,有的只是黎久自己的坚持,这次渡劫,对于黎久是一个极大的考验,也是对于他选择的道路的检验。
风月宗其他人,好歹还是在一个常规的修行框架中偏科,而黎久则是直接把自己开除出人科,要是他熬不过这次的劫雷,只能说这老天都容不下他这不当人的家伙。要是熬过了,那也就说明他可以在这条路上策马奔腾。
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黎久咬着牙,不仅是接下了这第九道劫雷,更是靠着压榨自己全部的力量,把劫雷直接给顶了回去,炸开了天空中笼罩的劫云。
成功渡劫,天道回馈。
在天道的回馈之下,黎久渡劫时的伤势在快速恢复。
“还好,自己赌对了,这激素针的效果始终还是无法和大道相比,渡劫之后的天道回馈,算是救了我一命啊。唉,想不到,我也有要下狠心赌一手的时候啊。”躺在地上感受着天道回馈的黎久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自此,风月宗弟子中,终于有了第一位元婴修士,黎久。
黎久的成功不仅是他个人在修行道路上迈出了坚实的一大步,更重要的是给风月宗提供了十分宝贵的一手数据,甚至于包括用绝命激素针卡BUG这个手法,也成为了后来风月宗渡劫的标配…
成功渡劫的黎久,自然也是要好好和兰荆霖来算算当年的账了。毕竟杀母之仇不了结,谁的道心都不可能通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