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都小镇的夜市上,黎久拿着一大堆各种烤串和曾蛛儿在闲逛。
“怎么最近宗里好像挺闹腾的?你看朱鹮这几天都没有出摊了。”曾蛛儿一边吃一边问。
不得不说,虽然曾蛛儿作为卧底,分析能力比不上郭泽安那种,可是观察能力还是在水准线上的,一下就看出了风月宗有点不对劲。
“啊,这个,没啥事。”黎久有些心不在焉的说。
“切,别说这种话了,你什么性子,我多少还是知道点的。要是你有些不开心的事,能和我说,就和我说一下,不能和我说,你也找宗门其他人说说,别憋在心里。”
黎久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了,就是……怎么说呢,就是我这有点东西,需要一路保管下去,可问题是我那几个徒弟吧,实在不合适。”
曾蛛儿听到这里,笑了笑,从黎久手里拿过几串烤串,大口吃起来,然后说:“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咧,你干嘛不变通一下,虽然我不知道你要保管的是啥,可如果真要考虑找人保管下去,几个方法啊,要么就赶快让你那五个小徒弟去收徒,你直接传给徒孙;要么你就干脆去别的师兄那里找个人,把东西交给他,反正都是一个宗门的。再或者……”
听到曾蛛儿的话,黎久是大受启发,是啊,自己保管的那个小青岛游的密令,干嘛非指望五小只这没心没肺的家伙们传承,大不了换个人,保证是单传下去就好了啊。
“嗯,你说得对。欸,你最后是不是还有什么方法,都说出来听听呗。”
曾蛛儿却低下了头,然后踢了一脚地上的小石头,小声的说了一句:“再或者,时间够的话,你可以自己专门养一个接班人啊……”
黎久听到曾蛛儿这样说,皱起了眉头,说:“养一个接班人?我这条路也没有几个人愿走,五小只那都是没办法才走上这条不当人的道路的,想要再养一个接班人,宗门现在也没有什么合适的,难道是出去找找?”
看着黎久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曾蛛儿实在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反正胸口挺闷的。
自己这都基本算得上直球了,可为啥黎久这家伙在这方面就那么直呢?
想了想,曾蛛儿突然把手里的签子往地上一丢,然后直接走到黎久的面前,一把抱住黎久,狠狠的吻了上去。
黎久原本一惊,下意识的正要反击,但是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只是他的手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
虽然手足无措,不过嘴唇上传来的触感还是很好的,不过有一点比较特别,那就是这个吻是孜然辣椒味的。
大概有那么几秒,曾蛛儿的唇离开了。
两人稍微拉开了一点点距离,真的只有一点点,因为他们都能轻易感受到对方有些急促而灼热的呼吸。
突然,黎久手一抖,手里还剩的烤串全丢进自己的储物戒指,然后用力抱住曾蛛儿,这次他终于主动了。
黎久笨拙吻着曾蛛儿,这一次,他的手也终于不再僵硬,一手环抱曾蛛儿的腰,一手抱着她的头。
远处,几个巡逻的镇管大队的人看到了这一幕,第一时间就拿鸿雁给拍了下来,啊,这叫固定证据。
然后咔咔发给伊姬她们几个,告诉她们,这次搞不好她们真得有个师娘了。
而五小只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立刻去找了蔡蔡和艾珂分享这个好消息,随后没过多久,全宗都知道了。
不过两位当事人倒是不清楚,他们相拥热吻的照片已经发回宗门去了。现在的他们正在深情对视。
“阿九,我们要个孩子吧。”曾蛛儿这算是得寸进尺了,毕竟才让在感情上有点榆木脑袋的黎久知道了自己的情感,这下一步就跳到了生孩子上,属实也是跨度比较大的了。
但是曾蛛儿没有办法,她目前不是风月宗的人,最多和安宁一样,算是客居的客卿,她自己也很自觉,从来没有去过问风月宗的任何事情,即使风月宗内没有人拿她当外人,她还是很清楚自己的情况。
可即使不过问,有些事情稍微想想,看看,也都可以猜到。
风月宗和绝宗之间,必然有一场死斗。
曾蛛儿不能,也不会去劝黎久什么,只是作为绝宗的前管事,曾蛛儿太清楚这一战有多么凶险,无论说风月宗是多么离谱的战力,真面对绝宗这个隐藏在黑暗里的恐怖存在,结果是什么,也不可知晓。
她觉得,自己可以做的,也许只剩下为黎久延续一份血脉了。
真说让这个孩子传承黎久掌握的那个“东西”,时间上其实来不及,或者说,让这个孩子继承黎久的一切,本身就是一个美好的祝愿,祝愿黎久可以在大战中活着,能够回来教导他的孩子。
“可是……我……”黎久听到曾蛛儿想要和他一起有个孩子,却有些迟疑,他很清楚,接下来的战斗,十分危险。
“如果你死了,我会养大孩子,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会告诉他,我所知道的关于绝宗的一切,让他知道他的敌人是谁!最后,我一定会去帮你报仇,我会起码带个管事下去见你的。”曾蛛儿十分认真的说。
该说不说,这么温情的时候,说这么煞风景的话,本该是黎久的专长,但偏偏现在曾蛛儿也这么说了,是不是该说一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黎久又一次抱住曾蛛儿,说:“不用,如果真的是那样,别告诉孩子,不要让他带着仇恨活着,很累的。你也别为我报仇,好好活着就好。”
曾蛛儿贴在黎久的怀里,小声说:“嗯,我不告诉孩子,但是报仇我是要报的,就当是为了我自己,毕竟我在绝宗可不算什么好日子。更何况,从我的血脉被褫夺的那一刻起,我对于绝宗,也只剩下了恨。”
当晚,黎久夜不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