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老地方

对于这事夏世民不吃惊，原因也得简单，他根本不知道工价多少算是贵。

当然，你要卖给他个东西，说这东西金子做的一千块钱，其中手工费用要五百块，他立马扭头就走，连扯都不带和你扯的，在他的心中就没有什么手工能和金子一样价的。

和老夏扯这个完全就是对牛谈琴。

当然，现在不一样了，是他有东西可以卖出这个价来，所以此刻老夏眼睛瞪的像个铜铃，射出闪电般的精明。

钱兆敏这时候冲着曹克行解了起来，一边解释一边让曹克行看金如意上的工。

曹克行是看的津津有味，但夏世民听的有点云里雾里的。

活脱脱就像是个打普通人一头扎进了古代绘画展，人家说这衣服画的灵动，这人物描的逍意。

他这边跟着点头，其实心中一脑门子疑问：画的都特么不像，所有男人女人一张脸，你跟我说画的好？好在哪里！

所以，此刻夏世民有点不懂装懂的意味在里面了。

钱兆敏这边解释了一通，夏世民最多也就理解其中的一成，像是什么行业术语什么的，他听的跟个二傻子似的。

曹克行咂么出滋味来了，看的那是相当入神，一边看一边还啧啧称赞。

钱兆敏说道：“如果不是这东西太新，我肯定会以为它是一件古董，不太可能是现在的手艺”。

“怎么说？”夏世民有点不明白了。

在夏世民看来，现在的技术肯定要比古代先进，这是毋庸置疑的。

钱兆敏说道：“现在人都太浮躁了，就算是所谓的大师，比起古代的工匠们也没强到哪里去”。

“这话，有点过了吧？”夏世民抱着怀疑的态度问道。

钱兆敏答道：“原因其实很简单，像是手饰这种东西，从设计到制作那都和艺术沾着边，欣赏它们要一定的层次品味。当然，最顶尖的设计哪怕是普通人一眼也能看出好坏来。

为什么古代的手工好。

咱们拿现在行业内的金匠大师来说，其实都是单打独斗，最多就是开个交流会什么的。

而以前皇家的造办处这些地方，集齐了几乎所有国内的行家里手，里面每一个都是大师，都是最顶尖的手艺人。

你说这些在一起相互促进，相互学习，肯定比单打独斗要强太多了。

还有就是技艺水准上，现在造个东西，无非就是用机器，一开一关出来了，就算是手工，算他手艺好的，也不过就是为了拿来养家糊口。

就算是做的不好，最多也不过就是卖不出去，东西砸自己手里。

在古代，一个造办处的工匠要是在这方面出错，指不定要丢性命的。

所以，你说哪一个人更认真，哪一个更拼命？

因此，你也可以看到，现在很多所谓的大牌，都是抄古代的设计和纹路，自己根本就没有本事设计出那般高雅的东西出来……”。

听着钱兆敏的话，夏世民还真品出一些滋味出来。

他到不是同意钱兆敏关于古现手艺人之间的差异，他是琢磨鸡蛋人那边的事。

明显，鸡蛋人那边处于封建社会，那里的小人儿最多的就是时间，就像是咱们古代一样，工匠能花大把的时间在手艺上。

别的不说，只看自己的那座神殿，你要知道他们就是一群鸡蛋大的小人，用石材木材这些东西建这么大一座神殿，可以想像他们要面对多少难题。

这玩意绝对比古埃及人建金字塔，咱们建长城一点也不逊色。

这么一理解，夏世民也就明白，为什么鸡蛋人制出来的金如意，会让钱兆敏赞不绝口了。

夏世民想到这里，瞬间又明白了钱兆敏赞叹的一个点。

钱兆敏说光是金如意这细丝拉出来就是顶尖的手艺活，夏世民一想，钱兆敏是拿正常的人来想的，但鸡蛋人的身高比例，拉出来的细丝，可不得在钱兆敏这样人的眼中，神乎其技了嘛。

一想到这里，夏世民下意识的咯一声，乐了。

他这么一乐，车里四只眼睛瞬间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怎么了？”

曹克行问道。

“没有，没有，我就是想起来一件开心的事”夏世民连忙掩饰。

钱兆敏没有多想，他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到这世上真的有一个地方，有如同鸡蛋大小的人儿。

一听开心的事，曹克行立刻问：“说出来大家乐呵乐呵！”

“曹克行没媳妇，算不算开心的事？”夏世民逗道。

听后，曹克行给了夏世民一个白眼。

钱兆敏则是问道：“夏总，您家这个长辈要……”。

夏世民摆了一下手：“我这个长辈不乐意抛头露面，所以去你们那里工作的事情就算了，他也不缺钱”。

钱兆敏一听觉得很遗憾，不过他并不松口：“要是他以后还有这样的作品，我们……”。

这下阻止他的就不是夏世民了，而是曹克行。

“我说老钱，你这胳膊也太拐了吧，你现在是咱们行民金行的总经理，不是以前了”曹克行说道。

钱兆敏并没有回答曹克行的话，而是望着夏世民。

夏世民想了一下说道：“要不每个月我让我家长辈拿一件在咱们金行出售？”

“这么大的么？”

曹克行一听眼睛瞬间泛起光来。

“美的你，我怎么知道，成和不成我都得去问人家”夏世民说道。

夏世民哪里知道鸡蛋人一个月，对于他们来说一年的时间能做多少件金饰出来，就算是能做十件，夏世民也不能说十件，傻子也知道，市场上一样东西多了就不值钱了。

就像是珍珠，以前是什么样的价格，人工可以养殖后又是什么价格。

物以稀为贵，搁哪儿都是正理。

钱兆敏听后说道：“一个月几件怎么可能，一年有个一两件，对于咱们来说也足够了，这东西要的人是少数，拿来撑场面提档次，真正销售的大头还得是普通金饰”。

“这方面你是专家，你是总经理”曹克行看了夏世民一眼之后，便冲着钱兆敏说道。

钱兆敏笑着点了点头。

夏世民这边想了一下，又张口道：“我想咱们这边做生意得有个底，不能像那些金店一样，挣钱也太黑了，一百克的东西能给你称出七十克来，这都算是良心的了”。

“对，对，咱们挣钱归挣钱，但得挣明明白白的钱，黑心钱咱不挣”曹克行说道。

钱兆敏听后，望着两人，一时间有些无语。

做生意来的钱还有黑心和不黑心的？同样一张票子摆面前，哪一张是干净的，哪一张是脏的？

不过看到曹夏两人都是一本正经，钱兆敏只得在心中暗道：年青人啊，还是太单纯了，正儿八经做生意发财？那是写回忆录的时候，要不就是电视剧里演的时候，正常要是这样操作，挣不了大钱！

但现在他不过就是个打工的，老板都决定的事，他也不会反对，反正他这边干不好还可以回原来的地方，实在不行，行业内他也属于人材，出去找下家很容易。

夏世民和曹克行两人现在都想不到，自己这边准备干干净净的做生意，总经理居然在心里准备倒架子走人。

“哎，哎，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快点走，要不然和人家约的时间要迟到了”。

突然间曹克行看了一下表，发现都这个点了，立刻催促起来。

一听曹克行这么说，钱兆敏放下金如意，推开车门走回到自己车里，曹克行这边则是发动车子，夏世民也把安全带系好。

两车一前一后往目的地而去。

“到底是哪里，我看你神神秘秘的，怎么不在市中心？”

“老市中心哪有富人，大多数都是穷币”曹克行开玩笑说道：“除了自家的老破小，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在这边开金铺，那不得亏死”。

夏世民呵呵笑了笑。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那地方人流量可以，附近住的都是新贵，还有就是那边的竞争也比市中心要小一些，咱们铺子小起步放在那里也合适”。

“我觉得怕是租金便宜吧？”

夏世民一把戳破了曹克行的小心思。

曹克行哪里肯认：“看你说的，我跟你说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位置绝对不错！”

“行，我看看”夏世民笑道。

两人就这么一边扯，一边往目的地开。

开着开着，夏世民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

等曹克行打着方向灯准备拐进商场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夏世民有点石化了。

“你说的是这里？”

夏世民哭笑不得的问道。

曹克行道：“嗯哪，这里不好么？”

“好，好！”

夏世民无语了，因为这里上次他来过，就是徐纲的产业，也就是上次夏世民准备卖金子找的那个徐纲。

“老板叫徐纲？”

夏世民无语的叹了一口气。

曹克行听后愣了一下：“你认识？”

夏世民此刻觉得这大海都就是一个圈，绕来绕去居然又绕回来了。

“见过几面，人挺好的”夏世民还能说什么。

曹克行找了个位置停下车，夏世民下车后，望了一下四周，觉得这里和他常来的停车场不一样。

“这是专门内部人停的？”

“我哪里知道，反正我每次来都停在这里”曹克行说道。

夏世民也不多问了，跟着曹克行走吧。

等钱兆敏一起，三人上了电梯，曹克行按了一下，夏世民看了一眼，果然是自己熟悉的楼层。

叮！

电梯门一开，门中站了好几个人。

夏世民定睛一看，徐纲人站在门口，一张胖脸上全是笑，完全就不是自己上次来时候的那种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