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着熏香的马车内二人相对而坐,不知道是不是姜棠的错觉,她怎么觉得裴衍的腿总是若有若无的碰到了她。睨了一眼身侧面容冷峻,手里拿着兵书的男人,咬牙暗中想骂自己,怎么这么自恋。
谁喜欢她,都不会是裴衍好吗?裴衍冷面阎王,和女子谈恋爱的样子她简直不敢想象,也想象不出来。
干脆将自己的身子朝后面缩了缩,尽量的避开和他的肢体触碰。
“躲什么?”
“本大人可做了什么让你讨厌的事?”
姜棠心虚的摇摇头,自己手腕被他的大掌用力的捏住,白皙和粗糙对比,都能感受到他发烫的掌心,顿时心尖忍不住一跳,带着羞涩,微微的挣脱,想将自己的手腕挣脱出来。
“既然都没有,那便靠的本大人近一些。”
不容拒绝的将她整个人拉至自己身侧,提起茶壶往她的茶杯内倒入水,放至她的面前。
“江府的人被六皇子押于大牢内。大人可有营救的想法?”
姜棠轻轻的问道,执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叶都一样,但是锦衣卫大人泡出来的觉得更香一点是怎么回事。果然是拿别人的手软,想到裴衍送给自己好几箱笼的金银珠宝,顿时觉得身侧的男人形象更好了些。
“江府既是无辜,锦衣卫便不能徇私舞弊造成冤假错案。只是六皇子派暗卫羁押的,怕是很难救出来。本大人站在六皇子、二皇子之间,难做的很。”
“江府既然是二皇子的门客,不若与二皇子联手?”
“不可。锦衣卫一向只效忠于皇上,皇子争斗不可参与其中。”
姜棠神色复杂的盯着身侧的男人,看来怕是刚到江都,就要被几个皇子连番请去喝茶用膳了。相爱相杀、却又不能将人真的杀了,这朝堂之争真实复杂,怪不得有的王爷醉心山水,不愿意牵扯在其中。
【统统,江府被诬陷私铸兵器,是六皇子身边哪个人发现的?】
【宿主,是六皇子身边最信任的近臣栾椎。】
【那抓到他不就行了?到时候江府的清白就恢复了。】
【那可是六皇子最信任的人,武功极高,不是统统看不起你,真的抓不到的。】
“怎么了?”
注意到身侧人失落的神情,整个人像一朵蔫了的花,顿时心疼的不行。掩饰下心中的思绪,不动声色的将一旁的垫子放至在她身后,好替她挡着。
“江府被构陷,是六皇子身边的近臣栾椎做的。知道真相,但是难还江府清白。”
“六皇子这般,是要与本大人提条件。若得了他想得到的,怕是尘封多年的冤假错案都能翻开。”
一行人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驶入江府一处郊外的宅子。里面的管家早先便派侍卫打扫干净,立在门前守着自家大人的马车到来。惊喜的目光望着,连忙将人迎了进去。
“这位便是夫人吧。大人和夫人的上房已经备好。”
姜棠嘴唇嚅动了一下,侧目望了眼他的神情,默默的认了下来这个身份。轻轻的笑了笑。
所在的是正房,其余的东厢房、西厢房,都被按照院落分给了其余的锦衣卫,一行人很快的散开,朝着所在的院落走去。留下她和裴衍二人站在原地,清咳了一声。
“大人还是早先沐浴吧。”
丢下这句话,就朝着旁边大步走,她和裴衍之间的气氛太奇怪了,她想逃........
“帮我搓背。”
“我?”
“这里还有旁人吗?”
“本大人腰伤还有伤,若没人帮衬,到时候纱布沾了水,还得麻烦你去那处重新给我包扎。”
想到他腰间的伤口,顿时熄火了,默默的转身,回到他的身旁。跟着他默默的朝着浴室走去,手掌里攥着布巾,活活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这副样子差点没让裴衍笑出声,起了逗弄的心思,将自己外衫缓缓的脱下。
当着姜棠的面,随着自己的外衫缓缓掉落,宽阔的肩膀、健硕的胸肌露在了她的面前,望着她那一闪而过泛红的耳垂,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清咳了声,将沾着水的布巾随意的搭在自己的肩膀处,朝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
柔嫩的小手在他肩膀处缓缓的滑下,裴衍只觉得心尖痒痒的,手掌在身侧紧紧攥成拳头,身子变得愈发的紧绷着。呼吸愈发的粗重,姜棠被他这炙热的温度都快要烫到,只觉得自己的脸颊都快要泛红。
搓了几下,快没力气了。
【统统,你有没有什么大力丸,我搓不动了。】
【咦~秀什么!统统我睡着了,没事别来找我。】
“大人,不若我帮你唤来其余的锦衣卫吧。你的属下肯定像大人,一把力气。”
姜棠小心翼翼的说道,忍不住揉了揉自己发酸的手腕,一边叹气,将这难伺候的祖宗心里骂了个遍。
“怎么这么没用。”
裴衍挑了挑眉,转过身拉过身后女人的手腕放在自己掌心揉了揉,心尖一烫。顺势揉了揉,轻咳了一声,将她手里的布巾取过,随意的在自己肩膀处擦了擦。手指轻轻的弹了弹她的额头,亲昵的将人放了回去........
【统统,你说裴衍是不是对我有别的心思啊。这怎么肢体动作越来越多了........】
【才发现?宿主我怀疑你在炫耀,我不想听哦!!】
满怀心思的躺在床榻上,望了望自己只穿着单薄寝衣的身子,默默的将自己衣领拢了拢,确保没有什么肌肤露在外面,才放心的躺下,将锦被盖自己身上严严实实。
白嫩的小脸眉心皱着,一阵纠结,若是她开口问,裴衍否认,那她岂不是很尴尬。裴衍好歹是自己的合作伙伴啊,以后若是因为尴尬不合自己合作怎么办?
翻来覆去在床榻上,裴衍随意的披着外衫从床榻上回去,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将屋内剩余的烛火灭掉,在床榻上占据另一侧,冷峻的脸却是朝着姜棠那一侧不断的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