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是风老太太的娘家,大家一向对楚氏一族颇有照顾。
可谁曾想,他们楚家,竟然恩将仇报。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呢!
此时,二房老太太出声了。
“风老太太,这既然是由你娘家的人引起的,你要拿个章程出来,不可徇私。”
风老太太清了清嗓子,“不用你说,老身也会处理。”
“畜生!你可知罪?”
老太太拿着手杖在楚逸身上抽起来,“你吞了多少银子?”
楚逸一被打得嗷嗷叫,心中开始害怕起来。
“五百两!就五百两!”他连忙说到。
“孽障!还不快将银子全部拿出来!”风老太太拿着手杖,在地上用力地敲着。
“我拿!我拿!”楚逸赶紧从怀里掏出银票,“可银子我用了,只有三百两了。”
他哭丧着脸。
“孽障!我今日先给你补上,你稍后回府去取来!”
老太太锤了锤胸口,楚逸他们那一房,怎么可能一下子拿出二百两银子?
这些银子估计如同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楚氏!”风老太太只觉得心力憔悴,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如此糊涂?”
楚姨娘顶着红肿的脸,哭着跪到风老太太面前求饶,“姑母,我错了!”
“祖母,姨娘错了,您饶了姨娘!”
风意然与弟弟风明集,也赶紧跑到风老太太面前帮忙。
“连稚子都知对错!念及你之前资助办学出了两千两,现下你再拿出三千两银子,补贴公中,将功赎罪吧!”
楚姨娘喉咙涌上一股鲜血,她辛辛苦苦攒的银子啊,空了一半!
风来太太冷眼盯着周掌柜,“把这个吃里扒外的人给拖下去,狠狠打,能吐出多少银子是多少,打完发卖了!”
周掌柜吓得尿裤子了,他瘫坐在地上,主家这是动了杀心!
处理了一众人等,风老太太疲惫地坐在椅子上。
她看向风雪堂,“儿啊,风家与楚家终究是姻亲,要以和为贵。”
风雪堂看着乱糟糟的屋子,心情沉重,“念在楚姨娘与楚逸是初犯,这次就先放过你们,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风雪堂都发话,二房、三房的人见状也不做声了。
这件性质恶劣的事件看似重重拿起,又被风老太太轻轻放下了。
待其他人走后,风老太太留下钱若云。
她冷哼道,“钱氏,这下可如你愿了?”
“儿媳一向以风国公为重,没有个人考虑过私人感情。”钱若云不卑不亢地回道。
“好一个没私人感情,你有考虑过你婆母吗?”
风老太太生气的是钱若云闷不吭声的将三房的人都喊过来,给自己来了一个措手不及,这件事难道不可以私下跟她这个婆母沟通吗?
“此时涉及三房利益,他们都有权知道。锦玉楼不是一个人的锦玉楼,国公府亦如是。婆母若觉得儿媳此举有违公正,便请收回儿媳的中馈之权。”
月儿在前面为自己冲锋,做娘的也不能太窝囊。这便是钱若云此时心中所想。
“你!……”风老太太被钱若云的强硬态度给整得说不出话来了。
“婆母若是没有其他吩咐,我跟月儿就先告退了。”
钱若云行了个礼,便带着风鸣月退下了,留下老太太自己在生闷气。
“母亲今天好威风!”这是风鸣月第一次看到钱若云敢怼风老太太。
“那还不是跟咱们月儿学的?”钱若云拉着女儿的手,“可惜楚逸这个败家子,没有好好教训一番。”
瞧他整的破石头,把月儿累得!
“放心,会有人收拾他的。他祸害的可不止咱们风国公府。”
风鸣月已经将他的供词誊抄给洪庆了。
经历了锦玉楼之事,之后风国公府上铺子的管理,也更加顺手了。
冬日的太阳,温暖而又宁静。在鸣月阁院子里的梅树下,风鸣月穿着件白色的绵袍,躺在椅子上悠闲地晒着太阳。
“小姐,长公主给你发赏梅宴的帖子啦!”
绿叶兴冲冲地从外面跑进来,把一张邀请帖子给到自家小姐。
“这可是头一次呢!”
红安跟着开心起来。
“瞧你俩这出息。”
风鸣月戳了戳俩人的额头,“不先想想,好端端的邀请为何邀请我去赴宴。”
对于其他世家小姐而言,能收到长公主的请帖,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可天下哪有无缘无故的好事呢?
上一世,因着对自己容貌不自信,风鸣月是很少参加这种大型宴会的。故外面许多人也没见过她的真容。
何况自己并没有美名在外,也从未结交长公主。
这一世难道是自己所做的事情,让长公主留意了?
一日后,风鸣月要去参加长公主赏梅宴的消息在京中不胫而走。
“国公府的那个丑女居然要参加长公主的赏梅宴了!”
“赏梅宴上美女如云,她去不是自取其辱吗?”
“我要是她,我就找个地方躲起来,不丢人现眼!”
……
众人的嘲笑,府中丫鬟的议论,很快就落到了风鸣月耳中。
“小姐,我过去教训教训他们!”
路过府中花园时,红安听到两个丫鬟私底下在嚼舌根。
“不必了。任他们去说吧。”
这世间总会有人说你坏话,甚至造谣中伤你。
可那又如何?你不会因为他们说的少一两银子,少一根头发。
只要你自己心志坚定,你就是那独一无二的烟火。
风鸣月一如往常,潇洒地从花园里走过去。
可她身后的阿川就不开心了!
这些人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大小姐虽然戴着面纱,却也是最好看的!这些人眼睛是瞎了吗?
这些居心叵测的家伙,看他不收拾他们!
于是,翌日在风国公府,一半的丫鬟与小厮都被揍得鼻青脸肿。
风雪堂看着下人们这副惨状,吓了一大跳,最近得罪谁了?还是府里进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