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班长王少杰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方楚虞今天对自己爱搭不理的。
往日里的时候。
方楚虞虽然高冷。
但对待自己的态度,也不是那么的冷漠。
王少杰是骄傲的。
毕竟双干部家庭。
优越的条件。
以及从小,在大院里面进进出出。
家属院楼上楼下,住着的都是各部门的领导干部。
逢年过节都是方楚虞父亲那样的人。
拿着大包小包的礼品上门拜访。
在父母身边耳濡目染。
身上自然是有骄傲与优越的条件。
甚至相比较方楚虞,她们家那种商人家庭。
则更是有优越感。
所以在王少杰看来。
面对方楚虞,根本不存在什么自卑。
所以,一听说。
方楚虞今天家里司机没来接。
她便第一时间,向方楚虞发出邀请。
结果方楚虞,压根就不搭理自己!
这让王少杰脸上十分挂不住面子。
更重要的是。
刚坐上车没多久。
王少杰就收到了一个八卦。
来自班里其他同学的消息。
方楚虞拒绝了自己的邀请。
而张寒则直接无视了方楚虞的示好!
人家校花几乎已经把暗示,变成了明示。
结果张寒根本不买账!
直接掉头就走!
而最重要的是,张寒无视了方楚虞后。
自己像是一条哈巴狗一样,主动迎了上去。
而且,还被无视拒绝了!
“这个张寒,凭什么!凭什么拒绝校花!”
坐在回家的车上。
王少杰百思不得其解。
同样,不理解的还有方楚虞。
今天是周六。
那年月的高三学生。
只有周日一天的休息日。
方楚虞的学习算不上特别的好。
也不是特别的差。
只能算是中等。
主要在于,方楚虞的家境优越。
不必为了出人头地而考学。
成绩自然而然也用不着名列前茅。
回到家里,她便打开电脑。
那个年代,社交工具基本上就是QQ。
无视掉两三个,不知来路的好友添加。
方楚虞不自觉的,打开了一个被特别标注了,【普通朋友】的好友列表。
往下划拉了半天之后。
看到了张寒的灰色头像。
“诶?不在线?”
看着灰色的头像。
方楚虞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今天是周日,他不在线,能去哪里?”
往日的时候。
基本上自己回到家,打开电脑,第一时间就能收到张寒的QQ好友的来信。
电脑音箱里面滴滴滴个没完。
可是今天。
QQ提示的声音,虽然依旧响个没完。
但多半都是隔壁班,甚至是隔壁学校,那些男生的好友申请。
亦或者是其他的那些舔狗,在QQ线上的嘘寒问暖。
可唯独。
往日里表现最突出的张寒。
今天的头像却是灰色的。
迟迟没有上线。
也没有联系自己。
“他肯定是故意对自己隐身了!”
方楚虞紧握着粉拳。
“好,张寒,我看你能忍多久。”
“故作骄傲,最后后悔的只能是你自己!”
方楚虞有些生气的坐在电脑前,自言自语的说道。
半个小时后。
她又回到电脑前。
张寒的头像仍然是灰色的。
终于忍不住的她,点开头像,准备进入张寒的QQ空间。
结果QQ空间显示,竟她没有进入张寒空间的进入权限!
“张寒!他...他对我设置了权限?!”“我只是没有答应和他在一起。”
“又不是没有给他追我的机会!”
“也没有说以后,不会跟他在一起。”
“才追求我了才多久,就失去了耐心。”
看着张寒的头像,方楚虞愤愤不平的说着。
殊不知,城市的另外一座老式小区。
张寒坐在电脑前。
“陈知谨的QQ号是多少来着?”
“哎呀,失算了,今天应该问小同桌的。”
扶着额头,坐在电脑前的张寒懊悔不已。
“吃饭了!一回来就玩电脑。”
“早晚脑子玩傻,送你去电一下。”
外面传来了母亲季春芳的苛责声。
张寒只能离开电脑,走到了客厅里面。
父亲张文友坐在沙发上,看着一份参考消息。
烟灰缸里面的烟头还在燃烧着青烟。
厨房里面饭菜的香味,已经顺着走廊飘了进来。
都是自己爱吃的!
闻着味道,应该是有糖醋小排。
还有青椒肉丝。
“吃饭吃饭,一张破报纸,翻来覆去的看,能看出什么来。”
张寒的母亲,季春芳端着最后一盘青菜。
从厨房里面走出来。
路过客厅的时候,还不忘踢了父亲一脚。
“你懂什么,多看《参考消息》这种报刊,才能掌握一些实时动态。”
“赚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原子弹的心。一家人开开心心比什么都重要,我才不指望什么大富大贵的。”
“行了行了,吃饭吧,啰里吧嗦的。”
父亲放下报纸,坐到了餐桌前,
老夫老妻三言两语之间。
一家子已经坐在了饭桌前。
“这感觉真好啊。”
张寒感慨了起来。
前世的父母。
因为自己忙于工作。
一直聚少离多。
如今重活一世。
能看到几十年前的他们。
张寒内心自然而然是无比开心的。
“最近复习的怎么样?”
刚坐下来。
张文友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
一边吃喝,一边询问起来了自己儿子的学业。
张寒笑了笑:“还行,您就甭操心了。最坏不过是职专,冲一冲或许还能震旦。”
“震旦?!那挺好...不是,挺好什么!”
“不是我瞧不上,我也就是个高中毕业。”
“你小子也不是上学的了,能上个二本,我今年上坟都得给你爷爷多上两柱高香,”
似乎天底下的父亲,都不看好自己的儿子。
中式父子的关系,就是如此的复杂。
张寒也没打算解释什么。
因为重活一世。
他已经笃定,一定要考上震旦。
没有第二个选择。
虽然只有三百多天。
但他坚信,努努力,或许真的有希望。
张寒努力的往嘴里扒饭。
跟自己老爹是没什么好置气的。
就像自己考震旦,也不是因为那是名校的原因。
还不是因为自己的小同桌。
这一世不出意外的话,就会考入震旦。
“行了,我吃饱了。”
张寒摸了摸嘴。
“就吃这么点?”季春芳看着张寒,今天吃这么少,有些好奇的问。
但转过头,张寒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孩子。”
...
而与此同时。
这座城市的另外一处老式厂区家属院。
陈知谨背着书包,艰难的踏上巷子里一个黑暗门洞。
没有什么自动感应灯。
破旧的自行车,横七竖八的倒在门口。
也没有温馨和美的阖家幸福的笑声吵闹声。
她打开家门。
虽是春日夜,家中却无半点温暖。
她匆忙做饭。
些许雪里蕻炒黄豆。
一袋挂面,汤汤水水,就是一顿饭。
吃完之后,她便回了自己屋子,开始继续挑灯夜战。
约莫半个小时后。
房门打开。
传来阵阵沉重的脚步声。
陈知谨看向门口。
怯生生的对那走进屋的男人说道。
“米饭没有了。”
“冰箱里只剩下一些雪里蕻和咸菜了。”
“还有...我想要几套复习题,有点小贵,但重点班的人手一份。”
良久厨房里传来了吸溜面条的声音。
以及一道不耐烦的回应:“知道了,天天就知道要钱!”
“读书有屁用,还不如嫁个人,生个孩子,还能赚点彩礼钱。”
“女人见了世面,读了书,心就野了,跟你妈一样,早晚跑了!”
“赔钱的玩意儿!”
吧嗒...
一滴眼泪落在了习题卷子上。
陈知谨泪眼模糊,面前的数学题已经看不清楚了。
可这种悲伤的情绪,只在心中出现了一秒。
随后转瞬即逝。
悲痛化作动力。
让她更加笃定要去学习。
她带着失望,翻开课本。
却看到,课本中间夹着一张纸条。
陈知谨记得,自己分明没有夹纸条的习惯。
打开看。
纸条上歪歪斜斜一行字。
“回到家,给我打电话,张寒。0371-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