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要是个姑娘,你也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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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地下城战前准备工作以极高的效率有条不紊地展开，大约两百人的堕精灵军团已经聚集在兽人角斗场内整装待发。

作为地下城军团最高指挥官的考德站在圆形阶梯角斗场高台上检阅军团，德纳则是以亲卫的身份站在考德身边。

守门的两头巨龙也被牵入角斗场，其中一头青绿色鳞片的幼龙充满活力，它直接冲入了堕精灵军团中快乐地撒泼打滚，很快就被她的姐姐撕扯回来。

幼龙姐姐的鳞片呈现无光黯淡的银灰色，坚硬龙脸上硬是透露出了一副摆烂颓废的气息。

她把自己过于活泼的妹妹压在身下，好让她不再去嚯嚯那些敢怒不敢言的堕精灵。

兽人角斗场是地下城的练兵地，各个种族的军团都在此进行日常联合操练，并统一由考德指挥。

和地面世界不同，地下城是一座高度特化的军事城寨，并没有大量的平民人口。

城内除了海量奴隶外，合法公民的数量并不多，但都是些起点较高的种族。

高阶恶魔，堕精灵，灰矮人，兽人大只佬等种族天生就比人类强，几乎每一个个体都可以接受军事化训练并且随时应召入军团，本质上地下城全民皆兵，以质取胜。

而地面世界的人类军团动辄过千，但其强者数量并不多，更多的是以量取胜。

毕竟一到六环的职业者本质上还是普通人，其手段与精力并无法招架海量的敌人，面对训练有素的军团也会被轻易淹没。

两种军团风格各有利弊，但总的来说是平分秋色，有时真正能决定战争走向的，往往是六环以上的超凡者。

不过放眼整个帝国，七环超凡者也不过就那么三十多个，八环更是两手之数，至于九环的传奇干脆没有记载，他们往往不会出现在世人面前。

六环职业者等同于成年巨龙的水平，已经可以算作一片地域的天花板。

而在其下的普通职业者数量也并不算多，大部分种族哪怕是蛇魔这样的顶尖血脉，其族人也通常聚集在四环。

至于人类兽人这些人口大族成年個体连职业者都算不上，只能靠人口基数赌天才的概率。

所以在地下城所处的辉月帝国疆域外，大部分人类孱弱渺小，仍保持城邦与公国的落后体制，惴惴不安地防范外族进攻，一名五环职业者就是那里罕有的顶格战力。

那些地区因为自身控制力有限等原因，仍然需要较为落后的冒险者公会进行补充治理，这也是许多吟游诗人的故事灵感来源，而他们的故事往往会以杀死幼龙为结局，仅此而已。

帝国是银月地区上绝大多数人类所梦寐以求的灯塔，它具有断档级别的文明领先。

“只有两百人的精灵军团真的可以击溃蛮骨远征军吗？算上奴隶他们至少有一万的数量。”

德纳提出质疑，他看向堕精灵们那只缠了几块布的褐色肌肤，突然发现堕精灵全族女性。

“当然可以，被准许居住在内城的一等公民都是血脉卓越者，军团的选拔标准同样严格，最低门槛要四环起步。

这些堕精灵战舞者们能够熟练使用长剑，弓箭，战马以及各类魔法，放在地面高低是个精英怪，需要同级别人员配置齐全的冒险队才能围剿。”

德纳只听到一个响指，幽蓝色的魔力火焰凭空燃起，周围大片区域瞬间急速降温结霜，地下城之王李察传送到德纳身后解答了他的困惑。

“老大您来了。”考德拉着德纳后退几步向李察低头致敬，“是来检阅军团么？”

李察轻轻点头，一只手逗弄着肩膀上的青蓝色燃火不死鸟，另一手把玩着巨大牛角：

“你训练得不错，对了让堕精灵军团统一向左移动五厘米，这样会比较有战斗力。”

“老大英明。”考德闷声夸赞，立刻领命指挥。

德纳站在李察身边感觉有些坐立难安，他悄悄打量这个曾经让地面世界谈之色变的恐怖男人，压力愈发地大。

不多久考德回头看向李察，皱紧疤脸忧虑道：“老大，我今天在城内听到不少公民在质疑您招纳人类的决定，他们似乎非常不安并阴谋闹事。”

李察云淡风轻道：“可以理解，混沌种族天生厌恶人类，这对他们来说有些难以接受。不过……我刚才顺路全部解决了。”

考德松了口气：“解决了就好，解决了就好。”

德纳听到“解决”二字感觉实在是非常不对劲。

又联想到这座地下城的风格，不得不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不会是把提出问题的人都解决了吧？

“只不过我严重低估了牛头人酋长对人类的厌恶程度，他甚至敢当面否认我的决定，我不得不锯下他的牛角作为惩罚。”

李察盯着手里的巨大牛角思索道：

“或许可以让大匠师把这玩意儿做成梳子给露娜，她应该会喜欢。”

考德叹了口气：“米诺陶会记挂您的仁慈，他的妻子毕竟是被人类勾引骑走的，只会比所有恶魔都更痛恨人类，希望有一天他能找到新的健壮母牛走出困境。”

旁听的德纳感受到了足够的困惑，虽然地下城的官方语言是恶魔语，但也不应该如此难以理解。

牛头人和母牛这两个不同的物种究竟能发生什么超友谊的关系，或者说当年教导自己恶魔语的教师其实是个骗子？

他对自己，姐姐还有父亲的未来保持担忧。

不过作为家里唯一的继承人，德纳还是选择像个爷们儿一样站出来，询问道：“城主大人，请问……我的姐姐还有父亲呢，他们在哪里！”

李察回答道：“你的父亲如今在客房休息，和你住在同一栋旅馆，至于灰唁，她现在是我的人。”

“您的！”德纳咬紧牙平复心中酸涩和愤怒，心中满是不甘。

虽然姐姐胆子小实力弱，吃饭护食吃饱拆家，还喜欢用尾巴扫地，除了是个兽耳狼女外一无是处，但她对自己一直都很好。

贵族出身的德纳明白姐姐终究要在某一天为了家族的利益履行其女性的职责，但这似乎来得太快了些。

父亲曾教育自己作为继承人不仅要保护领民更要庇佑家里的女人，现在北风堡破城在即，唯一的姐姐也被抢走……

此时考德一巴掌拍在德纳脑袋，安慰道：“你懂什么，俺老大向来宁滥勿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特色的姑娘，是十足十的色中饿鬼！别说你姐姐，整个地下城的女人也都是老大的囊中之物！”

“整个地下城的女人！那不会有很多人妻吗？她们都很老了才对！”德纳惊恐地盯着李察，后退两步。

李察摇摇头，认真向德纳科普道：“小子，你要搞清楚一点，地下城的居民可不是短命的人类，而是蛇魔、精灵这些长寿族，她们就算是十个孩子的妈也照样风韵犹存呐！”

德纳的世界渐渐失去了光彩，他万万没想到李察竟然一点也不反驳，甚至还向自己解释其中门道。

考德傲然狞笑道：“这就是俺家老大，地下城之王的伟大之处，一个摒弃了地面世界繁文缛节，拥抱自身繁殖本能的雄魅魔，他那阴暗潮湿的作呕邪念将永远笼罩地下城的每一个子民！”

李察自谦点点头，示意考德不要说这样过度赞美，虽然事实确实如此，自己就是这么伟大。

他拉了拉德纳的裤裆朝里面看了一眼，可惜道：“如果你是个姑娘，你也别想跑！”

随即李察又对考德使了个眼色：“回头把他丢魅魔娼馆里玩玩儿，这小子有些太正义了，我看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