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感谢城主大人百忙之中的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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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落月地下城最高指挥室。

地下城城主李察，地下城军团长考德，海森叛徒德里克伯爵，狼女灰唁，以及堕精军团四位指挥官齐聚于此，空气中尽是肃杀的氛围。

作为军团长的考德率先开口：“落月地下城的第一次地面反攻战将在凌晨开始，现在有请城主大人给大家指导几句，大家鼓掌欢迎！”

李察清清嗓子，干脆道：“我简单讲两句，本次作战目标很简单，由堕精军团作为主力，两条幼龙掩护天空，全歼蛮骨远征军一万兽人，不留俘虏。蛮骨本人由我解决。”

“反攻结束后军团与龙随我进驻北风堡，我定个死规矩，管好你们的下属保证他们不会侵扰北风堡人类，诱拐少年者一律处死，把我的话传达下去。”

四名妖艳的雌性堕精指挥官连连点头，纷纷在随身携带的小本本上写写画画。

在李察面前，这些平日里嚣张猖狂的五环堕精不敢有半点不恭。

灰唁的视力比大多数人要好，她能清楚看到那些小本上的图案，都是各种各样心不在焉的奇怪涂鸦，但就是没有本次会议精神。

李察也懒得在乎堕精们的形式主义，下达了最后命令：

“通知堕精军团原地待命，等时机成熟我会把你们传送到地面世界，然后，解放你们的天性。”

————

地面北风堡，寒流和风雪主宰了一切。

作为辉月帝国十三行省之一的海森领位于帝国疆域最北高原，其最低海拔在一千五百米以上，常年受到北部冰川寒流席卷，终日冻土不化，是帝国内省人谈之色变的苦寒之地。

然而事实上，至少在二十年前的那一场内乱之前，海森领一直都处于仅次于帝国首都的繁荣状态，这一切都要得益于从帝国建立以来就深耕此的蒂利娅家族的不懈努力。

“蒂利娅家族一直是这片苦难之地的精神支柱，也许是因为海森人生来困厄，所以圣灵庇佑历代蒂利娅公爵从无昏聩无能之庸主……除了当前这一任。”

灰唁的长靴踩在冻土上，她脚下藏于冰雪内的墨绿苔原依旧在成簇成簇地坚韧生长。

风雪吹起灰唁的一对狼耳，尾巴轻轻扫动扬起阵阵雪尘，她突然变得十足精神。

“如今的海森领已经彻底成了一团糟，现任公爵是篡位懦夫，帝国皇室和海森领又向来不和，圣灵教高高挂起不为所动，我们被所有人抛弃了——但好在您能化作救世主从天而降。”

灰唁的吹捧对李察十分受用，不得不说这个看起来又怂又软的狼妹其实是个颇为稳重成熟的姑娘。

时隔多年重归地面世界，李察最不适应的就是天上的太阳。

比起地下城的幽暗来说它显得太刺眼了，会把阴沟老鼠的猥琐身躯映照得毕露无疑，李察突然感到不快。

他轻轻摇动两米高的木质传奇法杖，法杖顶端幽蓝色火焰光芒大盛，以燃烧的形式包裹施术者，反转一刻不停的风雪侵袭。

同时三颗幽白低温火球缓缓从李察身后升起发出嗡嗡声，火球中心处是不断在崩毁的空间裂缝。

立于李察肩头的不死鸟阿忒瑞亚也展开双翼飞向高空，侦查附近一切可能造成威胁的生物。

灰唁在一旁暗暗惊叹。

恒定六环特拉斯反转立场，七环变种火球术，高阶召唤物侦查，最后配上三个待激发闪烁术。

干脆利落的丝滑连招仅在一瞬间完成，是标准的学院派法师风格，也是冒险在外最稳妥的万金油方案，完全不是野路子法师能媲美的。

李察察觉到灰唁内行的目光，饶有兴致道：“你看得懂？”

灰唁点点头：“二十年前也就是您被帝国驱逐，海森领内乱爆发的时间节点，我已经在首都贵族学院学习了五年，常常会去隔壁魔法学院旁听，辅修到了四环法师的水平，研究方向是暴风雪类法术。”

李察惊讶于狼女的聪慧：“很不错的天赋，如果还想继续深造魔法，可以趁缇莉娜娜睡着了来我的卧房学习法术。”

灰唁认真回应道：“感谢您百忙之中的骚扰，我会认真考虑。其实当年我入学时还曾见过您，您那时候就是魔法学院的首席了。”

“这么说我有点印象了，你当年常常呆在图书馆，还没长高话也不多，总是用宽松的衣服遮住尾巴，用帽子盖住耳朵，和现在不太一样。”

说到曾经在帝国首都的往事，李察明显健谈许多。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帝国首都的旧事，渐渐没入更北方的风雪之中，那是北风堡的方向。